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公安部的规定,新招录的人民警察,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初任培训,就是这期间,发生了我从警后的第一起离奇命案。趣*
市公安局有自己的培训基地,在离市区十公里远的一个风景区。风景区有一个大大的水库,基地就坐落在水库正中的一个小岛上面,三面环水,惟有正面有一条路通向岸边。
我们这批共录用了30名新警,24个男的,6个女的。培训期间,白天上课,晚上休息,周末放假,离家近的可以回家。生活很是规律,让我有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一个周五晚上,大家约好一起去附近的小镇上聚餐。那天一共坐了三桌,为了活跃气氛,六个女生被分成了三组,每桌两名。期间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从下午六点一直吃喝到晚上九点半才收场。
散场后,除了回家的、打麻将的和去网吧上网的,只剩下七个人要回基地。这些人中,我和刘鹏是一个寝室的,另三个男生是我们隔壁寝室的,还有两个女生吴君霞和张瑶。
刚开始我们七个人是走在一起的,走着走着,那三个男的急着回寝室斗地主,就撇下我们先走了。刘鹏赌瘾也大,说要回去看他们斗,我喝了酒犯困,也想早点回去睡觉,但觉得大晚上的留下两个女生有点不仗义,便硬是拉住了刘鹏。
走到水库边时,吴君霞说要在这吹吹风、欣赏夜色,我心说你姑奶奶倒是好兴致,我还要睡觉呢。吴君霞似是看出了我和刘鹏的心思,让我俩先回宿舍,我忙说:“那怎么行,你们两女生不安全。”
吴君霞用手指着我们正前方五十米远处的培训基地说:“你们看,基地就在前面,能有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风景区晚上人都没有,只要这两美女不自寻短见跳湖,应该是没啥危险的。刘鹏当然求之不得,马上说:“那你们别呆久了,这里晚上蚊虫多,脸上要被咬几个包就不漂亮了。”
说完,这小子就径直往前走了。我刚想跟上去,却发现迈不动步子,奇了怪了,刚刚一路走来明明是好好的,难不成是酒喝多了腿脚发麻?刘鹏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转身说:“童哥,磨蹭啥呢?”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吴君霞以为我还是在担心她,开玩笑说:“唉呀你放心吧,这里面住的都是警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刘鹏返回来,把我推着往前走,边推边说:“走走走,我没带钥匙,你不回去我进不了宿舍。”
刘鹏这一推,我发现自己的腿又灵活了,完全没了刚才迈不动步的感觉,真是邪门了。回到宿舍,刘鹏门都没进,直接到隔壁观战去了,我则去洗澡准备睡觉。洗完澡出厕所时,我看到刘鹏进来了,问他咋不看了,他说喝了酒太渴了回来拿饮料,说完就拿了瓶脉动出去了,我直接上床睡觉。
我睡得正香,迷糊中感觉到有人推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刘鹏的一张大脸,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说:“快起来,美女失踪了。”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没好气地说:“那肯定是被你这个色鬼藏起来了。”说完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刘鹏,你们快点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宿舍,我一下坐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刘鹏的话,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瑶说吴君霞现在还没有回宿舍,手机也关机了。”我一看时间,差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我忙着穿好衣服,把张瑶叫进来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我和刘鹏走后,她陪吴君霞坐在湖边聊天,过了半个小时,张瑶想回宿舍去洗澡了,吴君霞却意犹未尽,就让张瑶先回去,说她再呆一会儿。
