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画家塞尚(1839—1906)从小就喜欢绘画。可是,他经营银行的父亲却希望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塞尚无奈只好进入大学学习法学。但他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学画的念头。1861年22岁的塞尚先争取了母亲和妹妹的支持,后又劝服了父亲,重新拿起了画笔。
尽管他放弃了发迹,却成为著名的画家。
德国作曲家韩德尔(1797——1828)在尚未学会说话时就开始学习演奏乐器。10岁时就创作了六首乐曲。韩德尔的父亲是宫廷理发师,他希望儿子成为律师,看到儿子如此喜欢音乐,十分担心,并采取了严厉的措施,禁止儿子演奏乐器,甚至不让儿子上小学,因为小学里都有音乐课。可韩德尔根本就不理解父亲的“苦心”。白天不行,他就在深夜时起来练琴,为了不被人发觉,只好不出声地练。终于成为与巴赫并列的音乐巨匠。
由此可见,“望子成龙”最可行的办法是帮助孩子发挥自己的才能。日本京都大学教授胜田吉太郎指出,本来意义的教育应该是发挥各人的个性,使之开花结果的过程。而父母为孩子制定道路的最大弊端就在于扼杀孩子的个性。尽管孩子可以考上大学,成为于社会有用的人,然而他本身所具有的才能却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这样,对孩子、对国家将来的发展都是不利的。
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离不开人们的创造性。让孩子自己选择道路,是培养他们的个性——未来的创造性的最佳办法。只有这样以广阔的胸怀和广阔的视野关怀着孩子,让他们依靠自己的意志去发展自己的才能,培养自己的美德,对他们给予帮助而不是束缚,这才是真正的教育。
从中国历史上看,大体每个朝代的开国之君以及初期两三代皇帝都颇有作为,以后则每况愈下,偶然有个把中兴的皇帝,也不多见。只有清代皇帝连续多少代都比较有作为,特别是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帝等更为突出。这里除了清朝有加强皇权的一系列方法作保证外,清朝家法注重对皇子的教育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顺治帝早逝,我们可以从康熙帝对皇子的教育中看到清朝的皇子们是如何成长的。
康熙帝对皇子的教育,有些做法是沿袭了顺治帝的旧法,但更有他的独创之处。他对皇子的教育,主要有两方面内容。一是在皇子们幼年、少年时,严格要求他们学习,以掌握治国之道;同时训练他们骑射,以锻练出强壮的体魄。二是在皇子们长大以后,经常带他们外出巡视,或委以重任、出京办事,以使皇子们得到接触社会的机会,为日后治理国家打下良好的基础。
康熙帝培养皇子读书是颇费精力的,同时对皇子们的要求也十分严格。他通过总结历史经验,认识到对子孙过分娇惯,孩子长大后,不是“痴呆无知”,就是“任性狂恶”,所以,必须对子女从幼年就严格管教。皇二子胤秖两岁时册立为太子,六岁时,康熙便命他读书,并挑选当朝最有名的学者张英、熊赐履、徐元梦、尹泰、顾八代、汤斌、耿介、汪灏等做皇太子的教师。这些人,有的专门负责讲授四书五经,有的专门教习满文。其他皇子也随皇太子一起,就读于这些老师。康熙帝特别注重以经书教育皇子,他曾对皇子们说:“凡人养生之道,无过于圣人所留之经书,故朕惟训汝等熟习五经四书性理,诚以其中凡存心养性立命之道无所不具故也。”为此,他常在繁忙的政务之中,抽出时间亲自为皇子讲解五经四书。每次讲授之后,他还要在第二天临朝听政之前,令皇子将前一天所讲内容背诵复述一遍,达到熟记和融会贯通为止。
康熙帝要求皇子们必须刻苦读书,每天一早就要起床进书房,并要求师傅们严格管教诸皇子。经过师傅们的严格训练,“皇子们都能流利地讲满语和汉语。
在繁难的汉语学习中,他们进步很快”。“皇子们身边的人,谁都不敢遮掩他们的哪怕是一个微小的错误。因为这些人明白,如果这样做,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种读书方法,形成了清皇室的家法,以后历代皇帝教皇子读书都是这样。赵翼在乾隆时任职军机处,曾亲眼见到皇子读书的情况,并加以记录,我们可以从中看到清朝皇子们那刻苦读书的场面:
本朝家法之严,即皇子读书一事,已迥绝千古。余内直时,届早班之朝,率以五鼓入,时部院百官未有至者,惟内府苏喇数人(谓闲散白身人在内府供役者)往来。黑暗中残睡未醒,时复倚柱假寐,然已隐隐望见有白纱灯一点入隆宗门,则皇子进书房也。吾辈穷措大专恃读书为衣食者,尚不能早起,而天家金玉之体乃日日如是。既入书房,作诗文,每日皆有程课,未刻毕,则又有满洲师傅教国书、习国语及骑射等事,薄暮始休。然则文学安得不深?武事安得不娴熟?
