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很多等级和层次,最低的层次是自私的爱,那是充满了占有与贪婪的爱,例如我爱吃、我爱看、我爱听、我……但这些真的是爱吗?这些爱都是在追随自己的贪欲或本能,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圣经》上说,人的心最诡诈。感情一旦真心付出却无法得到他爱,就会愤慨、不满、失望、猜疑等种种情绪由是而生。在这种情况下,相爱变成了彼此相互要求、索取的手段,终致造成苦恼——所求不得。当失望、猜疑的情绪生起后,我们便会开始觉得自己不被关心、重视,一股强烈的对“自我”的执持不放,使得这种‘感觉’一再加强,也就会自怨自艾、自怜自叹起来。
沉溺在七情六欲中的人为束缚和执著所缠绑,长期受苦痛的折磨。因为有情欲就有贪爱,有爱就有不爱——分别,有分别就无法做到平等,无法以博爱的胸怀去对待每一个众生。因有七情六欲从而有自私,便不顾一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去追求,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等一个人好累、爱一个人好苦、想一个人好痛、恨一个人好难。世间的空幻和短暂不值得留恋,灵魂才是永恒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你才能得到自在。熟悉金庸小说的人都知道,他笔下的许多女子,如李莫愁、木婉清、程灵素、仪琳等,无论善恶、美丑,觉得她们的命运,总被一种致命的感情决定着。她心中仇恨之火,让一颗原本善良纯真的心,变得残忍且毒辣。女人的生命需要爱情,一生只为爱而活着,而爱到了极致,往往就变成了残忍或暴烈。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对此,《圣经》中有很好的诠释:“爱是长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凡是要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李叔同很早就觉悟到了“情执”的痛苦和束缚,他索性在39岁这年出家,之后日妻无法接受。
她痛苦异常,并找到李叔同在上海的老朋友杨白民先生。她向杨白民表示:日本的和尚是允许有妻室的,为什么李叔同要送她回日本呢?最后她提出,说什么也要到杭州去见一见李叔同,并要求杨白民立即带她到杭州去。
杨白民无奈,只好带着李叔同的日妻来到杭州,安顿下来后,他只身先到虎跑寺去通报。
李叔同见日妻已经来了,也就不好回避,于是同意会面。会面的地点在杭州西湖边上的某家旅馆里。
交谈过程中,李叔同送给日妻一块手表,以此作为离别的纪念,并安慰说:“你有技术,回日本去不会失业。”
会面结束后,李叔同就雇了一叶轻舟,离岸而去,连头也没有再回顾一下。
日妻见丈夫决心坚定,知道再无挽回的可能,便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船失声痛哭。此后她就回日本去了。
无俗情,才能有真情,才能做真人。既然尘缘已了,何苦还要苦苦留恋?李叔同断绝情与爱,是彻底从凡夫的七情六欲中挣脱出来。佛经上常讲:“转烦恼成菩提”。情爱是烦恼,佛教给我们,要把烦恼转变为般若智慧。佛家不讲爱情,佛讲慈悲。佛法为什么不说爱,要说慈悲?因为爱里面有感情,慈悲这个爱里面没有感情,它是纯粹的理智。爱情与慈悲在事相上没有两样,在起心动念上不一样,一个心迷,一个心觉。世间人把爱欲看得很重,认为这是正当的,这个都是迷惑颠倒。果然能把爱情看破、放下了。
也许因为我也是个多情之人,我理解感情伤人的痛。很久以前,我常常思考“什么是感情”、“爱的内涵是什么”、“为什么菩萨的含义是觉悟有情”这类问题。日积月累,我渐渐明白佛菩萨都是世界上最多情的人。所谓“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凡人有欲望是正常的,但应该是有限度的。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贪欲。情欲是一种强烈的渴求,渴求性爱本身没有错,可是,如果情欲使我们的心思、意念和行为超越了一定的界限——若我们看人、看性或看爱的态度都受情欲所影响,这就有问题了。让我们把欲望压缩到最小最小,把无我放大到最大最大,在无限的空灵中回归自我。让我们放弃贪欲,寻找清净,享受无欲之妙,明心见性,菩提得渡,离苦得乐。
我常在国内某个著名论坛看网友写的情感经历,比如绿帽、出轨、伤心、欺骗、伤害、处女膜重不重要等等……主题大都围绕“情”字展开,自己爱了,对方怎么怎么了,于是当事人痛苦了,迷茫了,悔恨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点,都被“爱”所牵制。
因为不能满足自己的私情和占有欲而伤人,这是真正的爱情吗?爱情是追到手的吗?不是。实际上,太多的人哪儿有太多放不开的“感情”呢?也许只是心理上的依赖而已。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份据说“纯洁”和“真挚”的感情痛心呢?许多的人,把恋爱、婚姻,一次牵手,一次触摸,一次性交当做筹码,当做条件,当做交易……这样的人,他们的人生,难道不是悲剧吗?伤痛是很难愈合的,最多也只能用白灰重新粉刷一遍,而那道裂纹,却一直会隐藏在你的心里。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人应该学会释怀。
记得《红楼梦》中为晴雯所写的《芙蓉女儿诔》中的那一句“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女儿命薄!”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或许这是多情最真实的一个写照吧。世间有许多的人,风情万种,处处留情,可是“情到深处情转薄”,浓情狂欢过后,心倦了,情淡了,于是不顾他人挽留央求的目光,决然而去,追寻下一段的感情寄寓。这样的多情,从某种意义上,只能说是一种无情,或是滥情。
惠子问庄子:人就应该没有感情才好么?
