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火种
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注定了是男人不甘寂寞的岁月,既通晓世故又不满现状,步履总是在诱惑与琐碎的泥淖边缘徘徊挣扎,身心被渴望功成名就的烈焰烤灼的疲惫倦怠,焦虑不安,却又无处逃遁。
大概每个男人都经历过二十岁时的冲动,对异性也好对前程也罢,尽管他们心里充满甜蜜美好的梦幻,事后也不会为品尝苦涩遭受挫折而一蹶不振;留下的伤痛切肤但不损筋骨,疗伤的途径也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想象,他们或许从此踏上了平凡人生之路,娶妻生子,安贫乐道。然而久存心底看似微弱的火种并没有彻底熄灭,它似乎在等待不期而至的一阵烈风,扫过落满尘埃的精神家园,重燃心头之火。这一刻的降临充满了偶然因素,却是必然获得的结果。三十岁以后的男人,眉宇间多出一分对世界的怀疑与警惕,踏上征程的时候还不禁自问:这究竟是进取还是逃离呢?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正是怀抱如此心态,我跨越千里河山从江南来到东北。来这里寻找什么呢?连我自己也很难说得清,大概是寻找往昔散失的火种吧。夜半更深,有时我会惊诧自己的所为,如果一个朋友这么做我也许不会赞同的吧,但这竟是我的选择。米兰·昆德拉说:“人希望通过其行动来揭示他自己的形象,但这形象却不像他。”我相信他说出了生活的真谛。
闲暇之时,有机会与一些文坛上成绩斐然的老师和朋友交谈,大多是不及物的聊天。我发现岁月留给他们最深刻的印记就是平淡与执着——他们的火种并不炽热,却保持着最初的能量与温度。其实,他们太知道烈焰是怎么回事了,在他们身后有一堆堆数不清的灰烬,有的曾经光芒冲天,气盖一时。在他们朴素的语言中,我似乎听见这样的诘问:岁月的旅途怎么会有捷径呢?
是啊,我曾经把鲜花盛开的岔路当作理想的去处,一头扎进去,实际上我不过是牢牢地抓住了自己,在“我”视线所及的景致里流连忘返罢了。想起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沾沾自喜的情形,又怎能不脸红耳热呢?对我来说,这并不是反省,而是震撼,一次透彻肺腑的震撼,它让我明白了我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事实上,一旦静下心去做该做的事,总会有惊奇的发现。我便在这里尝到了喜悦与艰辛交织在一起的不可名状的快乐;久违的思绪引导着我独辟蹊径曲径通幽、豁然开朗。我亲手打开了精神家园之门,察看被岁月磨损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与少年时代携手、与青年时代并肩,行走在醉人的芬芳之中。我看见了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深邃的目光犹如时间的利刃,简洁而明了的划破天宇、道破天机。我坐在小径的一方石凳上遁入冥想,身体在岁月的枝蔓中忽隐忽现,最终被悄然淹没,无迹可寻。这是我走进现实的另一种方式吗?如果无力逃避的话,我将勇敢面对,偿还所欠的一分一毫。这样想的时候,我已坐在一盏灯下,手中握着一支笔,像扞卫精神家园的使者一样,写下一排排永远不会倒下的文字……
冬季来临,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开端刚刚到来。那粒并不耀眼的火种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我擎着他走进了卡尔维诺式的世界里。
此刻,我就是那个披星戴月的“寒冬夜行人”,踏着岁月的积雪,孤零零的贸然闯入举目无亲的乡村小站。不知为何,我十分投入地融入这趟神秘之旅,最大限度的展开想象力,让智慧进入松弛的游戏之中。于是,我体会到了火种瞬间(相对于漫长的岁月)释放最大能量带来的乐趣。我甚至有点吃不消了。我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飞舞双臂,在雪地里急速奔跑起来……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此行的目的,行走与寻找不过是我保持能量的某种方式,它本身就就具备了价值,不需要任何附加或解释。
但是,我还是担忧走不好开端的一段路程,强大的惯性正虎视眈眈的与那粒火种对视着,阴谋策划一场哗变。我战栗着前行,远不像来时一般信心百倍,也许,我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就像米兰·昆德拉所说的那样。我丢失了自己,因此而获得救赎。
自我放逐与自我救赎
2001年3月27日,我登上了一列由南往北的火车,在火车启动时颤动的那一刻,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了亲人们脸上闪动的泪花,我心里一切都明白了:那件期待已久、预料之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在此前的任何一个时刻,前一个月、前一天、前一分钟,我都认为它离我仍然十分遥远。这是一趟长途旅行,需要27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然后,我将会在那个叫长春的城市开始一种新的生活。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因为无法预测,内心充满了渴望与期待。
