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问题被梁室铭一提出,众人自然是怨念沸腾。
庞士元被众人充满怨念地眼神一看,顿时也感到压力山大,连忙补救道:“这确实是我的错!我离开前,就应该有所交代。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一离开,会耽搁这么久啊!不过,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想我现在应该能远程开启岱宗灵境,让大家进去了。”
“真的?”众人大为惊喜。
“真的。回头,我们就可以试试!”面对众人的期待和惊喜,庞士元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
就在大家都为好消息而高兴的时候,华婧文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庞大哥,你是不是一早就能远程开启岱宗灵境,却一直忘记了?结果就让我们这些人,傻等了这么久!”
庞士元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有一种秘密被拆穿的心虚,但表情却像是被恒定了一样毫无变化,只是镇定自若地道:“怎么可能?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和玄黄功德碑的关系越发紧密,这才觉得可以远程开启灵境。”
庞士元信誓旦旦,可众人似乎并不是那么相信。
不过想到终于可以进入梦寐以求的岱宗灵境了,大家就决定先放他一马。
会议还在继续,在场之人中,有疑问的并不只是梁室铭一个人。
在庞士元、顾景天等人的有意引导下,其他人也纷纷发言,或支持、或反对,一时间会议室里好不热闹。
而这,也正是庞士元他们所希望。
藏着掖着,在心里、私底下做文章,还真不如拿到台面上来说。
真正的真理,是能越辩越明的!
而他们之所以会开这个视频会议,也就是为了讨论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基本信服的“真理”,从而统一岱宗上下的思想,为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做准备。
一个势力不能只有一个声音,因为只有一个声音的势力,最终都会走入歧途——是人,就会犯错。
可一个势力到了具体做事的时候,如果还有各种杂音干扰、扯后腿,那这个势力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因为,令出多门、朝令夕改乃是为政大忌,不但内耗严重,而且力分则弱。
视频会议开了很长时间,最终以华婧文的长篇大论为结尾。
而华婧文的长篇大论,则是庞士元、顾景天、千秋、华婧文、张思武他们在视频会议之前的提前会议上的讨论成果,基本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
这次会议之后,岱宗众高层不说是心服口服,但也确实统一了思想。
再接着,身在岱宗本部的顾景天他们就一边心急火燎地直奔牛头山雁来峰,一边则吩咐张思武几个召集岱宗子弟,挑选人员准备进入岱宗灵境。
同时,两个消息也迅速传播了开来。
第一个消息:岱宗灵境,终于要开放了!
第二个消息:岱宗副宗主张思武、民兵团团长徐梦真和三军总教官梁室铭,将要负责挑选第一批进入岱宗灵境的岱宗子弟,有意者速来。
这两个消息一出,整个岱宗都轰动了,岱宗内外的一干人等也不管有没有资格和能力第一批进入岱宗,都纷涌而来。即便是研究院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科研”人员,也无法忍住好奇和诱惑,而放下了工作跑来凑热闹。
洞天福地,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其实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名词,可依然让人充满了向往和好奇。哪怕如今已经有大量的事实证明,洞天福地其实和地球一样,美好和丑恶并存,机会和危险相依,坦途和艰险并立。可人们依然无法遏制地想要知道,洞天福地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是否真的和神话传说中的那样美好,让人心想事成。
可以说,人们对洞天福地,真的有太多的期盼和渴望。
这就和西方人仰望天堂和伊甸园一样,东方人向往天界(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天界也可以说是一个更高级的洞天福地)和桃花源差不多,已经上升为一种精神的寄托,一种思维的惯性,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他们自身行为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时间,整个岱宗都是呼朋唤友,呼儿唤女的声音,凡是能动的,又有空闲的,几乎都直奔岱宗武馆而去。
岱山武馆案例,马上就要进行初步的遴选。
人流不断汇聚,相熟的人自然就容易碰到一起。
“大鸿,今天你不是值班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两个正好相遇,其中一个顿时就奇怪了。
齐鸿笑得无比得意:“哈,本来是该我值班的。可昨天阿海跑过来说,他想和我调班,说想把时间腾出来准备放一个长假,好好闭一次关,提升一下实力。朋友有所求,我当然无有不应。如今看来,我也是好人有好报啊!”
“哈哈……,大海这下子非郁闷死不可。”那同事也是好笑不已,“我可记得,上次他还为岱宗明明有洞天福地,却一直不开启而耿耿于怀。还跟我说,一定要进洞天福地看看呢!现在却好,就因为一念之差,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齐鸿似乎觉得大海还不够倒霉,继续伤口撒盐道:“这还不是最郁闷的呢!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想要闭关吗?”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进入岱宗灵境了。”齐鸿笑得真的很贱,“你也知道,大海一直很有想法。他非常肯定,岱宗灵境必然会开放,而且应该就在最近。而岱宗灵境一旦开启,也必然会挑选一批有实力,又能让人放心的人进入其中。”
“大海是根苗正红的岱宗弟子,就是实力并不突出。他就担心自己实力太差,会落选,这才想闭关提升一下实力,确保自己会成为第一批进入岱宗灵境的岱宗之人。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岱宗灵境的开启时间,会比他以为的还要早。结果,就恰恰便宜了我。”
齐鸿现在不说是幸灾乐祸,却也是真的有一种头上掉馅饼的感觉。
要知道,他也是根苗正红的岱宗子弟,实力也不算差。完全有机会通过遴选,成为第一批进入岱宗灵境的人。
“果然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
“耿老弟,你也来了啊!”
