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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乌江不是无船渡,耻向东吴再起兵

后来的结果是心有不甘的项羽带领最后的八百名死心塌地愿意跟从自己的属下,趁着深夜杀出了汉军的重围。

然而汉军不想放过项羽,刘邦“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之”。项羽最后渡过淮河向南逃去,想回到他的老巢吴中去,这时候没有掉队的只剩一百多位骑士。路上,项羽一行又被一个农夫错指道路诓入了一大片沼泽地,汉军也追了上来。于是又是一场激战,“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等到从沼泽地中逃到东城时只有28个人,而汉军骑兵几千人又围了上来。项羽知道这一次非要经过一场血战便难以脱身,他于是对部下们这样说道:“我自从起兵以来已经八年了,经历过七十多场战斗,凡有敢于阻挡我的都必死无疑,凡有敢于反抗的也都被我征服,我从来不曾失败过,因此最终称霸天下。然而今天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这都是老天爷跟我过不去啊,不是我打仗不行的责任啊!现在我们就要再进行一场和汉军的决战了,我愿意为大家去冒死速战,一定会三胜敌人,给你们解围,杀死敌人的将领,夺了他们的军旗,这样大家就会明白这的确是老天爷和我过不去,而不是我作战不行。”结果项羽杀死汉军“数十百人”,而28人只“亡其两骑耳”,也实现了自己的预言,为大家安全解了围,大家都跪下来对项羽说:“果然像大王说的一样。”

项羽乌江自刎图,选自《全汉志传》。最后的一幕就是项羽一路奔逃到了乌江(指当时的长江一个叫乌江浦的渡口),想要东渡乌江而去。乌江亭长划着一条船赶来接应项羽,他对项羽说:“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可是这时候的项羽却突然醒悟了天命一样,笑着说道:“这是老天爷想要毁我啊,我即使过了江难道真的有用吗?想想从前我与八千江东子弟们渡江西去参加反秦大业,而如今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纵使江东父老兄弟可怜我项羽而拥戴我做大王,可是我有何面目见江东的诸位父老兄弟们呢?即使他们口上对我没有什么怨言,可是我自己心里就不会有愧吗?”最后项羽就干脆将自己的爱马赠送给了这位好心的乌江亭长,他的部下们也不愿偷生,于是大家都从马上下来,和汉军“持短兵接战”进行了最后一场殊死较量——只是这一次,项羽的确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的。他又杀死了汉军数百人,而他自己也受了十几处重伤,最后,《史记·项羽本纪》中是这样描写的:

(项羽)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也就是说项羽到死居然还不忘了让自己的虽然已是敌人的“故人”得些好处,可见其人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有些“妇人之仁”吧。一代声震寰宇的“西楚霸王”就这样悲剧地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享年约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