在这之前,十年时间,仿佛飞矢而过……
人生竟然是如此的无常。28岁,1992年,正值意气风发的岁月,我调进了一家文学杂志做编辑,对于一个写作多年的业余作者而言,这是件多么令人舒心的事啊!更何况,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我的诗歌创作正处在上升阶段,我的朋友一致认为:这小子该有些出息了!我还记得我当时的模样,时常煞有介事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一本本刊物、面带笑容的接待来访的(男女老少)作者;我经常出没于一些与文学有关的会议,还做过各种各样的发言……但是,正是在成为一个文学工作者之后,我却一步步地离开了文学,离开了我神往的地方。确切的说,我放弃了写作;偶尔的应景之作掩盖不住我内心的苍白和空虚。是失去了创造力?还是迷失了方向?都不是。归根结底,是丢失了对生活的热情。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我从中学时期开始迷恋文学,手抄和油印了好几本诗集,还和徐晓、陆鹏等几个同学创建了共创文学社(当时时髦这样),每周活动一次,风雨无阻。我的家境不好,初期的写作甚至都不能在一张像样的桌子上进行,通常是掀开床上被褥,趴在床板上,头上吊一盏白炽灯……但我感觉到过无以言喻的幸福,我想幸福生活大概就是这样的:它与现实始终保持着适当的一段距离,这个空间用来盛放诗意,绰绰有余。八十年代中期,我有幸结识了青年诗人张小波、宋琳和批评家朱大可,并且很快结为好友,当时,他们在诗坛已经有了相当的影响。我的诗歌创作立即进入了他们的坐标系当中,我开始思考一些新的问题,作品也陆续在《花城》、《作家》、《诗歌报》等报刊发表。我在江南的一个小城里做着玫瑰色的梦幻……令人惋惜的是,上海“城市诗群”如同一颗急速划过的流星,在释放了耀眼光芒之后,于八十年代末悄然沉寂了。实际上,从一开始,这批优秀诗人的命运就注定了要东奔西走。令我疑惑不解的是,当代诗歌的研究者们怎么会忽略掉“城市诗群”这一章节呢?
从后来的行为看,诗歌在我的内心占据的分量仍然是不可忽视的。我所在的刊物,曾经出过两期诗歌专号,一次是1990年,另一次是1999年。头一次,我只是个积极的推动者和响应者,后一次,我则是个操持者。前后相隔十年,恍惚之间,我好像还在期盼着什么?在这期间还有一个插曲,1993年,我出版了个人诗集《城市敲钟人》,它好像既是开端又是结束,极具象征意味。九十年代中期,我虽然仍在零星写作诗歌,但由于对诗意的敏感度降到了低点,创作陷入“无意识”状态,与诗界的朋友也渐渐疏远了。现在想来,和我同时放弃写作的一大批诗人,似乎跌入了某种暗示之中。九十年代的商品大潮使得文学风光不再,但这到底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心态上的焦虑和烦躁,行为上的不知所措,对八十年代的缅怀和回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占据和左右着我们。“八十年代情结”已经使我们深陷其中,我经常听见这样的感叹:八十年代多好啊!是啊,是好啊!但我现在必须加上一句,那毕竟是过去了,还是把它留给史学家们吧。
在东北,没有江南温润的细雨,对于我来讲,还没有“茶楼”、没有“扑克”,也没有“趣闻逸事”,我把这段时间视作为自我放逐。起初,不少朋友认为我的行为不可思议,甚至有人私下猜测我的生活出现了问题。是婚姻呢还是工作?他们蹙着眉头对我进行试探,为我的将来深感忧虑。是啊,因为我离开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单位”,而且是从江南跑到了东北;从表面看,这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人生的选择可以分为对与错,还可以分为能与不能。一年以后,我在一篇题为《岁月的火种》的短文中解答了他们的疑问。我告诉他们,我的行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理智之举;年近不惑,我对自己的选择是负责任的;我最需要的是他们的理解和支持。生活待我不薄,它给了我智慧和勇气,我必须回报它。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对诗歌的重新认识:
不管是在黑暗中还是在晴朗下,不管是重如磐石还是轻似尘埃,诗歌为人类的精神插上了自由飞翔的翅膀。人类因此拥有了另外一个和现实世界共存的永恒空间——诗意的空间;苦难、伤痛与欢乐在这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指向了人性的终极。
在自我放逐的过程中,我获得了救赎。我很感激《诗刊》、《星星》、《山花》、《作家》等一些刊物的编辑们,是他们接纳了我这个落队者,让一个自我放逐的人获得了心灵的慰藉,不再孤单独行。