庄子说:是啊!不过这要看怎么理解了!
惠子说:没有感情还能叫人么?
有时候,情到了极致,便显得无情。庄子说:你所说的“感情”,不是我所说的感情。我所说的“没有感情”指的是不要因个人的好恶而涉及是非得失,弄得自己不得安宁。
那么庄子为什么要说人应该“无情”呢?原来同一个“情”字,庄子和我们有不同的理解。什么是“无情”?无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无俗情。世俗的七情说来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是从世俗的层面看“情”,而庄子是从“道”的层面看“情”。庄子所说的“无情”,并非我们平常所说的冷酷无情。他指的是一种超脱,超脱好恶、得失,甚至生死。因为“无情”,庄子才会无喜无悲,无哀无怨,这样的“无情”虽然让人超脱,可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人总是生活在有情的世界中。“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我们多半会赞赏多情、痴情,觉得那是生命的丰溢,而同时鄙薄寡情之人,认定那是冷血心肠,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只是多情、无情是否真的如此绝对呢?
爱情也许是最美好的,可也是虚幻的!《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许多人即使花去毕生的时间,得到心碎的结局,却依然在憧憬。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泰坦尼克》沉没了,《魂断蓝桥》陨落了,《乱世佳人》在飘摇,《人鬼情未了》也已经离逝了!遥远的总是最美,因为遥不可及,充满想像,却难以了解。真正的最美,在于人心所营造的幻境。人生在世间时时刻刻像处于荆棘丛林之中一样,处处暗藏危险或者诱惑。只有不动妄心,不存妄想,心如止水,才能使自己的行动无偏颇,从而有效地规避风险,抵制诱惑。否则就会痛苦绕身。充满诱惑的尘世间,爱情是否真的那么牢固呢?也许也只有体会真爱的人,面对着五色,才可以做到幡动、风动、心不动吧!
一般人的爱欲,主要是五欲中的食欲、色欲,表现在对异性的追求、家庭的迷恋,对所爱事物的执取不舍等;这种贪欲是一强大的潜在心力,它是绝大多数生命痛苦的主要根源。正是这种大小不一的贪欲,引导众生往复轮回于此婆娑世界,迫使众生执著于生命的一切形式。人生何必那么多情呢?情太多,就会被情所累。不多情就没有伤害;就不会后悔;就没有所谓的失落,每天都是新的开始,每天都有新鲜事。
三、以佛陀的心为心,以众生的命为命
佛心是什么样子?就是清净、平等和慈悲心。我们能在人事、物质环境里面去练清净心、平等心,就是真正学佛。一个觉悟的人对待一切众生,他用的是平等心,他用的是大慈悲心,为什么?真心是清净心,真心是平等心,真心是慈悲心。慈悲一定是从清净平等里面生的,这个慈悲是真的,是大慈大悲。
像佛陀一样,不要有“分别心”。“分别心”,即心对境起作用时,取其相而思维量度所引起。亦即对现前之事物产生是非、善恶、人我、大小、好坏、美丑等种种之差别观感。回到混沌的状态,也就是《道德经》上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也,以观其妙。常有欲也,以观其所微。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我们并不应该局限于这个世界表面的区分,黑与白、正与邪、美与恶的区分都是表象的,我们更应该从生命的本身去理解,打破这种有形的局限。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埋藏着一颗本来的心,只是你以前没有察觉,这颗心就是慈悲的佛陀的心,只要你摆脱事俗中的执著与贪恋,你就会发现它,你的生活也会坦荡安然。如果我们体悟生命的意义,怀着一颗平静、圆融的心去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人和事,你会发现,世界给你带来的并不是痛苦和无常的不安,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是那样和蔼可亲。
用我们自身完善的人格去带动影响周围的人,去感染、感化周围的环境,让你身边的人和事因为你而得到改善,这样我们的生活才会和谐,佛法也就更贴近了我们的人生。
佛陀的弟子周利盘陀伽,生性愚钝。他背诵经文,连一句都记不住,深感自卑苦恼。
有一天,佛陀看到他掩面哭泣,上前问他:“周利盘陀伽,你为什么哭呢?”他啜泣着说:“因为哥哥教我一句经文,我三个月都背不出来。他说有我这种笨弟弟,他觉得很难为情,他打我耳光,要把我赶出僧团。”
佛陀对他说:“周利盘陀伽,你不要再伤心了,你记不牢经文,没有关系,我来教你。”于是,佛陀拿着一把扫帚,为他示范扫地,教他每天扫地的时候,念着“拂尘扫垢”。周利盘陀伽每天勤快的扫地,刚开始记了拂尘就忘记扫垢,念了扫垢就把拂尘忘了,总是念不全那四个字。虽然他是这么地笨拙,佛陀仍旧一遍一遍教他念着“拂尘扫垢”。
