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生命的菩提
5061800000013

第13章 心:专注、持戒、慈悲、静寂(8)

“空”是启迪人们空掉一切外在的追逐、攀缘、偏执,破开自己的囚笼,直悟生命的本性或本真。佛教,特别是禅宗的返本归极、明心见性、自识本心、见性成佛之论及一整套修行方法,是要帮助自己或他人寻找心灵家园,启发人内在的自觉,培养伟大的人格。拥有一些佛教的智慧,对于解决我们的现实和心灵问题都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弘一法师的“无我”,不是否定我的存在和我的价值。他说:“何谓空及不空?空者是无我,不空者是救世之事业。虽知无我,而能努力作救世之事业,故空而不空。故知所谓空者,即是于常人所执著之我见才会破消灭,一扫而空,然后以无我之精神,努力切实作种种之事业。”

佛陀主张的“无我”就是无主宰、无实体、无灵魂的意思。它与无自性、性空基本同义。佛陀破斥有我,其实只破以并非实常自主者为实常自主之我的执著,未必否定人格意义上的自我和佛性我。所谓“无我”其实就是指世间一切现象皆无独立实常的自体。因此“无我”常被作为“空”的同义语。在这里,佛陀论证“无我说”是以缘起论和无常说为依据的。

常说佛教讲“空”,其实,佛家既讲“空”,又讲“有”。“空”、“有”,不是这两个字的表面意思。所谓“空”,即是“无常”,“常”是永恒的,不变的意思,“无常”即非固定不变的。万物从因缘生,没有固定,也非永恒,故世事无常,不要执著于功名利禄等身外之物,故不要拘泥执著于五蕴。五蕴的真相是无常、苦、空、无我。

佛教《金刚经》中最后有四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里的“空”,不是没有。按佛家的观点就是一切事物和现象的生起只是因缘聚合,正因为诸法缘起,所以自性本空。比如,眼前的这本书是如何产生的呢?它是由文字和纸张组合而成,其间经过人的撰述、排版、印刷、装订等过程,“书”只是一个名相,一个观念,本来没有一个叫做书的东西,书没有本体自性,也就是空的。

要用你的妄心去造一个空、一个无。妄念消失,法眼清明,真空自现!那些内心空寂的人,他们的心已脱离了孤独的痛苦,因为他们能亲自见到实相,获得超越时间的东西。

你是谁?我是谁?他又是谁?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他又在哪里?我,你,他,都是人幻我空。或许,生命的本质就是如此。来与去,都由不得自己。

我们习惯拥有,却不习惯失去,而事实上,不论我们怎样不习惯,怎样不情愿,我们拥有的一切,财富、恩爱、亲情……最终总有一天都要失去。

若静观其变,会切实体验到身体的生生灭灭,会发现任何妄念均缘生缘灭,了无自性,各种念头如水上浮沤,不断生起,又自行熄灭,如是不断地生起、熄灭,生起、熄灭。无复人我二元、心物二元对立,所有的分别、取舍自然熄灭,诚如六祖大师所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万物皆因缘和合而成,缘聚则生,缘散则灭。那么何谓虚空?那便是实空而非空,所谓虚空,《金刚经》中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正所谓世间万物本是虚空。世事是变幻莫测,没有一个固定不变的个体,一切事物都是无常、无我的,没有一个定数。既然没有什么是不变的,还有什么可执著的呢?

《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佛说的“色”即“物质”;物质不能离开空性而存在,空性不能离开物质而存在。在微观世界,物质是无常、无我的;在宏观世界,也是无常、无我的;由此推论,在我们所生活的空间,可以触摸到的世界,也应该是无常、无我的,因为既然两端是无常、无我的,中间便不会是恒常不变的了。

铁舟到处参访名师,有一天,他来到相国寺见独园和尚。

为了表达他的悟境,他十分得意地说:“心、佛以及众生,三者皆空,对不对呀?”

独园和尚敲着木鱼没有回答。

铁舟又接着说:“现象真性是空,无悟、无迷,无圣、无凡,无施、无受。”他说完,看着独园和尚,想要得到独园和尚的肯定和夸赞。

谁知,独园和尚不但没有肯定和夸赞他,反而举起敲木鱼的杵,狠狠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

铁舟一边摸着起了一个大包的头,一边怒气冲冲地质问独园和尚:“你干吗打我呀?”