我欠母校两块玻璃
我的小学时代是个多事之秋,从1971年到1976年,中国接连二三发生着震惊世界的事件。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妨碍一个孩子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学、放学。
大概在十岁左右,我迷恋上了扔石子,把击中某个目标看着是一天最重要的事情。我专心致志的练习这一“技术”,似乎想通过它寄托某种幻想。那时候,我在五条街小学读三年级。当我扔石子的准性达到相当程度时,我就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希望把手中的石子扔得更高更远些。这个设想是令人激动的,我必须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我跑到骆驼岭上,在围墙外面观察五小那座两层高的教学楼,寻找着适合的目标。在阳光的映照下,教室的玻璃窗户发出耀眼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眼球。距离“遥远”、高高在上,而且闪着光芒,这不正是我要追索的新目标吗?于是,石子从我的手上飞了出去,两块玻璃应声而破……
这可以说是我童年时代的一个事件。如今,它的整个过程,在我的脑海里愈来愈清晰,愈来愈透明。渐渐地,它变成了通往我童年的一个路径。一旦进入这个通道,我的师长们就一个个鲜活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批评我时故意夸张的严肃,他们夸奖我时真诚亲切的微笑,以及他们对一个顽皮孩子看似不经意的轻轻点拨……不是我不想对他们诉说感激,而是我觉得一切诉说都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无力,甚至于显得苍白、多余。是啊,这种感受怎么能够用文字能表达清楚呢?而我之所以要细说砸玻璃这件事,就因为它是可表达的,是一种象征,一个暗示;还因为是它领着我回来的。我还是那个砸玻璃后表面慌张,内心快乐的孩子。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个找寻自我的过程。有一天当你发现,最后的那张写有神秘谶语的字条,早就握在你童年的手中时,就会明白,人终是要回来的。回来就好,一切的不对劲儿就理顺了。于是,你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倒是有着许多的“欠”,只怕时间仓促,力不从心,来不及偿还。但有谁真的期待你的偿还和报答吗?没有。凡是真心给你东西的人,都是不求回报的。他只要你记住,你是怎样开始的,你还有多少漫长的路要走;他还要你记住,他一直等着你回来,回到他的怀抱。
三十年一晃而过。不管身在何处,我总是带着自己的,这个自己必然包含童年;我也同样也是带着他的,这个他当然是我的母校。我和他是不能分的,也是分不了的。这和我多大年龄没有关系,也和我身在何处、干什么工作没有关系。它是一种伦理。我时常对着内心说:“我记得的,我欠你两快玻璃!”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我为记得这个“欠”而感到骄傲。我似乎看见他微笑地注视着我,侧耳聆听我轻吐此言。
长春的茶馆
1989年我第一次到长春,去一位朋友家作客,他用暖壶给我倒了一杯水,奇怪的是他没有给自己倒,我一摸杯子,凉的。我于是问他,你平时不喝茶吗?对于一个在江南长大的人,这的确是个问题。朋友很干脆地回答道,没这个习惯,渴了就喝杯白水。说完他就到里屋翻了一阵,拿出来一个盒子,说家里只有花茶。然后烧了水泡给我喝。江南人是不喝花茶的,我的这位朋友当然不知道。我借这段记忆想说明的是,15年前,人口近百万的长春市的茶叶消费量大概不及南方的一个县城。
茶馆在长春的兴起也就是90年代的事。2001年至今我一直生活在长春,朋友之间聚会的第一站绝大多数是在茶馆进行,然后才转移到酒楼。这十来年,就长春而言,如果按照增长比例来说,茶馆一定排在餐饮业的前列。在百余家茶馆的茶单上有乌龙、碧螺春、龙井、毛尖、毛峰等,甚至有普耳,惟独不见了花茶。茶馆虽然多起来了,形式却不免单一,像博艺、翠涵恰、雅贤楼、麒麟阁这些有些知名度的茶馆,不是现代化的格调,就是仿南方的设置,没有保存地域风格、乡土气息浓厚的——类似北方农村土炕式的——老式茶馆。
博艺茶苑应该说是长春最具代表性的茶馆,它几乎是一家以茶艺为媒的小型艺术馆,琴棋书画,一应俱全,厅堂的墙面和廊柱上挂满了茶馆经营者与文艺界名流的照片。另外几家,有的有茶艺表演,有的有琴瑟伴奏,三四个人一般要消费四五百元以上,比上酒楼还要昂贵。
大概是长春人过于把饮茶视为一种高雅行为了,茶馆成了高消费的场所,环境的档次比起北京南方城市,有过之无不及,而平民式、开放式的茶馆,一间都没有。
当然高雅也有高雅的好处,它自然排斥了一些闲杂人等,即便是醉酒的人到了那里,为了与茶馆的清幽雅致和谐,也就不得不检点行为,文明起来了。
我去的最多的是“莲花阁”。它是一间装饰朴素简单,经营方式没有特别之处的茶馆,它的生意兴隆,一方面是由于地缘优势——开在吉林出版大厦边上——和文化沾了边,另一方面,它的“大众化”经营策略起了作用。“莲花阁”一盒(一两左右)茶在60—200元之间,大约可以来三次,包间不加收费用,这在长春算是比较公道的。
