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生命的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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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专注、持戒、慈悲、静寂(1)

一、与其追逐自由,不如守护心灵

现代人都害怕约束,都在追求所谓的自由,身体的自由无人能做到,所谓“身不由己”就是告诉人们尘世中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但为什么有的人依然觉得自己是自由的?这是因为他们的心灵是自由的。心灵的自由带动身体的自由,身随心动,身随心静。

外在的自由,并不能掩饰人们心灵的空虚。往往为了填充这种慌乱和空虚,人们只有以加倍的速度,以拼命的忙碌,以财富的积累来掩饰。由此,生命便进入一个巨大的两难,要么被速度累垮,要么被焦虑击垮。事实上,如果我们向外寻找自由,也许永远都找不到。自由其实不在别处,就在我们身上,自由就是我们自己。

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两种自由,在表面的自由之下,还有一种更深刻、更真实的内心,从根本上支撑着我们,这就是心灵的自由。试图以改变外在的世界来追求自由是徒劳无功的。

一只生活在笼子里的鸟,安闲自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每天主人都会安排好它的吃喝拉撒,它只需天天唱歌就行了。

可有一日,鸟突发奇想,它想上天堂看看。它就去请求上帝。

上帝问鸟:“你现在的日子不愁吃不愁喝,不好吗?”

鸟回答:“可那笼子太小了,我不自由。”

于是上帝就把鸟安置在天堂住下了。

一年后,上帝突然想起那只鸟,便去看它。

他问鸟:“啊!我的孩子,你过得还好吗?”

鸟答道:“感谢上帝,我活得很好!”

那么,你能谈谈在天堂里生活的感受吗?上帝真诚地说。

鸟长叹一声说:“唉,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笼子太大,怎么飞也飞不到边。”

人人崇尚自由,然而,自由也是有度的。任何自由都是与自律紧紧相关的。无限的自由不仅使人享受不到自由,还会让你失去心灵的平衡。一只飞舞的风筝,总要被一根连接着地上的线紧紧拉着,这样它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飞行方向;而一旦线断了,它就得到了选择行程的自由,可是它却摔在了地上,失去了飞翔的自由。就像上面这只鸟儿,脱离了绝对的约束,它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失去重力的自由了。黎巴嫩文坛骄子纪伯伦有句名言:“自由是枷锁中最粗的一条。”所有自由都与一定的准则相联系,当有的人在追求某种自由时,常会顾此失彼。于是,许多人抛弃了自律,选择了自由,甚至为了自由不惜一切代价,结果陷入了更大的不自由。

古往今来,人类对于自由的要求都是非常强烈和深刻的,因此才会发出“不自由毋宁死”的血性呼声。可是,如果在内心自我追问一下:我们理解什么是自由吗?未必都回答上来。现在天天在讲自由,一个人在还没自立之前,在没有知道自由的限度之前,你谈何自由呢?即便给你自由,你又能把握住吗?我对今天很多所谓的自由主义者都很反感,连自我都没有,你谈什么自由呢?一句话,人活着总要有点担当,总得担当些什么。换言之,自由不是坐在那里凭空想出来的,自由是在承担的过程中去寻找到的。一种负重的人生才能找到自己的意义,一种努力承担的人生才能找到自己的意义,自由不是想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

每个人都希望摆脱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的种种束缚,做自己身心的主人,实现人生目标,却常常苦于不得其门而入。佛学认为,要想自由,必须要懂得规矩,即有一个总原则,那就是“戒、定、慧”三大门径。从这三大门径,就可以进入解脱境界。持戒既利人又利己,能得到人们的拥护和赞赏,所以内心自在,精神愉悦,灵魂解脱。自我克制是一种高贵的品质,一切美德的根本体现便是人的自我克制。如果一个人仅由本能和激情来支配,那么他极易丧失道德上的行动和良心的自由,他就会沦为强烈的个人欲望的奴隶。孔子一生也提倡克制,即所谓“克己复礼”,就是说对自己的行为要严格限制,克制不良的情绪。

李叔同从贵胄公子再到弘一法师,弃绝繁华,割舍妻子,从此,青灯伴佛眠,不问身外事,心无挂碍,来去自由,表面看来他自由得像闲云野鹤一样。可是,自由并不意味着没有丝毫约束。遁入空门后,他恪遵戒律,清苦自守,说法传经,普度芸芸众生。当许多人身处物欲的漩涡,他却数十年如一日,离群索居于寺庙,过的是清风明月般的简朴生活。

弘一法师对生命有深透的感悟,他认为,总有一天,人不得不放下所有一切。他说,自由不在于拥有多少必需的东西,而在于能舍弃多少不必要的事物,并从中获得多少自由。寻求幸福的方法就在自己心中,而不在身外之物。拥有清澈透明的心,彼此相通,才能寻获内在的平和安定;这是通往幸福与自由的捷径。是否自由,其实只是一种内在感觉。他终其后半生精研佛学,将失传700余年、佛教中戒律最严的南山律宗拾起,被崇奉为律宗第十一世祖,与虚云、太虚、印光大师并誉为“民国四大高僧”。