等张瑶洗完澡,吴君霞还没回来,张瑶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她们的宿舍正好面对着小路,虽然晚上路灯昏暗,但站在窗户边仍然可以看到那里的情形,张瑶赶紧跑到窗户边,看到吴君霞还坐在那里,以为只是手机没电了,放下了心,躺床上看起了电视。
张瑶准备睡觉时,已经十一点45了,吴君霞还是没回来,她又走到窗户边,却惊讶地发现刚才吴君霞坐的地方空空如也。大半夜的,她一个人不敢过去找,忙着来到我们这边求助。彼岸花开落忘川
听张瑶说完,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叫上隔壁还在斗地主的罗成他们三个人一起出门去找吴君霞。
我们每人拿上一支各自的警用强光手电筒,来到之前我们与吴君霞分别的地方。这里有一个铁制的长椅,张瑶和吴君霞刚才就是并排着坐在这上面的。刘鹏用手电照着上面,然后“咦”了一声,我问他怎么了。
“张瑶,你刚才是不是坐在这边的?”刘鹏指着长椅的一边说。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张瑶好奇地问。因为我和刘鹏走的时候,她俩还没有坐下,按道理不应当知道她们的坐法才对。
我明白刘鹏的意思,指着张瑶坐的那一边说:“你们看,这个长椅,张瑶坐的那边,上面已经有了一层细小的露水层,这与张瑶离开了一个多小时是相符的,而另一边,还是干干的,这说明吴君霞没有离开多久。”
“那我们赶快找啊!”张瑶着急地说。
天色已晚,范围有点大,为了提高效率,我们一合计,决定兵分两路,我和刘鹏张瑶一组就在附近寻找,另外三个男生一组沿路往基地外寻找,有发现马上电话联系。
之后,刘鹏提议我们这组再细分一下,他负责找长椅周围,看有没有吴君霞遗留的什么东西,而我和张瑶负责搜寻湖面。在搜寻时,我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啊,那是什么?”张瑶的声音让我心里紧了一下,忙看了过去。她正用手电射着湖面上的一处,我定睛看去,竟像是一件衣服。由于隔得远,手电的光射过去已经有些微弱了,看不清楚,我把我的手电筒也照过去,还是有点模糊。
我转身想叫刘鹏把他的手电筒也拿过来,刚好看到他正趴在长椅边的地上,我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他站起身,走过来说什么也没有。我拿过他的手电筒也射向了湖面,三条光束汇在一起,总算把那个东西看明白了,是一个白色的塑料口袋。雪依贵族学校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张瑶带着哭腔说道。
我如释重负,把电筒还给刘鹏说,“从长椅上的痕迹来看,她离开没多久,宿舍楼不是有两个通道嘛,会不会是在我们下楼时,她刚好从另一个通道上去了,反正这附近也没什么线索,要不我们再回宿舍看一下,说不定她已经回去了。”
女生毕竟胆子小一些,再加上刚才吓了一跳,张瑶马上接口说:“好啊好啊,我估计她正躺床上看电视呢,看我回去不好好数落她一番。”我明白,张瑶这话带有很大程度的自我安慰成份。
我看向刘鹏,他也同意了。说定后,我们就准备往回走,恰在这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腿又发麻了,动不了。我忙让刘鹏来拉我一把。他走过来,开玩笑说:“咋回事,你今晚喝的酒都喝到腿上去了啊。”
结果他一过来,我又能动了,我摇了摇头,心想这多半与我近几次摔跤一样,都是怪老头对我做“牵引手术”的后遗症。
我们一行三人,又顺着小路往基地方向走去,刚走了十来步吧,走在前面的张瑶突然的一声尖叫把我吓得血气上涌,手里的电筒都掉了。
我边低头去捡电筒,边说“姑奶奶,吓死人要偿命的哦。”等我抬起头时,看到张瑶脸朝着湖面,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无力地垂着,手里的电筒竖直向下不停地闪动,那是她的手在颤抖。刘鹏已经站到了她身边,手里的电筒射着水面。
我顺着看过去,只觉心脏跳动到了嗓子眼。这一次,刘鹏手电所指的位置离岸边并不远,就五米左右,所以即便只有他一支电筒照射,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湖面上飘着的,是一条蓝色与白色相间的连衣裙,而这正是今晚聚会时吴君霞身上穿的那一件。我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怕看到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