书城励志曾国藩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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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戒除虚妄,静以养心

曾国藩认为,除私欲,戒妄念,静以养心是一个人修身成为圣贤一大要素。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主静”一语由周敦颐在《太极图说》中提出,他认为,天地诞生以前的“无极”本来是“静”的,所以人的天性本来也是“静”的,只是由于后天染上了“欲”。因此必须通过“无欲”的功夫,才能实现业已丧失的“静”的境界。

对理学家而言,“静”的功夫是如此重要,那么曾国藩如何体会周敦颐的“主静”学说呢?曾国藩感悟道:只有心静到极点时,身体才能寂然不动,所谓没有丝毫杂念,但这毕竟未体验出真正的“静”境来。真正的“静”境是在封闭潜伏到极点时,逗引出一点生动的意念来,就像冬至那一天,阴气殆尽,阳气初动,此时根正本固,这才可以作为一切。

昆虫破眠,才可以称为开启;谷子坚实,才可以作为下播的种子,如果种子不饱满,说明没有满腔生意,就不能作为种子。假如万物就这样在我心中开始,那就不能说达到了至静的境界了。然而静极生阳,大概生物也有一点萌动的仁心吧!气息静极,仁心却不止息,这难道不是可与天地相比的至诚吗?颜子三月不违,可以说是洗尽杂念,隐居退藏,他是在静极中体会真乐趣的人啊!

我们这些人求静,想不同环境佛禅的人定,冥然罔觉,那么就一定要验证一下这个心,有没有所说的一阳初动,万物凭此而萌生意念。如果有,大概才可以说达到了静的极点,才可以说没有丝毫杂念,才可以说身体寂然不动,镇定如鼎。如果没有,即使深闭固拒,心如死灰,自以为静,生机的意念几乎停止,那也不能算真正的静。况且他也没有真正的静。

有些人为此所困扰,不想纷纭往来于人世,经过对道本身的观察,才知道阳先于阴,这才相信了。是啊,如果不是由自己亲身体验得来,终究是浮光掠影之谈。

曾国藩认为心静如水,不生妄念,淡泊名利,把万事看空,有益于养生。这与佛教“断妄念”的观点是一致的。

全部佛法,归结到一点,就是断除妄念。妄念,又叫妄想。我们头脑中不断想事情,种种念头、种种幻想,都像电影一幕一幕过去,又像奔流不息的瀑布,没有一分一秒的停止。

这种想事的心,就是“妄心”。断妄心、除妄念,实在不易,正如古人所说:“断妄念如断四十里流。”但妄念中大量的功名利禄之心、患得失之心、妒忌之心、非分的欲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等等,却是可以努力戒除的。

不与人搞攀比,这样内心才能宁静而不浮躁,也讲不攀缘外境,要随遇而安,适可而止,知足常乐。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东汉末年杰出的医学家张仲景,既擅长治病,又擅长养生。张仲景精通养生术的核心是:清心寡欲,排除杂念,思想清静,决不见异思迁,想入非非,并注意消除嫉妒心理。他在当上大官之后,仍把权、势、钱看得淡如清水,从不为身外之物烦恼,继续专心致志地攻读医书,行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德行。他每天利用空余时间为广大百姓治病,没有一点架子,随叫随到;对来就诊者,不分亲疏、贫富、贵贱,一视同仁,并且只收成本。对无钱买药的穷人,他还解囊相助。他这样做引起了家人的不满。有一天,夫人抱怨说:“我们没有指望你升官发财,和你享福,可是你每天忙,我们陪你忙,还把钱财搭进去,我们也并不富有啊!”张仲景听后坦然一笑说:“此为人生区区小事,何必去多想!”常言道,“心底无私天地宽”,去除一“私”字,多少烦恼忧愁化为乌有!正如曾国藩所言:廉者足不忧,贪者忱不足;知足者常乐,寓乐自足中。

和外在行为的动静相比,内心的动静才是根本。精神才是人类生活的本原。要想修身有成,必须在“静”字上下工夫;即使想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也同样要在这个“静”字上下工夫。

曾国藩虽然属于儒家人物,甚至是一个理学家,但是他的思想其实很杂,儒道佛等百家思想他都有,是一种兼容并蓄的状态。他综合各家学说,把这个“静”字功夫看得十分重要。

曾国藩说:“静”字功夫要紧,大程夫子成为三代后的圣人,是“静”字功十足。王阳明亦是“静”有功夫,所以他能不动心。若不静,省身也不密,见理也不明,都是浮的。

在这段话语中,曾国藩反复强调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能安然沉下去,那么他的心里总是散漫的,总是浮动的,对事理不会看得清楚,做事不会忠实,乃至于自己的身体也不能保养得宜。

曾国藩认为,在物欲羁绊下,一个人要“静”下来足很不容易的。他钦佩孔子弟子颜回的淡泊,也特别指出,如果一个人不经历高山,就仍会对高山仰止,没有得到的,总是有乞求的,人能大彻大悟,就是不容易了。他说:颜子三月不违,亦可谓洗心退藏,极静中之嘉乐者矣。我辈求静,欲异乎禅氏人定,冥然罔觉之旨,其必验之此心,有所谓一阳初动万物资始者,庶可谓之静极,可谓之来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也。不然,深闲固拒,心如死灰,自以为静,而生理或几乎息矣。况乎其并不能静也,有或扰之,不且憧憧往来乎?深现道体,盖阴先于阳,信矣。然非实由体验得来,终掠影之谈也。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佛之所以为佛,所争皆去大难折磨之日,将此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之胸襟,有坦荡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因此,思想清静,除私欲,戒妄念,实为修身一大要素。

在这些方面,曾国藩也是说到做到的。曾氏一直自律甚严,他力除私欲,一生清廉,为世人所道,他从金陵官署中搬回老家的财物,主要是些书,他一般衣服的价值不超过三百两银子。同治十年卜一月二十二日,曾国藩移居经过翻修的总督衙署,他到署西的花园游览,花园修工未毕,正在赶办。游观后,他感叹道:“偶一观玩,深愧居处太崇,享用太过。”这是他逝世前两个月最后一次游览。

晚年,他自感身体太差,实在“有玷此官”。他多次上疏恳辞官职,至少官做小一些。他并不贪恋权位钱财,而两位弟弟:国荃和国潢便与他不相同。尤其是国荃,攻下吉安、天京后,三次搜刮,一次比一次凶。他在家乡所建的宅府,长达一华里,房子数百问,中储大量财宝、家具和仆人婢女,为当时所罕见,被人讥为“老饕”。曾国藩对此极反对,他认为“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惟胸怀浩大是真正受用”。曾国藩的确在戒妄念上下了不少功夫,做到了思想清静。这是值得今人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