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正要大展拳脚,其他的势力当然也不会闲着。
他们也在努力地发展实力,拓展势力,以迎接必将到来的更大的变革。
身处当世,每一个人都认定:如今这天翻地覆一般的天地变化,并不是这方天地变化的最终结果,这不过是一个开始,未来必将还有更大的变动在等着所有人的人!
因此,再多地准备,都不嫌多。
也因此,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各大势力都在各自首脑的带领下劈波斩浪,奋勇前进。而之下的民众,不管愿不愿意,则都是“步亦步,趋亦趋”,努力跟随。
世道不管怎么变幻,永远都是少数人在领导着多数人。
这一点,亘古不易。
如果有有国家的领导人说,是民众决定了国家的未来,而他们只是民众意愿的执行者,那么说这话的人,肯定是骗人的政客。
真正的政治家,都有他们的政治纲领,并坚定不移。
他们会听取民众的声音,但真正的执政方针,却早在他们的心中,最多有一些微调。民众哪怕有再多的声音,最终也得按照他们的指挥棒起舞。
不管世道怎么变幻,有些事情都不会变。
大部分的人依然只能汲汲营营,为可怜的生存和一点点的幸福而努力;只有少数人,才能劈波斩浪,奋勇向前,或自己开创,或带领更多的人一起开创道路——不管对错。
这就是人之道的常态,少数人发现了新世界,大多数人则让新世界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旧世界。
只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有人看到了少数人的光芒万丈,有人看到了大多数人一起迸发的不可阻挡的万民之力。
于是,有人以前者为尊,有人则推崇后者。
其实,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人之道的一部分。
少数人和多数人,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只有两者相辅相成,才能真正创造人类的光明未来。
没有前者开创新河,发现未来,人类将踟蹰不前,原地踏步。
没有后者夯实基础,力争上游,人类即便能偶露峥嵘,最终也会回到了原点。
历史,早就证明了这点。
曾经思想被禁锢的中国,会一直原地踏步地将封建统治延续数千年,以致自己拖着自己堕入深渊,几乎不可自拔。而万民被束缚的中国,明明有无数的发明创造能改变历史和未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都没有看到)它们在外国开花结果,最终反制中国。
如今这世道,正是百舸争流、万物竞自由的大争之世。
大争之世中,万民的力量不容忽视。可真正绽放光芒的,却是少数人。他们的光芒将会无比地耀眼,耀眼得都能掩盖大多数人的光彩。
而这少数光芒万丈的人中,梦予者绝对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东海之上,浪花滔滔。
海浪汹涌着,拍在了耸立的海石之上,浪花飞溅,形成无数的晶莹之光。飞溅的浪花和莹光还未完全消去,下一波浪花又一次拍打在海石之上,形成了更多的浪花和莹光,同时也在替代之前的浪花和莹光,
大海就是这样,滔滔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永无止境,也永不停歇,似乎也亘古不变。
然而,它之所以亘古不变,只是因为缺乏干扰。
当生物,尤其是人参与到大海这看似不变的“海”生之后,一切就都开始走上未知的轨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上有一个身影漂到了海石之边。
身影穿着潜水的紧身皮套,看其玲珑有致的身形,就知道是一个女子。
女子自身一动不动,只是随着海浪的波动而不断漂动。她没有带眼罩的双眼紧闭,呼吸也是若有若无,不仔细看真会以为那就是海上的一具浮尸。
当然,她不可能是浮尸,否则笔者的笔墨也不会落到她的身上(^_^)。
海浪滔滔,眼见着她就要被海浪拍到海石上,她就如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有些特殊,眼白少,眼球大,而且眼球乌黑乌黑的,几乎浑然一体。
仅仅看她的眼珠,真就像是看到了黑珍珠一样,幽幽地能好像有流光溢动,非常漂亮。可如果整体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的眼睛其实有些怪异,因为太突出了。这样的眼睛,在民间有一种俗称,为“金鱼眼”。说的就是他们的眼睛鼓的和金鱼的眼睛差不多,这当然就漂亮不起来了。
当然,眼睛漂不漂亮并不重点。
重点是,再一次被海浪掀起的她正面临着撞石的危机。
不过这危机对她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原本一动不动的她就那么轻轻地一摆身体,整个人就如那灵活的海鱼一般跃出海面,身姿无比地轻盈而飘逸。
而她又和海鱼不同,因为海鱼不会主动跃上海石,而她会。
于是她就落在了海石之上。
站在海石上的她似乎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只是放眼看起了四周。
茫茫大海,不管怎么看四周,也依然是茫茫大海。
于是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
幸好此时已经是晚上,而且是晴朗的晚上,否则看天空也是白看。
夜晚的天空有满天的星星为人指出时间和地点,当然这需要相当的专业知识。
而女子,恰恰就拥有这方面的知识。
很快,她就根据星象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没想到,水府的出口真的能通到大海。这都快到东海的琉球了。”女子有些诧异,可也有些兴奋。
传言,水府中有海眼能通大海。
女子以前将信将疑,毕竟水府可是在大陆之上,就算水府所在的江河湖泊是连接大海的,可想要通过海眼连接大海,那这距离也太长太长了。
不过,如今这世道,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
没看那越来越多的神话传说故事,都在变成现实吗?