的确如赵翼所说,这样的培养,无疑使皇子们在学问上有很深的功底。皇三子胤祉曾参与编纂《历律渊源》、《古今图书集成》。皇四子胤禛“幼耽书史,博览弗倦。精究理学之原,旁彻性宗之旨。天章濬发,立就万言;书法遒雄,妙兼众体”。
为了使皇子们受到比较全面的教育,康熙帝在教皇子们读书的同时,还要他们学习骑射,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法国人白晋曾来华传教,接触了康熙帝,并在清廷供值。他在《康熙帝传》中有这样一段记述:
皇帝特别重视皇子们道德的培养以及适合他们身份的锻炼。从他们懂事时起,就训练他们骑马、射箭与使用各种火器,以此作为他们的娱乐和消遣。他不希望皇子们过分娇生惯养;恰恰相反,他希望他们能吃苦耐劳,尽早地坚强起来,并习惯于简朴的生活。……起初,君王只把他的长子、第三个和第四个儿子带在身边;到打猎时,他还叫另外四个儿子随同前往,其中年龄最大的只12岁,最小的才9岁。整整一个月,这些年幼的皇子们同皇帝一起终日在马上,任凭风吹日晒。他们身背箭筒,手挽弓弩,时而奔驰,时而勒马,显得格外矫捷。他们之中的每个人,几乎没有一天不捕获几件野味回来。首次出猎,最年幼的皇子就用短箭猎获了两头鹿。
白晋的记录是符合史实的。康熙帝的这种教育方法,使皇子们从少年时代就在身体上得到锻炼,意志上受到磨炼。
康熙帝为使皇子们接触社会,给他们提供了很多的机会。在平定三藩之乱和统一台湾之后,康熙帝经常出巡,几乎每次都令几位皇子随从。
塞北地区关系着北疆的安定,对清廷来说十分重要。康熙二十五年(1686),康熙帝北巡塞上,会见蒙古各部首领,特令胤禔、胤礽、胤祉、胤禛四位皇子侍行。以后又有几次出巡,都有皇子随行,使他们亲身经历到蒙古地区的稳定对巩固统一的重要性。皇四子胤禛曾多次侍行,他深刻理解了父亲巡幸的作用,他曾说:“一人临塞北,万里息边烽。”
参预军事,更是对皇子们的锻炼。康熙二十九年(1690),因准噶尔部噶尔丹叛乱,康熙帝决定亲征,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并命19岁的皇长子胤禛为副将军从征。这是用皇子领兵的开始。三十五年(1696),康熙帝再次亲征,以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祐、皇七子胤祺、皇八子胤礻田共分别统领正红旗、镶黄旗、正黄旗、镶红旗大营。四位皇子虽未直接参加战斗,然而参预议兵,也得到了一次军事锻炼的机会。胤禛曾作《狼居胥山大阅》、《功成回銮恭颂二首》,称赞其父之功业:“指顾靖边烽,怀生尽服从。遐荒归禹甸,大漠纪尧封。庙算无遗策,神功迈昔踪。凯旋旌耀日,光景霁天容。”表明了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以及对国家大事的态度。
治河是历代封建统治者都十分关心的大事。康熙帝曾多委派皇子外出巡河、治水。康熙三十三年(1694),他带胤禛出巡无定河,了解了下游的情况。三十七年(1698)全面治理了无定河,后更名永定河。三十九年(1700),康熙帝带胤禛和皇十三子胤祥巡视永定河南岸工程。在视察中,胤禛拔出桩木,发现短小不符规格,便报告了父亲,提议返工。次年,康熙帝再次带胤禔、胤禛、胤祥视察永定河。四十二年(1702),康熙帝又带胤禔、胤禛、胤祥南下巡察黄、淮工程。这些活动,无疑增长了皇子们的才识,使他们逐渐掌握了治河的本领。后来,皇十三子胤祥便成为一名治河专家,在雍正朝做出了突出贡献。
