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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由宪章》:保卫西方文明的著作

〔奥地利〕哈耶克著

“作者简介”

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Von Hayek)是20世纪西方著名的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当代新自由主义思潮的代表人物。他于1899年出生于奥地利的一个学者及公务员家庭,在把精力集中于经济学之前,他在维也纳学习法律和政治科学。哈耶克早期坚持费边主义的观点,但后来放弃了费边主义。1931年哈耶克来到伦敦,任伦敦经济学院的经济学教授职位。在20世纪30年代,他出版了一系列经济学方面的著作,成为凯恩斯的强有力的批评者。1944年,哈耶克出版了著名的作品《通往奴役之路》。他于1950年移居美国芝加哥大学并讲授社会和道德科学。1960年,《自由宪章》一书出版。1962年,哈耶克移居弗莱堡。在20世纪70年代,他出版了三卷本的《法律、立法和自由》。1974年,鉴于哈耶克“在经济学界自亚当·斯密以来最受人尊重的道德哲学家和政治经济学家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和冈纳·缪尔达尔一起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哈耶克卒于1992年,其最后的著作是1988年的《致命的幻想》。

“内容精要”

文明的脆弱性是《自由宪章》的一个关键主题,它反映了哈耶克对于人性及人类事务中理智角色的悲观看法。深受苏格兰启蒙运动思想家影响的哈耶克嘲笑那种“相同的经济人”的理论,认为它是一个虚构,是边沁的理性功利主义的产物。“相同经济人”的概念暗示了人类在本性上是理性的,在这个意义上,他们的行为由其对于行为过程中成本和收益的计算所决定。只有制度才能使人类变得理性,对于通过允许追求私人利益来间接服务于公共利益,引导人性通向善的方面来说,制度和传统的巧妙办法是必要的。

哈耶克把文明看作是与人性没有什么关系而自发成长起来的事物。

文明发展的道路最重要的成果是自由。哈耶克并不把自由当作一种自然权利,也不当作人性中遗传下来的某样东西,他把它当作是一种文明的发展使之成为可能的价值。通过诸如市场和法律等制度的演进,把压迫减小到最低的条件被创造出来了。

哈耶克关于个人自由的观点隐含着一个暗示,如果要将一个人所受到的来自另一人的压迫减小到最少的话,国家便要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这是因为压迫只能被对于压迫的威胁所消除。对国家存在的辩解是,如果那样一个实体能建立起对全社会的垄断性的强制,那么所有的个体将享有选择他们的活动和追求他们的目标的个人自由。

《自由宪章》讨论了由目前政治的性质所造成的两个主要危险。第一个是在西方传统内理性的两个概念之间的斗争;第二个是通行的主权学说。

在西方传统里面,有两种自由传统,可以概略地将之分为英国的和法国的。英式传统把自由理解为一种自发性的产物,没有外在强迫的状态,渐进的成长,以及不断试错的过程。其代表人物有休谟、斯密、弗格森、塔克、柏克等人,并且受到了孟德斯鸠、贡斯当和托克维尔的支持。法国的传统来自于启蒙思想和笛卡尔式的理性主义,由百科全书派、卢梭、重农主义者、孔多塞,以及经其在英国和美国的同情者戈德温、潘恩、杰弗逊等人发展而来。它把自由理解成计划和理性设计的产物,以及通过组织来达成集体目标。

《自由宪章》的第3部分专门论述福利国家的自由。这一部分有如下几章:工会和就业;社会保障;税收和再分配;财政结构;住房与市镇计划;农业与自然资源以及教育和研究。

哈耶克承认国家有重要的功能,并且准备着看见国家承担起新的责任,如果良好的实践事例被干出来的话。他反对的是以社会主义或者其他扭曲思想的名义驱使政策的任何努力,因为这可能意味着对于市场秩序的制度和保卫的拆除。对旧的社会罪恶的消灭能为将来创造出新的问题。哈耶克预言了通货膨胀,瘫痪的税收,压迫性的工会,政府对教育的控制的增长,以及一个具有广泛的独断权力的社会服务官僚体制。

《自由宪章》以一篇臭名昭著的、富有迷惑力的后记“为什么我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结尾。这本书里表现出的立场经常被描绘成保守主义者,但他争辩道,自由的保卫者和真正的保守主义者之所以走到一起,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已经相等地威胁到了他们各自的理念。但是哈耶克坚持认为这些理念是不同的,虽然自由主义者能够从保守主义的某些观点中受益,但在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倾向之间,存在一个很大的鸿沟。

有两个关键的不同点,一是对变化的态度,一是对权威的态度。

然而,对哈耶克来说,保守主义根本的问题是它缺乏思想指导。它被权力迷惑住了,它保卫特权,它经常是反启蒙主义者的,民族主义的。所以,保守主义不能提供一个对我们正在迈进的方向的替代物。通过反抗目前的趋势,减慢那些不受欢迎的发展,保守主义或许会取得成功。但是,由于它没有指出另外的方向,因而它不能阻止那些发展趋势的继续。因为这个原因,保守主义的命运总是被沿着一条非它自己选择的道路强行挪动……对自由主义者来说,首先必须询问的,不是我们应该移动多快或者多远,而是我们应该移动到何处。

“学术评价”

《自由宪章》的目的是“以一种适合目前问题和思想的形式重申古典自由主义的传统信条”。该书陈述了自由哲学、法律及政治的基本原则,并揭示古典原则怎样才能够被运用到福利国家的特殊情境。该书分成三个部分——自由的价值;自由和法律;福利国家的自由——并且包含了一个著名的后记,“为什么我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

相对《通往奴役之路》来说,《自由宪章》是一本更少引起争端的著作,但它也被同样的主题所鼓舞,充满了对社会主义的偏见。哈耶克相信西方文明正处于危险之中,这既由于其敌人的恶意攻击,也由于其朋友的无知,这些朋友采用与西方文明不协调的政策并为极权主义铺平了道路。哈耶克写作《自由宪章》的动机是要为保卫西方文明提供一个原则性的基础,为有关制度和政策变化的建设提供评估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