再看看这满天地的洞天福地,还有她意外发现的温江水府,可不就是实实在在的传说变成现实吗?
既然如此,传说中的水府海眼能通大海,似乎也就不那么让人难以相信。
而她,也就这么去尝试了。
结果,也就这么成了,她真的通过水府海眼进入了大海。
此时的女子,无疑是兴奋的。
因为,她成功了。
成功的她,思想不自觉得就开始纷飞。
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无限广阔的未来,好像整个大海都要成为她的后花园一样——虽然这后花园很危险,但至少给她提供了展现自己的舞台。
女子是温江水府之人,不过温江水府却不属于她一个人……不,是妖,而且是水妖。
没错,女子是水妖。
借着月光,女子的外貌已经彻底显现了出来。
她除了眼睛有着明显的金鱼眼特征外,她的两只耳朵,也有些不同。仔细看地话,就会发现耳朵后面,被长发遮掩的那部分,有鱼鳃一样的器官。
此时女子已经出了水,这鱼鳃就自动闭合,就显得非常隐蔽。可一旦到了水里,这鱼鳃就能一张一合地过滤河水、海水,从而从中获得空气,让女子能完全不用出水唤气就能在水里长期生存。
再有她的那部分裸露的肌肤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纹路,其形状和鱼鳞纹相差仿佛。这让她在水中活动的时候,阻力会大大减少。
而最显著的水妖特征,则在女子的双手和双脚上。
她的裸露的双手双脚现在是合起来的,看起来还不甚明显。可如果张开,就能看到她的手指、脚趾之间有比较明显的蹼。这让她能更容易地在水中游动,完全不逊于任何鱼类。
显然,女子真的是女妖,而且是修练妖族功法而转化为的妖修梦予者。
温江并不长,水府也不大,可水妖却不在少数,而她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比较另类的其中之一,毕竟她是从人修练成妖的。而温江水府里的妖类,则基本都是比较纯粹的水妖。
哪怕她的修为在温江水府也是顶尖一级的,可她在温江水府,依然没有得到太多的发展机会。
毕竟,妖类天生就有自己的家族、从属,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大帮的手下。
而她作为外来者,却要从无到有,白手起家。
这两者的难度,只要想想,就可以知道。
不过就是这不多的发展机会,她也努力抓住了,并成为了水府的一方势力。也正是凭着她在水府的势力,她才在祥云市的势力版图中占据了不错的位置。
可她自觉,还是缺少一个能尽情施展拳脚的舞台。
水府真的太拥挤了,而祥云市的各方势力对她的压力也太大了。
也因此,她才会冒险钻海眼。
“据说,海眼能通大海!如果海眼那头真的是大海,那我就有一个巨大到无边无际的后花园,任我纵横。”
其实,海眼蕴藏的好处和机遇,温江水府的水妖们又哪会不知道。
只是,即便是在妖类众多的水府,海眼也是禁忌之地。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水妖在进入海眼后,还能活着回来的。
而她,水铃铛,就要以身试海眼。
而以身试海眼的她,也就得到了所有妖类的承认和赞美。
这一次,她不再是外来的“人”妖,而是真正的妖。
因为钻海眼,已不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在为温江水府的所有水族开辟新航道、新世界。小小的温江,对于温江水府来说,真的有些太小了。水府的众水妖,也渴望有更大的舞台施展拳脚。
而她要是真的成功,那么温江水府的未来就将不可限量。
他们将拥有一片海!
结果,她还真就成功了。
而成功的她,又如何能不兴奋?
不过她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泛上心头:“海眼,还是太危险了。也就是我天赋异禀,功法特异,能够抗拒那可怕的水压,这才生存了下来。其他人想要通过海眼,几乎没有可能。也就难怪,以前的水妖都有去无回了。恐怕,那些人是真的无幸了。看来,如何降低通过海眼的难度,将成为日后工作的重中之重。不过,已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难道还会远吗?这终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想到这里,水铃铛刚刚有些沉重的心又飞扬了起来。
她再次放眼大海,大海依然无边无涯。
无尽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地拍击着她脚下的海石,激起无数的银色浪花,衬托得她如那水中之精灵一般无比地妖冶。
而妖冶的她,却做出和与形象完全不相符的言行。
她突然就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接着就放声大喊:“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鱼儿啊,它只有尾啊……哈哈哈哈……”
笑声还在回荡,水铃铛似乎还觉得不够满意,就昂首挺胸,手指向天,朗声道:“大海,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
说话间,她指向天的手又有力地向前一挥,那感觉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又像是已经征服了这片大海,正在大刀阔斧地划分疆域,分封诸侯。
如此这般,又笑又叫又跳又玩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水铃铛终于把她第一次进入大海的兴奋给抒发了出来。
再接着,她就开始办正事了。
打通海眼,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让更多的温江水妖通过海眼进入大海,并在大海立足,这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这样,温江水府才能真正壮大起来。
而现在,她就要让温江水府的水妖们知道,她成功了。
温江水府和十八水府、四海龙宫等能媲美洞天福地的水府当然是不可相避的,可温江水府也不至于一穷二白,还是有一些底蕴。
这一次海眼探险,温江水府就给了她一件宝物。
水铃铛一张口,一颗水盈盈的蓝色小珠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蓝珠相当奇妙,看着它就像是看到一汪泉眼一般,里面不知有都少的流水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