和南方最大的区别是,单纯为了喝茶而上茶馆的长春人恐怕真的是少而又少。来这里的,最多的是生意人和情侣们,他们为了经营事业经营人生,需要这样一个带有梦幻色彩的幽静去处。
长春美食
和中国的众多城市一样,长春也有一条“美食街”,长约三公里的建设街集中了王记蒸肉馆、御香苑、利洋大酒店、大世界肥牛火锅、灶王爷酒店、天圣元肥牛、海上皇宫大酒店等大大小小近百家饭店酒楼。不过,由于南北交融日盛,“东北特色突出,南北风味齐全”主导了这里的美食结构。
只要你留意一下当地媒体,不难发现,长春餐饮业在大力推介倡导“绿色、天然、营养、健康”理念的吉菜,远行的南方人如果不尝一尝就可惜了:长白山珍宴、梅花鹿宴等久负盛名;长白山宾馆的林海参蛙、高丽王朝的排骨辣菜汤、南湖宾馆的扣鹿三宝、同达酒店的鹿血糕、月亮神酒店的富贵羊宝、长春饭店的白肉血肠、农家饭庄的五香熏鱼肉、向阳屯的炖大鹅等各有特色。还有雪衣豆沙、翡翠人参茅台鸡……
以满族和朝鲜族为主的民族美食是长春饮食的一大亮点。满族传统名宴三套碗席,因主要菜点用“杯碗”、“中碗”、“座碗”三套碗盛装而得名。宴席采用本地产上乘原料,如鹿肉、飞龙、田鸡油等;黄金肉片、关东蒸鱼、小窝头等满族名菜点也包括在其中。
朝鲜族饭馆中的酱汤、泡菜和打糕,据说都由专门请来的朝族老阿妈制作。辣白菜、桔梗、煎豆腐、红焖狗肉、石板菜、石锅拌饭、朝鲜冷面等风味独特。
长春饮食在旧时以满族习俗为主,满菜鼎盛于清朝乾隆年间。由于东北物产丰富,集中华饮食大成的“满汉全席”在选材上十分讲究,有熊掌、鹿茸、人参、飞龙、雪蛤、松茸蘑等,分为“上八珍”、“中八珍”和“下八珍”,其中深受民间欢迎的“下八珍”又称满族八大碗,采用扒、焖、酱、烧、炖、炒、蒸、熘等多种烹饪手法。“烧烤”是满菜的必备菜,故有没有烧烤不成席之说,而如今,“烧烤”由厅堂转向了民间,变成了长春街头小吃的代名词。长春街边店品种较为单一,是一律的“烧烤”,但内容很丰富,分肉类、鱼虾类、蔬菜类和水果类等四大类数十个品种。
长春的家常美食也十分丰富,有小鸡炖蘑菇、红扒猪手、大白菜猪肉炖粉条、家常凉菜、抄三干(黄瓜干、茄子干和土豆干)、各种熏酱肉鱼、豆制品、玉米面饼子蘸小鱼酱、小米粥、大碴粥、面食等。窗外大雪飘飞,在保留了北方传统饮食习俗的小饭店,三五个好友土炕上盘膝而坐,烫两壶东北小烧,边唠嗑边吃,那份自在与放松的心情用东北话来形容就叫“贼那舒服”。
吃冻食是长春人的一大喜好,每逢春节,家家都要吃冻饺子,室外就是天然的大冰箱;冰糕是隆冬季节女孩子们最热衷的零食,零下20多度,一个个啃得神采飞扬;冻果在食用前,必须将其放在凉水里缓上半个钟头,等果子表皮结出一层冰,软软的,咬上一口,酸甜瓦凉,十分爽口。
城市客厅
客居他乡,每到岁末年终,归心便如待发的箭矢。在我看来,镇江融入现代都市大潮,应该是以2001年“城市客厅”的建成为标志。位居旧城中心——大市口,它有点像是一把打开的扇子,也像是一把舒适的大座椅,铺在镇江城的中心。“客厅”总面积1.7万平方米,中心广场4000平方米,广场绿地率达40%左右。它的一侧,沪宁线上最大的室外电子显示屏,照亮了这里历史上的风雨沧桑。如今,这里是市民们最爱逗留的地方,以它为中心辐射的商业区,集娱乐、休闲、购物、健身、餐饮于一体,中高低消费应有尽有,功能齐全。回家过年的日子,每次途经这里,我都会放慢脚步,有时会不由自主驻足看上十来分钟。这里就是我最可把握的故乡,身边都是我的父老乡亲。
老人坐在长椅上,眯缝着眼睛看小孙子骑童车满处乱跑;平日里忙忙碌碌的年轻人,或是结伴情侣,或是相约三五好友,寄身四周的茶楼、咖啡馆,倚着临街的窗,沐浴温暖的阳光,谈情说爱、叙旧聊天,享受一份难得的轻松愉悦;匆匆而来,蹒跚而归的中年人携带妻儿,手拎各种物品,有说有笑,在这儿小栖片刻……
春节前夕,好几个朋友约我小聚,说到某某地方,我说在哪儿啊,结果都是以“城市客厅”为坐标的。不知为何,这让我想起了计划经济时期镇江人的一句口头禅:大市口没人走,五条街挤不开。说来不免令人发笑,就因为当年的五条街有个大的菜市场,那时候老百姓只顾得上填饱肚子,囊中羞涩,城市中心的商贸活动只好招到冷遇,无奈于寂寞之中了。
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文化积淀深厚的景点,依旧是镇江人和观光客春节期间传统的热闹去处。
在地理位置上,镇江位于三个交汇处:长江与京杭大运河的交汇处、吴文化与楚文化的交汇处、南京的都市圈与上海的经济圈交汇处,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地域、人文特点,镇江不论在经济上还是文化上,有着兼容并蓄、包容性很强的特点。我想,春节来镇江旅游的朋友,应该从这个角度去认识这座城市。当然具体的景观,才是赋予这些文化生命力的源泉,是它们的生动写照。
诞生《白蛇传》传说的金山寺山水相依,每逢节日总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因昭明读书台扬名天下的南山风景区怡然清新,满目自然之美,一帮友人结伴而行,就有了踏春的意思;2001年获得联合国亚太文化遗产奖的西津渡古街,是江南现存最古老的完整的街道,闹市中曲径通幽,别有一番洞天;焦山古炮台似乎还能闻得见历史的硝烟气息;还有芳草青青的沈括故居“梦溪园”、赛珍珠故居……这里的每个去处在春节期间都会是一片热闹景象。镇江人是有自豪之处的,不信,我陪你去看看。
