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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献媚多小丑

公元690年,武则天登基,改国号为周,先前反对她称帝的人大多除官,这时她在群臣之中的威望已经不可动摇,即便有人上疏言事,也不再针对其是否应该做皇帝,而是谈论她如何才能更好地做皇帝的问题。这一类是国家的忠臣,是所谓一时英贤。但是,还有一类人,他们想趁江山易姓的机会,捞取政治资本,从而平步青云,彻底改变自己低下的地位。这是献媚取宠的投机分子。

郭霸,庐江人。天授二年十月,武则天下令去年派出的十道存抚使举荐人才,又下令凡是有官的人都可以自举。郭霸以宋州宁陵县丞的身份应举。召见时,郭霸对着武则天自陈忠鲠,显得很义愤地说:“往年征讨徐敬业,臣愿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武则天当场任命他为左台监察御史,第二年连续提升为殿中侍御史和右台侍御史,时人号为“四其御史”。

当时,御史大夫魏元忠既受到武则天的重用,又是御史台的长官,由于卧病在家,各位御史全都前往探视。郭霸最后才去,他怕得罪魏元忠,就请求看看元忠的粪便来判断病之轻重。当魏元忠不明所以之际,郭霸己尝了一口,并嘻皮笑脸地说:“如果大夫的粪味甘,恐怕一时难愈。今味苦,很快就会好的。”刚直的魏元忠很讨厌这种小人行径,遇到人就讲述其事,“四其御史”尝粪的故事成为一时笑谈。

在审讯芳州刺史李思征等人的案件中,郭霸施用严刑酷罚,陷人于死地,因此被列入酷吏名单。传说他的命就是被李思征的亡灵索去的:圣历年间(698—700年)的某一天,他又见到李思征的亡灵来索命,退朝后急忙回家,命家人速请僧人转经设斋以驱鬼。僧人未到而李思征已带着数十骑人马来到其宅,对他说:“你陷害我,我今天来取你的狗命。”郭霸吓得无处躲藏,操起一把刀自剖其腹,一会儿就腐烂生蛆了。据说,附近的居民在这一天还真的看到有兵丁数十骑驻于郭宅门口,只是一会儿就消失了。

郭霸之死,成为老百姓拍手称快的好事。当武则天问群臣近来外间有何好事时,素喜滑稽的舍人张元一回答说:“有两件好事,一是毁坏已久的洛阳桥修葺完工,百姓大喜;一是郭霸已死,人人庆幸。”

武则天为了巩固自己的女皇地位,采取一些高压政策是必然的。一些正直的大臣即便在恐怖政治的气氛下,也能坚持自己认定的原则,不做有损于自己人格之事。但郭霸这些人,在专制女皇面前表现出奸猾、丑陋的本性,遭到世人的唾骂。真可谓乱世出英雄,恐怖时代多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