此外,康熙帝祭祖陵,朝佛寺等活动也都带皇子们参与,使他们了解为君之道的丰富内容。总之,使皇子们多方面接触社会,不把他们关在宫墙之内,避免他们只同太监、宫女为伍,增长他们的见识,这是康熙帝培养皇子的一个良好的方法。
康熙帝有35个皇子,其中不乏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方面的人才,包括雍正帝这样杰出的历史人物,正是在康熙帝的精心教育下培养成才的。由此而论,康熙帝慎教皇子是成功的。
清朝乾隆年间,江西铅山县出了位名人,他就是与袁枚、赵翼齐名,被称为“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蒋士铨。蒋士铨24岁中进士,后官至翰林院编修,并在文学上有很深造诣。蒋士铨的成长,与其母钟令嘉的循循善诱、孜孜不倦的教育是分不开的。著名的《鸣机夜课图》即生动地再现了钟令嘉严格教子的感人情形。
钟令嘉,字守箴,江西南昌人。自幼从父读书,18岁嫁到蒋家。蒋家家境贫穷,钟令嘉“历苦穷乏人所不能堪者”而“怡然无愁”。儿子士铨两岁时,丈夫蒋坚便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抛妻别子外出谋生,她只好带着儿子寄食于娘家,并从此独自担当起教子成才的重任。
士铨四岁时,钟令嘉便开始“授以四子书及唐人诗”,并教他学写字。开始,士铨因拿笔不稳,写出的字歪歪扭扭,不像样子,钟氏一时性急,便责怪了几句。
不料,士铨一赌气,索性不写了,任母亲如何哄逗,就是不听。母子间的小小风波,引起了钟令嘉的深思。尽管她心里非常着急,却没有硬逼着孩子再写。她在想,如何才能引发孩子的学习兴趣呢?一天,她看到士铨在地上摆弄几根小竹棍,插来插去,津津有味,于是,一个灵感突然出现。她决定先让孩子从识字开始,以后识字多了,有了兴趣再练写字。她找来竹片,劈了一大把竹签,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并在桌子上摆弄起来。士铨看到妈妈也玩竹棍,特别惊奇,立刻跑到妈妈身边,要和妈妈一起玩。钟氏见此法奏效,非常高兴,于是耐心地和儿了一起玩组字游戏。她先用竹棍不断变换,摆了几个字,看到儿子十分认真,然后又抽出不同的竹棍,告诉他哪个叫“点”,哪个叫“横”,并告诉他,字就是用这些点、横、竖组成的。一下子,士铨的兴趣上来了,钟氏便用竹棍“合而成字,抱铨坐膝上教之,既识,即拆去。”就这样,钟氏正式开始教儿子认字,而且“日训十字,明日令铨持竹丝合成所识字,无误乃已”。士铨六岁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很多字。这时,不用母亲督促,他便自觉地拿起了毛笔。