北国春城的诗意生活
地处东北腹地,松辽平原中央的长春,是一座简洁明了的城市。在这个城市生活,率性自在,安详舒适;来这里旅游,用不着匆匆忙忙,由着自然的节奏,才能体会北国春城的魅力,才会融入其中。长春的城市人口只有200万,差不多是北京的八分之一,南京的四分之一,无论是车辆还是行人,那个宽松劲儿,在全国省会城市是少见的。全球升温本来是一件挺让人担忧的事情,但长春却“因祸得福”,夏天依然凉爽,冬日不见往日严寒。冬有暖气,夏不用空调,室内温度始终徘徊在15度到25度之间。如果以北京做参考的话,长春的闲适与惬意,多少有些让人羡慕。
历史形成城市风格
说长春简洁,必然要从她的色彩说起。绿和白是这座城市的两大色系。每年十月开始由绿转向白,来年四月再又白转向绿。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绿,是指城市的绿化。长春的城市绿化率在我国大中城市中始终名列前茅,全市园林绿地面积达6455.8公顷,公共绿地面积达1873.8公顷,绿化率高达39%,堪与发达国家的城市绿化媲美。人在城中,城在林中,城中有林,林中有景,满眼绿色,到处葱茏,就连城市周边也绿色环绕。长90多公里,宽达500米的环城绿化带,像绿色的长廊把城市围在其中。头戴“国家园林城市”、“全国造林绿化十佳城市”和“全国园林绿化先进城市”等好几顶桂冠的长春,不愧为“森林城市”的美誉。白,当然是指皑皑白雪。一年中如果不下一两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长春人就会说,这哪还像个冬天?一出门,脚脖子没让雪淹没,长春男人就会摇头说,这雪也太娘们了。南湖和净月潭,一座天然冰场,一座天然滑雪场,那里的雪才是真正的雪,绵厚、细腻;那里的白才叫真正的白,纯洁、透明,一望无际。
东北是满清王朝的龙兴之地,满人入关取得政权后,一度对东北实施划禁政策,并在山海关筑起一道边墙,以为固守。但这一措施也限制了东北经济文化的发展,直到清朝后期,东北的城市经济才逐渐形成。1800年清政府设长春厅,作为真正的城市,长春至今不过200年的历史,与中原城市相比,连个零头都算不上。然而,历史虽不长,经历却是复杂而辛酸的。在清末和民国期间,长春的发展深深地烙下了殖民文化的痕迹。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特殊的印记,长春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城市风格。
19世纪和20世纪交错之际,透过长春的惨痛经历,古老中国承受的苦难可以管中窥豹。甲午战争后,沙皇俄国攫取了中东铁路的筑路权,1898年动工修建哈尔滨——宽城子段铁路,1889年至1901年又在长春二道沟一带修建宽城子火车站。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日本取得中国东北的辽东半岛和南满铁路的控制权,并以护路为由组建关东军驻扎在奉天、旅顺、长春等铁路沿线。1906年,日本建立“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简称“满铁”),实际控制长春,这之后,在清王朝、民国政府以及日俄两个帝国主义势力的反复拉扯下,长春成为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城市。
日本企图以东北为策源地达到全面侵华的狼子野心已经被历史所证实。为了逃避国际社会的谴责,日本煞费苦心炮制出一个“大满洲帝国”,1932年3月至1945年8月之间,这个所谓的国家在长春定都,易名“新京”。满清逊位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在这里当了十三年不见阳光的傀儡皇帝,直到日本战败投降,满洲国转瞬垮台。
历史留给长春的痕迹随处可见。伪满皇宫、伪满国务院、伪满外交部、伪满军工部、伪满司法部、伪满经济部、伪满兴农部、伪满交通部、伪满文教部、伪满中央银行等遗迹都被完好保存了下来,阴森的关东军司令部和关东军空军司令部旧址也得以保留。这一切使长春作为一座城市,有了诉说不尽的话题。伪满皇宫是溥仪当傀儡皇帝时的居所,应该说是长春的标志性建筑,但参观者出来时差不多都会这样说,这儿哪里像座皇宫啊!的确,这里和人们见过的故宫简直是天壤之别。由此不难推断,日本人根本没拿溥仪当回事,所谓的复兴满清是个十足的谎言。不过,溥仪是打算仿照故宫建造一座像模像样的宫殿的,可惜才建起了广场,日本就垮台了,他的复兴梦也就随之破灭。这个广场就是曾经被誉为国内第二广场(第一当然是天安门广场)的长春文化广场。广场占地40000平方米,身后宫殿的位置已经预留出来,后来特邀梁思诚先生设计建成了国内最大的地质博物馆,又称地质宫,补上这个历史的空缺,总算物尽其用。
文化打造人文景观
