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神道誓言做紧箍(一)
其实,丁冉最想做的,就是掉头就走,管你真神教和神月打出狗脑子,管我还真道何事?
在他想来,最好是真神教和神月打得两败俱伤,那他们还真道就能渔翁之利。就算这样完美的结果很难出现,只要真神教因为神月而实力大损,那还真道也不介意搭一把手,帮助神月把真神教打落入深渊。
还真道和真神教的仇怨延绵了上千年,是真正的千年之仇。为了这千年世仇,只要能不利于真神教的,哪怕会自损实力,他们都很愿意去干——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可惜,想法是很好,现实却根本无法做到。
还真道出兵之前,和真神教签订了盟约。
而当初决定联盟一致对付神月的时候,神月还只是后天强者,而真神教又下了大本钱,觉得有便宜可占,又能手到擒来的还真道,当然是乐意之至。
可还不等他们赶到,神月就已经成就先天,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先天境界有水分,难道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而两位有水分的先天,真的能对付得了庞士元这个十足真金的先天大宗师?
丁冉心里是怀疑的。
可惜,当初建立盟约的时候,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又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结果就发下了共同进退,共诛神月的神道誓言。
如今想来,他们还真道却是落入了真神教早就设好的套里,再也无法解套。
神道誓言,是一种专门针对神性生物,以天道为证的特殊誓言。神灵一旦发了神道誓言,那就必须完成。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最严重的,神灵将直接在反噬下陨落。
次一等的,会跌落神位,重新做鬼——神,都是由鬼而成。
再次一等的,则是陷入了永眠,等待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再次苏醒和无法预测的危险——当初想要吞噬庞士元的那月桂投影,就是永眠了不知几万年。最后好不容易苏醒了,却因为运气不佳而被庞士元反吞。
可以说,以上三者,就没有一个是好的后果。
更更不幸的是,还真道和真神教建立盟约时所发的神道誓言,还是最严重的那一种。
这就导致,丁冉即便想退,也不能退。
不过丁冉虽然退不了,可他却可以拖拖拉拉,出工不出力。各种头疼脑热,意外事故是层出不穷,让两家联军不得不一次次地停步修整,也就导致他们明明距离神月一干弟子、下属不远,却就是追不上。
一句话,他绝不会为了真神教和武道先天大宗师神月硬怼。
同时,他一直都在思考,该怎么摆脱神道誓言的约束。
只是真神教既然拿出了神道誓言,那就考虑到真神教可能的各种反应,当然就在誓言里下了最大的约束,让他们根本无法摆脱。
于是,丁冉只能无奈地和敖启继续共进退。
当然,他依然在拖着两家联军的速度。
可这一次,敖启显然是准备谈出一个结果来了,这从他坚定的眼神和逼人的姿态,可以看出来。
一番言语交锋,两人再次相持不下。敖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决定摊牌,也就完全没有了之前勉强的虚假客气,直接称名道姓地道:“丁冉,你真就要这么一直不要脸下去?可你真的认为,这会有用?”
“有没有用,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丁冉毫不在意被人说不要脸。反正他人老脸皮厚,不要一层脸皮,还有更多层。
“好!”敖启被丁冉的无耻给惹得笑了起来,咬着牙“赞”了一声,“既然你丁冉如此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也撕破脸皮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最后提醒你一声,别忘记了我们两家的神道誓言。”
丁冉很不屑地“哼”了一声,都懒得回答,心里却在想着:“要不是那该死的神道誓言,我现在哪里还会站在这里和你废话。我现在就跑去找神月,和他联手狠狠地干你M的真神教。”
敖启无从知道丁冉内心的想法,但他却能猜到一个大概。
作为老对手,他们对彼此都有深刻的了解。
最了解你的,可能是你的爱人,还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准备放大招了:“我已经确定,神月并不在车队。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灭了他们。接着就公昭天下,说是我们一起干的。你说,等神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怎么想?我想不管他怎么想,肯定不会相信你是无辜的。毕竟,我灭他们的时候,你也在场。到时候,你就算不想和神月为敌,恐怕也不行了吧?”
一直以懒洋洋的姿态面对敖启的丁冉终于脸色大变:“敖启,你真要把事情做绝?”丁冉肯定,一旦敖启真的把神月的弟子和下属全部杀光,那他即便没有动手,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谁让他现在和真神教同进同退,看起来关系好得不得了。更糟糕的是,因为神道誓言,敖启杀人的时候,他也必须在场,那就是最明显的同谋证据。
到那时,情况恐怕真的就如敖启所说,他不想和神月交恶都不行了。
“那也是你先把事情做绝。既然你都做了初一,那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丁冉,过了今晚,我相信我们就会真的齐心协力,共同进退了。哈哈……”大笑着,占了绝对上风的敖启在丁冉怨毒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转身离去。
丁冉看着敖启离去,神色连续变幻,最终也只能化为颓然之色。
他很想阻止敖启,可惜他根本无法阻止。
当初鬼迷心窍发下的神道誓言如今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一样,让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他一旦阻止,那神道誓言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无信者的下场——绝对凄惨。
可让他就这么眼睁睁地,毫无反抗之力地自己跳入自己和敌人一起挖的大坑里,他却又非常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