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超越自己:一位父亲写给儿子的116封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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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心的错误

一位留美学生,在飞机上跟空姐开了个小玩笑,却引来近百名警察,最后被铐上警车,并面临十五年的徒刑……

有一个年轻的留美学生,在从佛罗里达到纽约的飞机上,笑嘻嘻地递给空中小姐一张纸条,写着:“我身上有炸弹,我要劫机。”

空中小姐笑了笑,把纸条还给那个留学生,便离开了。几分钟之后又转回来说:“把你刚才那纸条再给我看看!”并取走了纸条。

当飞机降落时,地面已经有近百位荷枪实弹的警察,把飞机层层包围。虽然那留学生大喊:“我只是开个小玩笑,当我递纸条时,四周的人都朝着我笑,知道只是闹着玩,他们可以作证!”但是他怎么说都没用。他被押上警车送审,并面临十五年的徒刑。

我刚从台北回到纽约,你的母亲就告诉我这个报上才登过的新闻,并在说完之后,十分感慨地说:“这个年轻人多可怜哪!我相信如果坐在飞机上的是我们的儿子,他的朋友又怂恿他开这个玩笑,他也可能会做的!”

对!这是最令人心惊的一句话,也是她讲述那个新闻给我听的原因。我们都知道年轻人常犯无心之错,只是那错误又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问题是,什么是无心呢?醉酒驾车肇事的人是有心杀人吗?偶尔试一次毒品,作为体验生活方法的人是有心犯罪吗?考试时受不住朋友请求而传个纸条的是恶意犯规吗?

但是这些都没有坏动机的行为,却可能犯下杀人、吸毒、考试作弊的罪,它们有重有轻,但同样在生命中留下污点。

至于今天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一大篇,相信你早就心里有数。因为我在后院整理园子时,发现地上插了许多冲天炮的细竹条,才知道你居然趁父母不在的时候,请你的朋友肯尼来放炮。

你明知在纽约放炮是违法的,也知道这种处处朽叶、天干物燥的冬天容易失火,却答应朋友用我们邻接树林的院子作掩护。可曾想想如果引起火灾,不论是烧了自己、别人或是后面的森林,我们所要承受的损失与法律责任会有多大!

你必然记得几年前,你经过一户人家,两个人正试着开门锁,你过去看,他们对你说不知是不是锁坏了,打不开。而你居然热心地帮着他们开。

你也必然记得有一回肯尼带着具有杀伤力的弓箭,拉你去小公园练习,造成邻人报警,一下子赶来三辆警车的事。

前两天,我居然看到你的朋友把几乎乱真的玩具枪留在我们的树丛里,又发现家里的花盆被他们当靶子,打得像蜂巢一般。

而对所有的事情,你给我的解释都是:“他们没有恶意,我也无心!”

现在你应当知道,那无心却可能有恶果。如果开锁的人是贼,你就是共犯;若是肯尼的弓箭和朋友的气枪伤了人,你也脱不开关系。今天你还小,如果当你长大之后,还不能慎交朋友,又不懂得审度自己的行为,只怕那无心,就会惹下天大的麻烦。

最后,让我告诉你一个十年前的往事。

就在我来美之前,突然接到以前一个学生的电话,我清楚地记得他惊慌的声音,说一个朋友欠他钱不还,他明知对方是有钱想赖,所以找朋友帮忙,把欠钱的人抓住,逼他家里还钱。他认为自己没有错,动机也只是想要回属于他的钱。可是对方家人报警,他成了绑架勒索的通缉犯。

之后我再没能跟他联系上,又很快去了美国,但是十年来每当我看到没有前科、家世良好的年轻人,因为一时糊涂而犯下大错时,都会想起他,想到他刚念一半的大学与暂时被断送的前途。

记住!年轻人,“无心”往往就是一种错误!

刘轩的话

Use your head!

经历“9·11”,再读这篇文章,又是不同的感觉了。现在如果还有人敢在飞机上拿炸弹开玩笑,那不只是“笨”,而是“蠢到爆”!

我小时候住在纽约郊区,环境十分宁静,邻居也彼此认识,入夜后,青少年大多无事可做,仅有的娱乐就是看电影与逛街,学会开车后,则跟朋友出去兜风。无聊一点的青少年,可能会玩些恶作剧,在邻居大门上喷些刮胡泡沫之类的,或是像我朋友肯尼那样,把冲天炮拿到公园里乱射。

纽约市不同。市区有比较严重的治安问题,一般的青少年反而不敢随便拿别人开玩笑——谁知道哪个人被搞毛了会掏出枪来?但这不表示无心的错误不会发生。套句我老朋友雅费(就是《面对抢匪》中握拳头的那位)常说的话:“Use your head!”(用大脑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