长春还有一个名声显赫、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单位——长春电影制片厂,它的前身是日本人建造的“满洲电影株式会社”。新中国成立后,长春电影制片厂成为全国电影的摇篮,向各地输送了大批电影人才,在外国电影的译制上也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众多新中国电影史上的第一都出现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第一部故事片、第一部科教片、第一部木偶剧、第一部动画片、第一部译制片……改革开放后,长影面临市场挑战,放手一搏,于1985年开始筹建长春电影城影视拍摄基地。电影城主要由电影新技术展览区、仿古建筑区、少数民族风景区、游乐区、旅游服务区等组成。在电影新技术展览区,设有“电影大世界”、“电影宫”、“环幕电影”等,实景展示电影特技制作过程,揭示电影拍摄的奥秘。这里还是每两年举办一次的长春电影节的主要活动场所,以独特的影视文化吸引了众多的旅游者。
长春市南部有一座我国规模最大的世界雕塑公园。园内地形起伏,绿草荫荫,湖水波光粼粼,四组景观长墙如巨龙般口吐白柱喷向湖心,其韵律独特而流畅,动静谐和完美。园内的主题雕塑为“友谊;和平;春天”,主碑高23米,五组铸铜人物雕像代表五大洲,五块汉白玉浮雕反映了五大洲的民族风情,自然和人文的和谐统一。来自亚洲、美洲、欧洲、大洋洲109个国家270位雕塑家之手的雕塑作品,共有315件。集中反映了玛骓文化、爱斯基摩人文化、毛利人文化的代表作,还可以见到印欧文化、非洲文化、拉美文化、东方文化的雕塑精品,多样文化和多民族文化彰显其中。
冰雪运动诞生在人类在冰天雪地的生存过程中,但人类的乐观和创造力成就了冰雪运动之美。冬天曾经是中国北方落寞的季节,拥有着丰富的冰雪资源,却缺少了冰川雪野里的灵动。这几年,随着国际大型冰雪赛事的引入和冰雪旅游的发展,长春的冰雪在改革开发的氛围中,渐渐积聚了人气,激情“燃烧”了冰雪,也“点燃”了长春的希望。机会终于降临了。2007年1月末,中国农历新年前夕,长春迎来了一次体育盛典——亚冬会。大街小巷红灯高挂,彩旗飞扬,大红的中国结与橙色的“鹿鹿”相互映衬。长春的冬天突然间色彩斑斓起来,人的情绪也随之热情饱满。
说到大众娱乐,长春是现代东北二人转的发祥地。和平大戏院不仅在东北名声显赫,在关内也是名噪一时。自从上了《梦想剧场》之后,长春二人转便一发不可收,就连赵本山也坐不住了,2004年2月,他率弟子长驱直入,“刘老根大舞台”在长春扎营。好戏不怕扎堆,一台连着一台,才能形成风景。
长春人的率性而为闻名全国,只要认准了的事情,上了路绝不回头。这个特征在孩子们身上多少也能看出一些,他们总显得比同龄的南方孩子大方一些,在大人面前说话、提问很少吃嫩。当然,他们有自己的优势。长春是全国普通话最标准的地区之一,半大的孩子随意来一段朗诵,字正腔圆,煞是动听。率性,往好里说是敢想敢干,往差里看则是缺乏理性的表现。1983年长春掀起了一股君子兰热,其价格一路狂涨,从数千元一盆飙升到数十万元一盆,可以说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民间首次大规模介入市场运作,结果是成千上万的跟风者倾家荡产。“君子兰事件”,在全国引起轰动,和张辛欣的小说《疯狂的君子兰》有很大关系,当年大家还都不明白市场炒作是怎么回事,张辛欣大概也不会想到,一篇小说竟能发挥这样巨大的作用。但伤痛没有让长春人放弃对君子兰的热爱,因为君子兰是长春的市花。“我爱君子兰,不单是它‘株型端庄,叶片对称,翠绿挺拔,四季常青’的美丽,而是它那‘如君子般淡泊明志,似兰花般宁静致远’的品格,给人以谦谦君子之风。”这是在长春“中国君子兰网站”众多诗一样的赞美文章里的一句话。
长春还有一道别样的风景:老式有轨电车。行驶路段不算很长,起点是老商业街区红旗街,终点是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前者装点了城市的秀丽,后者改变了城市的速度。对于长春人来讲,两者同样不可缺少。
互联网,实现平民文学梦
三十年弹子一挥间。世界之变,中国之变,家乡之变,实在是一言难尽。如果要举出一个实例来验证这个变化的话,那就请登陆互联网吧,它将代替你表达你所能道出的一切。不,比一切还多。在一根纤细的网线连接下,我们看到了什么呢?世界变小了,中国变强了。说到互联网这个“全球化”语境中的关键词,它在我眼中并不是冷冰冰的、机械的电子信息,而是充满了感性色彩,是鲜活而动人的一道风景。因为它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我说的是网络文学。我身在其中,观察它感受它并记录它。在中国,它刚刚走过十个年头,它的美好未来无法估量。
干一行说一行。无论世事如何,人总是活在思维里,活在情感中。因此,文学永远是一片精神绿洲,吸引人们驻足、集聚。从新世纪之初接触网络,我一直跟踪网络文学的发展,目睹了这一发生在中国的令世界惊异的文学现象,也为自己的事业找到了新的出发点。我所看到的是,互联网中的文学世界——网络文学,以宽阔的胸怀和巨大的包容量,现实了平民的文学梦想,并且向世界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如果说80年代中国文学黄金时代是精英写作时代的话,那么,网络文学则是草根写作时代。其根本意义是草根文化得到一次宝贵的裂变机遇,作为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文化与文明出现了新的切合点。作为一个见证者,我记录了自己将近十年的感受和发现,写作出版了《读屏时代的写作——网络文学10年史》一书。其中最基本的观点是,文学世界的辽阔源于社会生活的丰富,如果光有网络,而没有深刻的社会变革,网络文学恐怕也难有作为。事实如此,互联网在中国诞生之时,正是中国经济、科技、文化和社会生活出现历史性变革的时期,这一人文背景,为网络文学的发展创造了强大的动力,也使网络文学成为传统文学的补充提供了现实依据。
