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中国人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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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引子

1127年,腐朽已极的北宋王朝被新兴的金国所灭,侥幸逃亡的原宋宗室康王赵构在南方随即组成了一个新的流亡政权,史称“南宋”。本来,无论是从国耻还是家恨等方面考虑,南宋政府都没有理由对金人妥协乃至达成媾和。可是,以自私狭隘的宋高宗赵构为首、以大奸臣秦桧为主要代表的妥协势力最终占据了上风,他们可耻地压制住了抵抗派,其中以残忍地杀害抗金名将岳飞最为人所诟病。就这样,他们开启了中国历史上一段非常让人丧气的软弱和无能的时代,每每让我们后人在深省之余,也都悲愤不已。

只是在这其间,倒有一段故事和一首绝句诗值得我们细心关注一下。在北宋被灭亡的“靖康之变”后不久,当时的著名女诗(词)人李清照和她的丈夫赵明诚也被迫踏上了往南方流亡的艰辛道路。因为赵明诚是个平时口碑不错的朝廷官员,而且是前宰相赵挺之之子,这个时候他竟被朝廷委以重任,担任了临时首都江宁(今南京)的知府。一天深夜,江宁城中发生了叛乱事件,身为一介书生的知府赵明诚居然没有恪尽职守去指挥部下戡乱,慌乱中反而偷偷命人将自己用绳子从城墙上缒下,逃跑了。事后,赵明诚被朝廷革职。而身为赵明诚妻子的李清照也深为丈夫的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感到羞愧和耻辱,从此夫妻关系蒙上了一重难以消弭的暗影。

后来他们一家又向江西方向逃亡,当行至乌江时,站在昔日的楚霸王项羽兵败自刎的地方,我们的女诗人不禁心潮起伏,感慨万千,面对滔滔江水,面对无奈的社会及个人现实,她即随口吟出一首《夏日绝句》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此时据说赵明诚就站在她身后,闻听作为一介弱质女流的妻子如此吟罢,愧悔难当,深深自责之余,更加重了自己的心病,从此郁郁少欢,不久便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