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官场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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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杨杰被刺真相

杨杰,名耿光,云南大理人。为国民党统治大陆时期著名的军事战略家。早年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后, 1914年(民国三年)在重庆任卫戍司令兼警察厅长,讨袁之役转战川东。后入日本陆大深造,以第一名成绩毕业。返国后,参加北伐军克复南京。时杨担任前路总指挥,后任北伐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长。蒋介石当时任总司令,他一贯喜欢用听话的庸才,故把难以驾驭的杨杰派往专门搞军事教育,杨办过宪兵学校,担任过陆军大学教育长(校长蒋介石)。1937年他又被派为苏联实业考察团团长,次年任驻苏大使。后率中国军事代表团赴美、英考察军事设施,返国后一直留在重庆,住南岸枣子湾。日本投降后,蒋介石只给他一个“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的虚衔。1946年杨迁进市中区两路口。表面看杨是无事干,实际杨在重庆与柳亚子、谭平山、郭春涛组织“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国民党内反蒋秘密团体,后并入“民革”),扩大反蒋势力。1948年上半年,南京国民党中央党部接到一封从重庆寄来的“密告信”,谓“杨杰背叛党国,与香港李济深合谋”(此时李在香港成立了反蒋的“民革”)等等。举报人是当时杨杰的夫人。杨杰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此事非同小可,除立即报呈蒋介石外,由负责党内调查的“中统”派专人到达重庆,传达蒋的指示,要“中统”重庆处长王难三亲自查办。

王获此重大案件,不敢怠慢,不交给情报科,直接与杨夫人联系。这位杨夫人为国民党普通党员,抗战时期在重庆市枣子岚垭(现团校地址)国民政府“中央设计院”任职员,胜利复员她被遣散,生活无着,经人介绍与杨为妻,时年 28岁,杨已逾 50.女方不满婚后生活,欲摆脱杨而去,故出此下策。情报机关有此线人,如获至宝,故王难三一口承诺对她表示全力帮助,条件是要她进一步了解杨与民革的活动,供给情报,收集证据。直到 1949年初情况完全弄清,除发给资金外,并派人送此女返回成都老家。

中统(此时改名内政部调查局,故称内调局)将杨与民革关系材料上报蒋介石,蒋批交军统(此时改为国防部保密局)严加监视。从此杨公馆内内外外布满“保密局”特务人员,右边是摆香烟摊的,左边是擦皮鞋的,杨公馆传达室增加了一名带“黑眼镜”的,这是外线。还有陆大学生、联勤区司令邱渊带着“任务”常来拜访“耿光老师”,另有一名保密局上校秘密情报员唐葵,以上海(已解放)民革负责人杨虎的代表为外衣,周旋于杨杰左右。这一段时期杨公馆是在保密局黑手掌握之中。时间一久,杨有所察觉,唯一对付的办法就是离开重庆。他 6月份就向西南长官张群等报告,要求同意其返滇省亲。当时飞机票控制在张的长官公署第二处,二处是双线领导,公开受西南长官领导,实际一切听命于南京保密局。张群批准杨返昆明,但购不到飞机票,实则二处有意扣发登记表。并请示迁往台北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毛指示不让杨飞昆。杨等了一个月未见张群批准,只有再访张群。为了飞机票一事,张群召见二处处长徐远举,说:“杨杰是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陆军上将,你现在拿不出他的任何证据,怎么能扣他的机票?何况他是去昆明,还是你的管区。”7月初,杨杰大摇大摆乘机回到昆明。保密局云南站站长沈醉接重庆指示,告知杨杰到达昆明,令其严加监视。杨杰回到家乡,活动频繁。其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戢翼翘,此时是“民社党”(原为民盟发起单位,后脱盟投蒋)中委,8月初视察该党西南党务,在昆明时专门去拜访了杨杰。戢回重庆时杨前来机场送行,并重托戢到重庆后代为亲交两封私函。戢回到重庆,转托该党市党部宣传处副处长陈子初代为亲交。不幸,这两封“密函”竟落到徐远举手中。原来陈子初是保密局重庆站情报员。戢翼翘在重庆视察时,该党派陈侍从左右,戢认为陈年轻可靠,却不知害了老同学杨杰。

在密函中,杨杰用“漱石”化名,以密语告知重庆“民革”成员,他即赴北京参加新政协,指示渝方加强组军活动等等。张群看了杨杰两封亲笔信后,同意徐远举赴昆将杨逮捕归案。徐带领了行动组副组长熊祥和行动员三人于次日飞抵昆明,下机时看见一架往香港的飞机正在起飞,徐远举万万没有想到这架飞机载有杨杰。

徐远举指示云南站立即查清杨在港住址,并发电报告情况。1949年 9月 20日,香港各报刊出《杨杰将军在本港轩尼诗道私邸,昨日被暴徒枪杀毙命》。21日,重庆《大公报》在显著位置刊出杨杰遭暗杀的消息。这次暗杀是台北毛人凤指派广州湾直属行动组长率行动员赴港,持伪造已在北京的民革中央委员贺耀组(曾任陪都市长,国民党陆军上将)的私函,以送“杨杰本人亲启”为名,去见杨杰,当杨杰收信时,即被“送信人”连射两枪,当场击毙。与此同时,因杨的“失密”,其所领导的川康民革组织,先后遭到严重破环。重庆黎又霖、王白与、周均实、成都周从化、李宗煌遭国民党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