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遥望一片星空:品味西方文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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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纯客观”的文学家福楼拜——《包法利夫人》第一

在法国鲁瓦塞的一座楼房里,曾经住着一位伟大的作家,他就是居斯塔夫·福楼拜。由于这座楼房坐落在塞纳河畔,所以环境特别优美、清静、自然。福楼拜的很多作品都是在这里创作的。而他最后离开人世,也是在这个空气清新、景色优美的地方。

一八二一年十二月十二日,福楼拜出生在法国鲁昂。父亲阿希尔是当地著名的外科医生,在鲁昂的市立医院工作。母亲卡罗琳·弗勒里奥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福楼拜是这对夫妇的第二个孩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福楼拜从小就同哥哥的兴趣比较相投,与妹妹相处的也很融洽,三个人就在这个合谐、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福楼拜对父亲阿希尔是很崇拜的,我们在《包法利夫人》里可以看到他对父亲的赞美。他对母亲卡罗琳·弗勒里也很尊敬,儿时很喜欢让母亲同他们一起玩耍。然而不幸的是,一八四六年时,他所崇拜的父亲和从小一起玩耍的妹妹先后去世。这对福楼拜和他的家人来说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改变了他以前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

福楼拜幼年时就很爱读文学作品,对浪漫主义大师雨果相当崇拜,并把他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一八三四年,父亲把福楼拜送入鲁昂的皇家中学就读。一八四零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皇家中学的毕业证书。在这几年的校园生活中,福楼拜一边学习一边置身于文学创作,写了很多的历史小说。后来他又开始研究历史哲学,对人类的发展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并写下了十几篇对抗资产阶级社会的小说。

在这些作品中,福楼拜以一本名为《十一月》的小说结束了自己的青年时代。这部作品主要写了一个青年,为了寻找自己想要的爱情而四处漂流,最后与一个名为玛丽的妓女相遇,而玛丽则对他说:“人的情欲是永远都满足不了的,她也在寻找着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可一直都没有结果”。这位青年听后,对美好的生活丧失了所有的信心,整日茶饭不思,以致患上了优郁症导致死亡。从这位青年之死当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福楼拜的心中美好的爱情只能说是一种憧憬,是经不住人生考验的。

一八四一年,福楼拜接受了父亲的建议,去巴黎学习法律。从一八四二年到一八四五年,这三年里他不知怎么患上癫痫病、神经官能症等疾病,使得福楼拜不仅肉体上受了很大的折磨,精神上也遭受了很大的催残。由于神经官能症日趋加重,福楼拜被迫停止了学业,同母亲一起搬到了克鲁瓦塞居住。在这里他创作了十几部作品,包括影响力最大的《包法利夫人》和他一生的最后一部作品《布瓦尔和佩居榭》等。

自从来到鲁瓦塞居住以后,福拜楼很少出去,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文学创作中来。工作之余,他还全力以赴地指导学生莫泊桑写作;有时也前往巴黎,看望一下他的老朋友乔治桑、屠格涅夫、龚古尔兄弟等。一八七六年,挚友乔治桑的去世,对福楼拜来说是一次严重的打击,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创作,在家人的鼓励和安慰下他继续写作。一八八零年,年仅五十九岁的大作家福楼拜在鲁瓦塞因病逝世。

福楼拜在写作的过程中,力求尽善尽美。比如,他经常为了选择一个最合适的词语和组成一个最完美的句子,而累得汗流浃背。他还特别注重作品中的“纯客观性艺术”。因为福楼拜认为:“作者的想象,即使让读者模模糊糊地猜测到,都是不允许的”,在作品中的“一行一页,一字一句都不应当有一丁点作者的观点和意图的痕迹。”因此,他要求自己在写作时,不留露出任何自己对事物主观的判断,而是表现出事物的“纯客观性”。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被人们称之为“纯客观”的文学家。

平庸的十九世纪中期法国——《包法利夫人》

第二

《包法利夫人》从一八五一年开始写作,一八五七年问世,故事背景放在七月王朝,但更主要是展示了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的画面。如果说司汤达的《红与黑》真实地描绘了法国七月革命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政治气氛,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深刻地反映了法国从封建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社会这一重大的历史转折在社会生活中引起的巨大变化,那么福楼拜所刻画的,便是一八四八年资产阶级取得全面胜利后的法国社会风貌。

这是个平庸势利的时代,仅有的激情也只能是虚荣。也许不能说福楼拜从宏观上把握住了整个时代,但他无疑抓住了当代社会的主要特征:法国资产阶级引以自豪的英雄年代过去了,一八四八年的革命风暴也已平息,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平庸的时代。目光深邃的思想家、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在生活中奋力拼搏的斗士,仿佛都一齐销声匿迹,而今活动在生活舞台上的,只剩下一群群资产阶级的庸夫俗子,浪漫主义激情已成过去,现存的只是鄙陋、可厌的实际生活。

没有了革命的戏剧性,只剩下日常生活的琐屑。一个平庸的作家很可能认为,从资产者的日常生活中撷取题材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他们的作品不能不求助于杜撰的故事和离奇的情节,福楼拜却认为文学的力量不在故事本身,而在于作者怎样叙述、描写和处理。他以资产阶级的庸夫俗子作为艺术描写的对象,以对资产者思维方式、生活方式的否定作为他创作的基本主题。《包法利夫人》所揭示的矛盾,正是浪漫主义的追求和庸俗鄙陋的现实生活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