弘一法师选择的是戒律最严的律宗。他的守戒,让人瞠目。以不杀生为例,他对生命的重视达到了精微的程度。据丰子恺回忆,请修行期间,穿粗布衣衫,一日两餐,不吃菜心、冬笋、香菇,因为这些菜蔬价格比其他的贵。夏丏尊曾赠送一个进口白金水晶眼镜,他转送泉州开元寺,变卖折大洋五百购买米粮,供僧人斋饭。

每一个生命当然要肯定自己的生存、利益、价值、个性自由、人格尊严,然而,人类社会是一个不同社会关系的重重网络。当你肯定自己的生存、利益、价值、个性自由、人格尊严时,也要肯定别人的生存、利益、价值、个性自由、人格尊严,必须承认或容忍别人的生存空间和利益追求。如果这些追求彼此矛盾,就必须设法调节。如果我们只是一味肯定自我,就会陷进难以自拔的泥潭。

一个学僧问杭州龙华寺的真觉灵照法师:“菩提树下度众生”,菩提树是什么样子呢?

灵照法师说:“和苦楝树的样子差不多。”

僧人又问:“为什么像苦楝树?”

灵照法师叹了口气:“菩提树是什么样子,和你的修行有关系吗?执著于名相,良马无须鞭打,看见鞭影就会奋蹄前行。你本不是良马,看到鞭影也无动于衷!”

佛祖在菩提树下静坐九年,顿悟成佛。但他的成佛不是靠菩提树的神奇,靠的是修炼之功。坐在任何一棵树下,他也能成佛。

在生活中,我们过于强调外部环境的影响力。但成就要靠内求,动力源于内心。如果像这个学僧一样,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要等鞭子打到自己身上才肯动一下,怎么能获得解脱呢?

所谓的解脱,其实并不玄妙,就是心灵的自由。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间都有很多的烦恼,特别是在今天这个躁动的时代,城市和乡村都弥漫着躁动的气息,这来自我们内心的情绪和烦恼,情绪和烦恼一多,就变成了我们心灵的垃圾。蒙昧众生为无明驱使,将通往自由的路寄托在外部力量上。这时候就需要清理和扫除,不然通路堵塞,心地蒙尘,灵魂的清泉就不能通过,我们就会痛苦不堪。大多数情况之下,我们总是梦想着能随心所欲,但事实上,却很少有勇气和信心来真正争取心灵的自由。的确,我们没有人不想像佛陀一样获得心灵上的自由,可以普度众生,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在繁忙的奔波中停下来,静一静,想一想,来反思自己的生活,来倾听内心的召唤,调整步伐,调整你的人生。

从耶稣、释迦牟尼到苏格拉底、柏拉图,从孔子、老子到圣雄甘地,虽然他们的学说、主张各有不同,但是,他们的思想都表现出一种追求,那就是人类心灵的自由。凡是用心、奴役心、麻醉心、欺骗心,都不可能获得心的解脱和自由。

现代人总是过于注重表面的自由和权利,张口就是“我想,我要……”,而忽视内在的自由。因此,生活变得越来越浅薄,人性变得越来越僵硬、迟钝而麻木不仁。

市场竞争就是大鱼吃小鱼,没实力的人必被挤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世间最简单的真理。既然世界如此不公平,想要绝对的平等如何可能?当然,我并不是说就是鼓励接受社会的“丛林法则”,不去争取自己的权利,而是提醒一个这样的道理,外在的自由和权利也不是无限的。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所不在枷锁之中。”干什么事情,都会有无数的羁绊,无数的约束,现实生活的,无形潜在的。人人生而平等——这是谎言,机会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是一样的——这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于丹说:“一个人的视力本有两种功能:一个是向外去,无限宽广地拓展世界;另一个是向内来,无限深刻地去发现内心。”庄子深知外在自由的有限,转而守护内心的自由。庄子说,“外化而内不化”。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说外表随着事物的变化而变化,而内心有所坚持,坚守不变。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必然会被社会上的各种规则、各种法度所制约,在这时,一个人需要遵守这些外在的东西,这就做到了庄子所说的外化。

同时,一个人之所以是一个独特的个体,必然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这时一个人需要见识自己的独特个性,坚守自己的内心禀赋。这就是庄子所谓的内不化。如果一个人能够在这个社会之中做到“外化而内不化”,就能体验到生命操之在我的快感了,也就能体验到真正的人生大自由。因此,一个人应该学会顺应外界的变化,接受各种各样的新知识,同时又保持一颗纯净的心灵。在顺应外界和保持真我生命:各有各的快乐。

弃官修佛以前,善静和尚还没有到30岁。他来到乐普山投奔了元安禅师,禅师令善静管理寺院的菜园,在劳动的过程中修行。

有一天,寺内一个和尚认为自己修行完满,可以下山云游了,于是就到元安禅师那里向他辞行。当然,下山是要等到禅师的批准的。

元安禅师听了僧人的请求,笑着对他说:“四面都是山,你往何处去?”

那和尚无法想出其中蕴含的禅理,只好转身回去,却无意走进了寺院的菜园子。

善静和尚正在锄草,看见他满脸疑虑的样子就惊讶地问:“师兄为何苦恼?”