钟令嘉的娘家也不富裕,她每天都要纺些纱来换钱,以补家中不足。冬季夜长,钟氏每天都是一边纺纱,一边教子学习。她把书放在自己的双膝上,“令士铨坐膝下读之”,自己“手任操作,口授句读”。每每寒夜,朗朗读书之声与嗡嗡纺车之声相和。有时,士铨因疲倦,就在母亲膝下睡一会儿。每当这时,钟氏便“少加夏楚”,随即又抱着儿子,流着泪,心疼地说:“儿及此不学,我何以见汝父?”士铨看到母亲流泪,也感动泪下,于是捧起书继续读下去。“至夜分寒甚”,钟氏“坐于床,拥被覆双足,解衣以胸温儿背,共铨朗诵之”。就这样,钟令嘉每天要陪儿子读书至鸡鸣才停止。钟令嘉的几个姐姐见她如此严厉地教子读书,便劝她说:“妹一儿也,何苦乃尔?”钟令嘉对诸姐说:“子众可矣,儿一不肖,妹何托焉?”说得姐姐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士铨九岁的时候,钟令嘉便给他讲授《礼记》、《周易》、《毛诗》,闲暇之时,“更录唐宋人诗教之”。母子二人身体都不好。士铨患病时,钟氏便与他住一室中,精心照顾。待病稍好,钟氏就指着室内墙壁上挂着的条幅教子低吟,以此为乐。钟氏患病时,士铨也是不离母亲身旁。一次,他天真地问母亲:“母有忧乎?”母答曰:“然。”士铨又问:“然则何以解忧?”母亲说:“儿能背诵所读书,斯解也。”于是,士铨站在母亲床前,大声背诵。钟氏终于面带笑容,满意地说:“病少瘥矣。”从此以后,钟氏有病,“铨即持书诵于侧,而病辄能瘉”。
钟令嘉的心血没有浪费,儿子蒋士铨终于在母亲的教诲下逐渐成长起来,并成为有清一代著名的文学家。蒋士铨成才之后,始终没有忘怀母亲的教诲之恩。
在他晚年的时候,还专门请一位老画师作了一幅《鸣机夜课图》,描绘了当年母亲深夜纺纱、劝其读书的情景,以表达对母亲的感激与怀念之情。后来,这幅图便成了清人教子的教材。
2严格教育子女
颜之推在《颜氏家训》上讲“父母威严而有慈,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这话讲的极有道理。父母于子女谁不怜爱,但这种爱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溺爱,这是娇纵孩子,正如古人所言“情爱过义,子孙之灾也”。这种爱是教子中的一种短视,实在是没有眼光。另一种是严爱,看起来很严格,实乃真爱。父母要做到严格并不容易。
“纸上谈兵”这个成语在我国流传很广。这个成语故事用来讽刺教训那些崇尚空谈,不务实际的人;但是,故事的另一面,也涉及到了做父母的如何严肃对待子女的问题。
故事的主人公叫赵括,他是战国时代赵国著名将领赵奢的儿子。赵奢善于用兵打仗,屡立战功。赵括从小的时候就跟从他的父亲学习兵法,知识多了,渐渐地越发骄傲起来了。每当谈起用兵打仗的事,就以为天下没有人能超过他。他常常和他的父亲谈论用兵之事,他的父亲也驳不倒他,但是并不认为他的兵法学得好。赵括的母亲问丈夫为什么不夸奖儿子,赵奢说:“用兵本来是极其危险的场合,而赵括却把这件事看得很轻而易举。如果赵国不让赵括做将领则罢了,如果一定让他当,那么使赵国军队失败的也一定是赵括了。”
当时,秦、赵之间多次发生战争。公元前260年,秦赵两国军队在长平相遇。这时赵奢已死,赵王即派大将廉颇率兵击秦。秦军多次击败赵军,赵军坚守营垒,不和秦军交战。战争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秦国的范睢用千金在赵国搞了一次反间计。秦国的间谍散布谣言说:“秦国所畏忌的人物,只不过是马服君的儿子赵括罢了。”赵王信从敌国的反间计,于是任用赵括代替廉颇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