我看世界多妩媚,世界看我应如是。就个体而言,网络文学是我在新世纪成长的一个重要物证;就整体而言,网络文学是我们形象地观察中国社会巨变的一个窗口。它是虚拟的,却揭示了我们真实的生活,它是海量的,却由一粒粒精神细纱堆成。它使个人与波澜的时代形成“互联”,也使中国与广阔的世界成功“对接”。其意义远远超出了文学范畴,超出了书写所能表达的疆域。作为一个读者,一个文学编辑,一个网络文学研究者,这十年来,从网络文学的片言只语到洋洋洒洒、复合文本,从网络文学的喜嬉笑怒骂到架空世界、穿越时空,我身处一个文学的崭新天地,看到了中国文学的希望之火,听到了未来之声,同时也感受到我自己内心深处的喜悦与荣耀。的确是这样,没有改革开放怎么会有网络世界呢?没有时代风云际会哪来的网络文学呢?没有网络文学我的研究成果又从何谈起呢?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不可分割。
2008年3月20日,我有幸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举办的“全国年度网络文学调研成果发布会”上做了《网络文学的成长及其时代意义》的主题演讲。在演讲中,我着重强调了网络文学的时代意义。一个时代的产儿,自然也是时代最有力的展现者和代言人。我这样说道:时代造就了人的生存方式,也造就了人感知生活的方式。网络写手在现实生活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与职业,而且绝大多数与文学无关,他们的知识结构与身份背景千差万别,他们的创作因此有着别样的风情与广阔的视野。网络文学最鲜明的特征是“写作”与“生存”的共生状态,或者“第一生存”体验对于“写作”呈现了最直接的意义,这与目前主流文坛的写作方式有很大不同,他们是“在生存中写作”,而目前文坛存在的职业性作家文学则在很大的意义上是“在写作中生存”。这一特征恰恰是时代精神实质的体现。我们所应该知道的是,它的流变不再单单是文学自身的事情,而是更为广泛的社会现象的有机部分,从长远看,归根结底还是民族文化心理变迁的某种折射。因此,网络文学的发展,也可以说是新世纪中国民族文化形态的一个标志。如果把这个命题放在“国家的发展”和“一代人的成长”的背景之中去考察,我觉得是很有价值,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回到现实场景来看,从286PC机到双核的过渡还不到十年时间,电脑的换代速度正是中国社会迅猛发展的一个写照。现在,电脑已经成为中国城市家庭的必备用品,我的三口之家就拥有两台台式电脑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使用电脑写作在60岁以下的人群中已经基本普及。据统计,在2008年内,中国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上网人数最多的国家。基于这个现实,我对网络文学做出了大胆的预测:新一代的中国文学大家将在其中诞生,他们现在或许默默无闻,在网络耕耘,总有一天会破网而出,化蛹为蝶,使世界文坛为之震惊。
都市俏女郎的生态平衡术
不妨碍别人更不能委屈自己,是现代都市女性生存的基本法则。既要内心怡然自得,又要外表光鲜透亮,都市俏女郎用她们的青春撒开一张无形的网,用她们的智慧盘点网里的收成。这,就是她们简简单单的生态平衡术。
一、单身要“担”得起
当今社会有一大批具有自觉意识和思想的女子,虽然单身,却并没有陷入凄苦的无奈处境,她们比居家女性更有能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她们努力追寻、争取着事业的发展和成功。她们在家庭方面的失落,从另一些方面轻易得到了补偿。现代社会的开放与宽容,也使得她们再也不会像以往的单身女性那么寂寞、孤单和乏味。光怪陆离的社会不仅有她们的位置,而且需要她们的积极参与,她们因此活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并充分发挥着现代女性的迷人魅力。做一个自己能够承担自己的人,做一个借助自己的力量实现自我的人,是每个单身女性努力争取达到的境界,正如她们自己所言:“单身要‘担’得起。”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它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既充满了诱惑力,也充满了挑战性。
二、改乘小船的性感自由职业者
很多现代女性现在正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她们穿着浴衣、着拖鞋坐在家里的写字台前工作。她们是性感的自由职业者,有高素养高文化、有经营头脑、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有饱满的生活激情,美丽、智慧是她们最值得骄傲的资本。起初她们也是打算安安稳稳“朝九晚五”、“两点一线”的,但别人的目光——监督与控制——粉碎了她们的梦幻,于是她们悄悄做了一只小船,一个人下海漂流去了,当然她们在尽情享受自由和乘风破浪的同时也承受着独自漂流的危险。