“当然要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就是陈兄你,不也和我一样,急赶慢赶地赶过来了吗?”姓耿的大龄青年说得理所当然,接着就表情有些怪异地指了指对方的身后,“只是陈兄,你这队伍,是不是有些庞大啊!”
“庞大吗?哈哈,我觉得还好了。”陈姓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神情很是自得,“我这是全家上阵。怎么没有见到弟妹和侄子?”
“燕子有事,小孩又太小,我就没让他们来凑热闹。”耿姓青年道,接着就问道,“陈兄,你带妻子孩子都过来,这是准备让他们也参加遴选,还是只是让他们开开眼界?”
“当然是要参加遴选了。”陈姓中年很肯定地道。
耿姓青年就有些不解:“可这两个孩子,会不会太小了点?我记得,当大哥的天维,好像也才十五岁吧!要知道,洞天福地,可不算安全。现在外面那么多的危险,其中很多可就都来自洞天福地。就这样,你也放心让他们参加遴选?”
耿姓青年的话陈姓中年的妻子脸色就变了一下,显然也担心孩子的安危。
不过陈姓中年的立场却非常坚定:“放心,肯定是不放心的。可不放心,也得让他们去啊!现在这世道,想要什么危险都不冒,就想得到好处,哪里有那么容易。所以,我还是想让他们去一趟。也许,就有收获也说不定!”
“是不是有什么说头?”耿姓青年听出一些不同。
陈姓中年笑笑,并没有说话。
耿姓大龄青年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马上就从兜里拿出香烟,虽然肉疼,可也痛快地递了过去。他知道,陈姓中年脑子好,而且消息比他灵通多了。
如今的生活物资,可不像以前那么充裕了。
香烟,已经可以说是是奢侈品了。
可正因为是奢侈品,才要好钢用在好刃上。
“兄弟这么客气,让我怎么好意思啊!”说着不好意思,陈姓中年的手却很不客气地接过了香烟,并迫不及待地点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陈姓中年这才开了口:“耿老弟一心科研,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岱宗的岱宗灵境,和其他的洞天福地是不同的。”
“什么不同?”
“我们的岱宗灵境,是庞宗主一个人独立开辟出来的,完全受他一个人的掌控。因此,我觉得岱宗灵境,应该没有太多的危险。而且,我也考虑过,遴选的时候,如果张宗主、徐团长、梁教官他们真的选中了小孩,那就说明危险肯定不大。如果危险大,那就应该会选不中。”
“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陈姓中年的又顿了一下,一下子就压低了声音,好像深怕人听到一样,“我认为,岱宗灵境初开,必然有最多的机会。岂不闻,开天辟地之时,都是天地间法宝生成之时,也是有最多机缘的时刻。正所谓,先到先得。所以,我就想带着全家人都去碰碰运气。怎么说,人多概率也大一些不是?”
耿姓青年闻言顿时神情一动,也是心动了起来。
而陈姓中年还没有说完,有些卖弄地道:“而我又觉得,相比成年人,天地应该更钟爱无邪的小孩。所以,我才带着他们过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被选中。更说不定,就能在灵境里得到法宝认主呢!”
“多谢陈哥为我解惑。这包烟,就是小弟的孝敬。”耿姓青年这才一听完,直接把整包烟往陈姓中年手里一送,接着转身就走。
陈姓中年对着他的背影叫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回去把我妻儿都带来!”耿姓青年步履匆匆,都来不及回头。
看着耿姓青年匆匆而去,一直没有说话的妻子就有些不满地埋怨道:“老陈,你就是好卖弄。有好事,你自己留着不就行了,说得全世界都知道干什么?等小耿带着妻儿过来,这不是多了竞争对手了吗?”
“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吗?”陈姓中年看了妻子一眼,一晒道,“这个世界聪明人多着呢!以小耿的聪明,他只要再想想、看看、听听,迟早会想到这个。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做一个人情?别忘记了,耿老弟可是研究院的人,我们以后还要用到他的!”
“反正你总有理!”妻子可不买账。
“有理还不好?”陈姓中年可不怕妻子的冷水,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看,快看那里!”
“看什么,看什么?”
“咦,玄黄功德碑又发金光了!?”
“最近这玄黄功德碑和四灵大阵,好像总是动个不停。你们说,这不是岱宗灵境开启的先兆?”
“也许,不只是岱宗灵境开启的先兆。要知道,宝物出土,可也是有祥兆的!”
就在两夫妻说着小话的时候,周边突然就有喧哗和议论之声响起,接着他们就看到坐落在雁来峰峰顶的“玄黄功德碑”的万道金光又一次普照岱宗。而他们的心头,顿时就觉得希望无限。
……
就在岱宗上下为岱宗灵境的开启而一片欢腾的时候,顾景天他们早已经来到了牛头山雁来峰峰顶。站在鹰嘴巨岩上,面对着高高耸立的“玄黄功德碑”,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岱宗灵境开启这一历史时刻的到来。
远在雁山的庞士元,没有让他们失望。
其实,开启“玄黄功德碑”没有庞士元以为得那么难。那就好像是一种本能,根本无需学习,他就已经会了。并且,开启的时候,直接一念既成,完全没有难度。
唯一的问题就是,消耗的神魂之力实在是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