那和尚就重复了元安禅师对他所说的话。

善静和尚马上想到“四面的山”就是暗指“重重困难和险境”。

元安禅师实际上是想考考那和尚。可惜,那和尚参透不了师傅的话语,于是善静笑着对那和尚说:“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怎阻野云飞。”意思是:只要有决心,有毅力,任何高山都无法阻挡。

那和尚于是就来到元安禅师那里,对禅师说:“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怎阻野云飞。”

那和尚以为师父一定会喜笑颜开地夸奖他,然后准他下山,谁知元安禅师听后,先是一怔,继而眉头一皱,两眼直视他说:“这肯定不是你的想法!是谁帮助你的?”

那和尚见师傅已经察觉,于是只好把善静和尚的名字说了出来。

安禅师对他说:“管理菜园的僧人善静和尚,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的!多学着点吧,他都没有提出下山,你还要下山吗?”

一句话:“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怎阻野云飞。”这是善静和尚人虽在菜园,可是他已经飞过了高山的阻挡,拥有了像野云一样自由自在的心态。有些人,比如善静和尚一味想着下山想着自由,实际上心灵并不自由,恰如被拘囿在菜园里一样。

心灵是每个生命独自的宇宙,不知从哪一天起,我们被虚幻的世界全面控制和摆布,心中四面都竖起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也挡住了我们本来清明的视野。怎样才能飞越这叠嶂层峦呢?只要我们的心是自由自在的,没有什么能捆缚住我们。关键是你我的心灵有没有那样吹拂野云的风。

俗话说:“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的确,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要受到一定的约束的,没有一个事物是绝对自由的。弘一法师是一个懂得守护内心自由的大师,就是这么一个胸怀宽广的人,生活极为认真,他的守戒,几乎到了让人瞠目的地步。法师在《青年学徒应注意的四项》中说:佛的地位,就是想来生再做人,最低的限度,也要能持五戒。可惜现在受戒的人虽多,只是挂个名而已,切切实实能持戒的却很少。

生活中的很多人都崇尚自由,反对约束,但世界上有绝对的自由吗?正如歌德所说:“一个人只要宣称自己是自由的,就会同时感到他是受限制的。如果你敢于宣称自己是受限制的,你就会感到自己是自由的。”只有约束的自由是常态,但世上并没有无约束的自由,而只有不同约束条件下的自由。如果人不持守道德戒律,就会逐渐放纵自己,好像藤草滋长蔓延,以至于不可收拾。欲望多了,藤草也就爬满了自己的心灵,精神便被压榨了出去,痛苦与烦恼会与日俱增。无限度地要求满足自己的欲望,自然会违背社会的公德,做出越来越多的恶劣行为。

二、最毒的药是情,最易变的是人心

情最麻烦的是“执”,活在这么多的情执里,被情所困,被情所迷,因情而执著,因种种的情,而做了情的奴隶,如果断情谈何容易。因为每一份出轨的感情,都极累心,伤的最深的,还是自己。太多的人只会最爱自己,最后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断情执,断的不是情,是妄念。《楞严经》上佛讲,情多的人往下堕落,想多的人往上超升。《地藏菩萨本愿经》上说:“以导执情。”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你才能得到自在。

人类所有的痛苦皆来自于执著。六根对六尘,生心是不清净心,原因就在于里面有情执。情就是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执是执著,生情执,才是凡夫。如果以智慧来指导慈悲、运用慈悲,就可使凡夫的情感从有我的爱而渐渐进入无我的慈悲。

根据报道,2010年6月初,石家庄理工职业学院大二女学生小梦(化名)因为与男友小强(化名)感情不和,提出分手。6月16日中午,不堪分手之痛的小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利刃挥向小梦颈部。小梦被割断气管、声带神经,经过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但身心均受到重创。由于声带神经受损,今后能否开口说话还是一个未知数。

7月20日中午,躺在病床上的小梦脖子上布满累累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后背也有约10厘米长一道刀疤。由于声带神经系统受到损害,无法开口说话的小梦用笔代为表达。

据小梦笔述,她与小强认识已经有一年半时间了,开始处朋友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因为感情不和,6月初她提出了分手。6月11日,无法接受现实的小强曾用一把刀向她背部捅了两下,随后又在自己胳膊上自残,在大家劝阻下才罢手。小梦说,事情发生后,她报告了老师,后来学校告知了小强家长,她以为事情就此画上了句号,没想到6月16日发生了她做梦都无法想像的可怕事件。

上述事件原因一个“情”字,小强情感挫折对生活和前途失去信心,由失恋发展到失德、失态、失志,无法用宽阔的胸襟、冷静理智的态度对待和解决恋爱中的所有问题和困难,于是,“情”变成仇恨。

世间的一切众生,都被情感这种力量所牵引,也用情感的方法处理这个世间的各种问题。所以世间一切众生,都因为在情感之河中随波逐流,而成为不能解脱的人。如果困于感情问题,身心就会被束缚住。从佛法的观点来看感情问题,在心性的立场上,要净化我们的心灵来解除烦恼的束缚,从而超越对众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