三、爱情和面包的关系
美丽和财富是人类文明的两大亮点。男人找漂亮的女人天经地义,而女人找有钱的男人则容易招来非议。聪明的现代女性有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知道,“面包”必须得自己独立生产,“爱情”只是用来涂“面包”的果酱;有钱的男人是生产高级果酱的人,尽管他们的果酱色彩鲜艳、味道诱人,然而再高级的“爱情”终究只是果酱,永远无法替代“面包”。
四、飞鸟天空广阔,猎枪子弹有限
美好的自由是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的。天下才子才女多得是,而旷男怨女就更多得无法计数了;因此,做得不好未必是因为享有的自由不够。人的矛盾在于既充满对荒野戈壁的豪情,又贪恋三星级宾馆的舒适。
能够抓得住自己的心的女人才是够现代的,放纵一学就会,收拢却十分不易,所谓见好就收,谈何容易!过早入巢成了金丝雀,迟暮不归难免做流莺。聪明的飞鸟一旦发现适合自己的猎枪,不如来个“飞鸟扑枪”,省下一枚子弹的钱,举办一个小型生日派对绰绰有余啊!
五、目的不明的冲刺,淑女疯狂又何妨
一个人的日子过久了,阿倩的内心就开始有点儿躁动不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回荡:冲出去,一定要冲出去!她无法再冷静下来了,她命令自己必须在这几天让生活沸腾起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美容院在头发上添了黄、白、红、紫四种颜色,这样她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
2004年12月24日,圣诞节平安夜这一天早晨,阿倩终于搭上了去南方的班机。在三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阿倩原本是想睡一觉的,但她怎么也闭不上眼睛,脑子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她不停地翻动着供乘客消遣的画报,她看到了一张赛车名将舒马赫的巨幅照片,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点着了火的一级方程式车手……向着充满诱惑却目的不明的终点冲刺。
中午阳光明媚,大街上摩肩接踵的女孩还穿着色彩缤纷的裙子。阿倩将羽绒服塞进拎包里,露出来的是一件薄薄的开口很低的紫色羊毛衫,这是她今年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她经常裸身穿着它。阿倩的下身是一条灰白色牛仔裤。阿倩对自己轻松自如、悠闲自得的装扮充满了自信。
六、BOBO族,奔驰在夜色里的一代女人
都市的夜晚遍地盛开着女性的隐柔之花,她们像猎手一样守候着强悍的猎物,期待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令对手玄晕、束手就擒;其实男性奔突的阳刚之气何尝不是一支锐利的箭矢,在夜色里漫天飞舞。说不准谁击中了谁,或者谁愿意被谁击中。
“塞纳河畔”欧式酒吧。夜12点10分。
身材高挑的玉儿坐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上,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七星”烟。她一周来这里两次,但从不与任何一个男人重复交往,她要新鲜的、惟一一次的感觉。这时进来一个身高1.80米开外的男孩,身穿黑色紧身T恤,他走过来,将手中的一盒“喜力”牌香烟往吧台上一扔,烟盒滑行了一段距离,轻轻地触到了玉儿的胳臂,玉儿轻扬秀眉,淡淡一笑。
男孩没有坐下来,眼睛从玉儿的头顶望过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换一根?
玉儿从“喜力”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唇间,随手把手中的“七星”烟递给了对方。
这是游戏的开始,无人知道它的结果如何,它的答案是永远的进行时。
七、单身女性新概念——单身房双人床
都市俏女郎的独立生活从拥有一处单身房拉开序幕。自己掏荷包租住,或者干脆按揭购买,与他人毫无关系。那样,谁能进屋谁不能进屋,就看她的心情啦!
房间空着不对,房间涨满就更不对了。首先要有一台漂亮、别致的电脑,这很关键。装饰品少而进精,宁缺毋滥。床,当然是必需品,宽宽的一张双人床,充满了诱惑与暗示,它是一段往事的结束,又预示着一段新生活的开始。都市单身女郎从来不将就自己的私生活,她们坚信自己有权享受美好的青春年华。
双人床床单上的泪水痕迹,被甜蜜私语的气息所遮盖。手机关了,床头的电话指示灯仍不时闪烁,柔和的台灯下电脑键盘正在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