半年后,周利盘陀伽终于记得“拂尘扫垢”四个字。久而久之,他的心因为专注于扫地,慢慢地引发了定慧之力,从心外的尘垢警醒到心内的污浊。
一年后,周利盘陀伽为自己扫出一片光明的心地,明白“拂尘扫垢”的甚深法义,由一个愚笨拙劣的人变成聪明敏捷的人。僧团里的大众也从他身上领会到佛陀的慈悲,只要不轻视自己,不妄自菲薄,贯注身心,一定会在修炼中不断提高,正所谓“佛光普照”。
只是我们如果忘记要“拂尘除垢”,任凭心内布满贪欲、愤怒、愚痴、邪念、嫉妒等尘垢,就会使自己心灵的庙堂,蛛网密结,栋梁颓废,久久不见袅袅一缕清香。
世人都很小我,常常会把自己和别人引入歧途,因为那种聪明不是智慧,而是使你更容易被外面的各种东西引诱,反而迷失了真我。凡是明心见性的人,一定是一片慈悲。见性的人了解真相,真正明了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
佛陀的心清澈无碍,他明了世间的一切道理和事实真相,所以他以慈悲心度化众生,不舍弃一个众生。佛的修行者,就是要学佛、学菩萨,以一颗清澈无碍的心去护念一切众生、尊敬一切众生、帮助一切众生,了解了这些事实真相,即使是受到再大的灾难,也毫无怨尤。知道一切自作自受,只有在当下转变,以无障碍的心待人接物,将真诚、清净、平等、慈悲落实在生活上。
佛的心像荷一样静素清纯,人的本性也像泉源一样清澈明净,但后因俗事的污染,蒙蔽了本性,看不清真实的面貌。所以,只有在日常生活中去修炼,做到进退自如,才能返回本性,保持清净心不被污染。清净、平等、清澈无碍的心,是我们的本源。所以,一旦发现不清净、不平等就需静心修炼,这是智慧的选择。
但是,在这个严重污染的时代,我们的心不可能不受到污染。环境诱惑的力量太大了,比过去不知增加了多少倍。人心浮躁、人情淡薄,人与人之间的失信和背叛,让我们看到了太多的虚伪、欺侮和诈骗。在这样处处险恶的缝隙里生存,自然难得清静,不免生出自私怨恨来,为了名利起争执、去争夺。很多人有一个毛病:喜欢轻听轻信。一些心怀叵测的小人就是利用人的这个弱点,不择手段地去搬弄是非、制造各种误会,他们却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人一旦受到这些干扰,就很难再保持内心的平静,而陷入更多的愁苦之中。所以,佛陀教导众生要看破,学着解脱出来,做个局外人。
对于我们普通的众生,这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这并不用我们像真正的出家人那样跳出红尘、逃避现实,而可以像梁实秋说的那样:“在现实的泥洞偶然昂起头喘几口气。”它是我们对生活有了明确认识后的正确选择。既然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就不免内心被烦恼污染。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只有暂时让自己解脱出来、做个局外人、勇敢地面对现实,去克服消除那些烦恼,让自己放松、释然、坦然,“去留无意,任天空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看窗外花开花落”,这样遇事想得开、看得透,放得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泊名利,自然能够克服现实中的那些障碍,让自己的灵魂和人格得到完善和超越。
这并非遥不可及,生活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能够超越与否,只在于心,即使环境再困苦,世界再黑暗,只要内心坦然,不执著、不争执,将一切看轻看淡,就依然可以见到久违的光明。一个能够自我解脱,把自己放到局外的人,内心会永远清澈无碍,生活也会永远快乐幸福。
一位在山中修行的禅师,有一天夜里,趁着皎洁的月光,他在林间的小路上散完步后回到自己住的茅屋时,正碰上个小偷光顾,他怕惊动小偷,一直站门口等候他……
小偷找不到值钱的东西,返身离去时遇见了禅师,正感到惊慌的时候,禅师说:“你走老远的山路来探望我,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回呀!”说着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说道:“夜里凉,你带着这件衣服走吧。”
说完,禅师就把衣服披在小偷身上,小偷不知所措,低着头溜走了。
禅师看着小偷的背影,感慨地说:“可怜的人呀,但愿我能送一轮明月给你!”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融融的洒照着茅屋,禅师推开门,睁眼便看到昨晚披在小偷身上的那件外衣被整齐地叠放在门口。禅师非常高兴,喃喃地说道:“我终于送了他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