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走,外面传来士兵的禀报声,“殿下,陛下与皇后娘娘在太阳殿等你!请您过去。”
檩淡淡地应了声,“我就到!”顿时,竹林退去了春风佛面,袭来了冷冽寒冰。
赫蒙的太阳殿,年老的皇帝与风韵犹存的皇后端坐在上,望着稳步而来的皇子南宫檩,脸上都闪起了笑意。
“皇儿拜见父皇母后!”
“檩儿,过来坐!”李皇后和蔼地拉过檩的手臂,眼里闪起称赞的目光。
年迈的皇帝端正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叹了一口气,“檩儿,父皇对你寄于厚望啊!”
“孩儿不孝,不能替父皇分担!”檩满含歉意地道。
“不怪你!是父皇的错,当初你二弟故意在孤面前买好,以致于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如今孤渐感身体大不如从前!无法临政,而那所谓的太子却在外寻欢作乐,奢侈浪费。。。。咳。。。咳。。。”说到激动之处,不停地咳嗽起来,李皇后担忧的望着他,脸上也露出惋惜之色,当初如果不是她受到二皇子的蒙骗,执意要立他为太子,如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赫蒙皇帝的咳嗽一停,又接着道,“真是气死我了,他不但如此,还过分地接受百官的朝贺,完全失去了做为帝君的风范,如何能担起治理天下的重任!实在是让孤担忧,昨天杨尚进言于孤,让孤猛然觉醒,你的战功并不在于现任太子之下,处事稳重,行为严谨,智慧过人,完全俱备一个帝君王风,从明日起太子南宫承建将贬为庶人,立南宫檩为太子。”
这句话坠地有声,轰动了檩的内心,在除夕之夜,赫蒙国皇帝病倒在了太阳殿,遗诏南宫檩即位。
这个消息立即传遍天下,引起众说风云,有得献来贺礼,有得旁观冷笑,檩在外界人心里的为人让人疑惑不解,有人说如此斯文软弱之人怎能担此大任?赫蒙国的未来让人堪忧啊!有人说檩是两面派,对于他的为人具有隐蔽性,他具有过人的文武才能,又喜沉醉于声色。总之,这件事情在世界人眼里的看法不一,说法不一。
朱邪负手远眺城区,身后站立着朝堂重臣,脸上神色凝重,眼神望着前方的修长身影,等待指示。
收回远眺的目光,震慑人心的视线落在各臣身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本王给了两年的时间,你们居然连南宫檩的为人都调查不清楚,真是另本王失望之极。”
“属下无用!请陛下息怒,南宫檩为人较为深沉,很难看透其本性!谁也料不到他日后会登帝啊!”
“哼,本王就料到!”朱邪黑眸一眯,凛冽地瞪着无用的群臣,这些只会敷衍了事的属下,看来是用不得了。
迎上朱邪冷寒的眸,众臣机灵地打了个颤,心里慌恐不已,对于这个善变的君王,他们可都是提着脑袋拿奉禄的。
说起来,南宫檩和朱邪傲绝还是“好朋友”,在二年前艳姬嫁于骊翼国时,檩和朱邪刚认识,由于两人霸气相投,很是投缘,加上赫蒙的使臣都是由南宫檩担任,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久了在别人眼中这两个出身名门大族的人便成了好朋友。
可有谁知道这其中隐函的政治目地呢?两个同样卓越不群的男子,同样的野心,同样的目标,在他们友好的关系下两个人怀着共同的目地接近披此。
除夕夜到了,就在今晚,樱然的寝宫里,丫环米儿正忙碌地装饰着,一些该换的茶具,花盆摆设等等,樱然失神地望着对面的正殿,那里灯火辉煌,轻歌曼舞,马上要举行盛晏。
“圣女,该换衣服了!这是陛下特别说过的!”米儿拿着紫色长裙对樱然道,在心里奇怪,圣女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之前,一直都是有说有笑的。
樱然点了点头,任由米儿为她披上那件做工精细,图案美观的紫袍,丝丝针线映着摇弋的烛火散发出神秘的光芒,一头随意披露的卷发不带任何装饰,柔顺的垂落胸前,今夜的樱然美丽高贵,全身散发着脱离凡尘的气息。
米儿为樱然的美丽所震惊,想不到陛下的眼光真准确,这件衣服穿在樱然身上发挥了它最高的价值。
宫里的晏会在夜色降落之时开始了,参加晏席的有朱邪,昌太后,以及六宫嫔妃,晏席场面热闹非凡,妃嫔们的红群绿袄成为晏度中一道艳丽的景观。
当宫外想起传报声,在坐的各位妃嫔立即将目光聚焦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修长从容的身影缓缓移动着,她的娇艳使本来就堂皇的宫殿更放光彩,不加修饰的容颜楚楚动人,凤眼含笑,不娇柔,不妩媚,全身笼罩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如同女神,谈笑风生的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一道道忌妒的眼神化为丸剑狠狠的射出,樱然歉然地抿嘴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震惊的昌太后也在感慨,想不到世间的美丽竟能到如此境界,在看看梳妆打扮的在场嫔妃,鲜艳的衣裙,披戴的金银首饰就显得累赘了,她和蔼一笑,“没关系,快点过来坐吧!”
那双从樱然进门就不愿移开的黑眸微眯着,惊讶掠过脸颊,却带着黯然之色,这个女人会让他发狂的。
艳姬的眼光从樱然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已然痴迷的朱邪,揪心的痛在心里漫延,比其只会忌妒的妃嫔,艳姬显得更沉静多了。
樱然的位置赫然安排在朱邪的身边,朱邪居中,昌太后居左,樱然居右。
晏会开始了,美酒佳肴,杯影交触,歌舞助兴,但众人却各怀心事不能同欢,特别是艳姬,含在嘴里的食物只感食之无味,由如嚼蜡,眼神无意之中穿梭在眼前的两人之间。
樱然虽然快要被眼神射死,却从容不迫,一点也不受影响,和昌太后有说有笑,谈笑风生,正当她聊得正欢时,放在桌下的手却被一双大掌握住,樱然心里一怔,眼神微微瞄了瞄身边的朱邪,只见他那双慑人的目光也看着她,唇角还带着得逞的邪笑。
樱然为之一恼,脸上依旧神色不变,桌下的手却不客气地掐入紧握的大手中,朱邪挑了挑眉,任由樱然用力地攻击,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