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的美丽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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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水上海鲜城

在天津顺着海河边上的道路一直往前走,我们看到张自忠路与黑龙江路交口处的海河水面上,停泊着一艘大船,大船像房屋一样约有三层楼那样高,七彩霓虹如颗颗宝石那般镶嵌在大船的轮廓线上,使这艘大船在夜晚的河面有种空中楼阁的意味。这就是天津的大船巨石海鲜城一一一座水上海鲜城。

我们走上船,进人海鲜城内部,不禁惊叹于大船内饰的华美与精致,大堂处灯光辉煌,美丽的小姐身穿深红色薄裙,手拿托盘走来走去。穿过弧线形的走廊,我们走进一个以白色调为主的房间,玻璃门上装着好似水珠密集的毛玻璃,门框是宽宽的白色调和漆门,中间装玻璃的地方斜斜地伸出一枝铁艺玫瑰。

海鲜城里所有的座椅都是白色的,这种镂花高背座椅,总给人以置身于露天花园的错觉。窗外,海河岸边已亮起点点灯火,这里的灯火与别处不同,似乎以银白色为主,我们坐在船上,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点点白光闪烁,宛若星星坠落到河面上来,它们整齐地排列着、堆积着,在河岸上随处可见。

大盘海鲜一盘盘很快摆满桌面,有新鲜得几乎要活过来的基围虾,有生鲜可口的三文鱼,有模样奇怪的海肠子,还有一条站立在盘中永不倒下的清蒸鱼。老板介绍说,鱼站在盘中蒸是为了两边受热均匀,这似乎很符合热力学原理,但我不明白没有脚的鱼是如何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直到被蒸成披满姜丝的一盘菜?

海肠子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没有头,没有身体,更没有尾,它只是一段一段在海中独立飘浮的生物。它有眼睛吗?看得清海水的颜色吗?它在游还在飘?它是大海的肠子,那么,大海该有怎样庞大的一副内脏和心跳呢?

小姐送上来一锅菌汤,汤中有小蘑菇和鸡块,这两样东西炖在一起,又滑又鲜。喝一口热汤,有一股热热的香气在喉咙里流淌,如果谁得了感冒,喝一碗这样的汤,热气浸入体内,把生冷的寒气给逼出来,感冒顿时好了一半。

听人介绍,巨石海鲜城有两样最有名的主食不得不尝,一样是小白菜馅的包子,另一样是“卷儿”。我问“卷儿”的学名叫什么,答曰没正式名字,在天津一说“卷儿”人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热烈期待着那种叫“卷儿”的东西上场,可是先上的是小白菜馅的包子。天津的主食很实在,一个个包子像小拳头那样大,憨态可掬。掰开包子一看,里面的馅像刚从地里摘下来一般,碧绿碧绿,碧绿中躲着一只只睡着了的小虾米。

“卷儿”终于出场了,带着油滋滋的脆香,一条条横在你面前,让我怎么形容它的外形好呢?每一根大约像普通油条那样长,是由几股烫过的面扭在一起,再放到饼铛上烙熟的,这种东西既不像烙饼,也不像花卷,或者正是这二者的结合体,咬一口,面粉本真的香气冒了出一来,烙过的那一面焦黄脆硬,另一面则又绵又软,口感极佳。

从海鲜城里出来,河面上已是灯火一片,星星的数量越来越多,我抬头看看天,看那里是否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