独园和尚看到他这个样子,说:“既然一切皆空,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大的脾气?”

铁舟呆住了。

“三界无他,唯有一心”,佛教认为,这个世界只存在一个不动的心,也就是不动的精神世界,而物质世界则不存在。

在佛教看来,整个世界其实不存一法,一切都是空的:花是空的,芥子是空的,须弥是空的,世界也是空的!空和空在一起,当然无所谓谁能存下谁了。唯有佛性才是真实的存在,而这佛性就是我们的心。

“虚空无处所,仿佛似琉璃。”空,一直是佛教大力宣传的一种生存理念,因此,很多禅诗里都有“空”字出现。佛教认为“空”与“无”是宇宙的本质,也是真如佛性的所在,在禅诗里,空的最高境界当数六祖慧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琉璃,是一种有色的半透明的矿石。那些精美华丽,的辞藻在虚空的境界里,忽明忽灭,好像多彩的琉璃一样在闪烁。似有非有。

“悟灭心非尽,求虚见后生。”灭,指涅槃,圆寂的境界。虚,指虚空无为,说一切有所谓无边无际,永不变易、无任何障碍而容纳一切色法的空隙、空间。领悟空净的境界,追求内与外的见性知真的虚空无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水泡性空。但性空是什么呢?既然空不是什么都没有,却为什么又否定一切,说一切皆空?因为所谓一切,都是留不住的。那么,一切全有就只有依空而立才办得到。依空而立,无你我的分别,无你们我们的分别,无你所有和我所有的区别。一点可以包含全部,全部可以包含一点,这才是完整。依空而立,随时随地超越自己的执著!

《庄子·山木》篇中记载一则寓言:

鲁国有个隐士叫熊宜僚,因住在城市南郊,故号市南。市南先生应国王之邀,进宫拜见鲁国侯王。见鲁侯满脸忧色,市南先生问道:“君王面带忧色,是何缘故?”

鲁侯说:“我自即位以来,效仿先王的治国之道,继承先辈的事业,敬鬼神,尊贤士,凡事都亲身打理,不敢稍有懈怠,一心一意想把鲁国治理好。可是事与愿违,政局仍难免动荡,闹得我五心不定、寝食难安。”

市南先生说:“君王您那一套除患术太浅了,不足以从根本消除动乱。那肥狐花豹,栖身在山林,躲藏在岩洞,多么宁静啊;夜里出来活动,白天待在洞里,多么警惕啊;即使饥渴难耐,仍然不去人烟稠密的地方觅食,多么坚定啊。尽管如此,还是难逃网罗、机关的祸害。它们有什么罪呢?为何会有杀身之祸?原因就在于它们那一身漂亮珍贵的皮毛啊!而今的鲁国君位,不就是你的漂亮皮毛吗?我希望君王剥掉这身皮毛,洗心去欲,忘己忘国,然后逃到那人迹罕至的荒野去。”

市南先生接着说:“南越有个建德之国,那儿的百姓憨厚纯朴,私心很少,物欲淡薄;他们只知辛勤劳作,不知收获储藏;只知给予,不求报偿;不知道仁义是什么样,也不知道礼法的框框;随心所欲,却又彼此无妨;他们活着很快乐,死了有人安葬。我奉劝君王放弃鲁国,抛掉世俗的欲望,投奔那建德之国,伴随那大道走四方。”

鲁侯说:“去那儿山高路远,相隔着万水千山;没有舟车,我如何上路呢?”

市南先生说:“放下君王的架子,就是您的车骑;放弃君王的高位,就是您的舟楫。”

鲁侯说:“你说的那条路幽静无人,我与准为伴?一路上谁押运粮草,准供应御膳?一个人孤孤单单,如何能走到终点?”

市南先生说:“节省费用,清心寡欲,即使不带一粒粮食,一路上也会感到充足。到那时,您渡过长江,漂向南海,向前望去,无边无际,越往前走越看不到尽头。送您的人都从岸边回去了,您从此远离人世了!”

鲁侯经市南先生这么一说,不禁喜笑颜开,一副很神往的样子。

市南先生总结说:“所以说,统治人很累,被人统治很烦。尧帝时代的人既不统治人,也不被人统治,人人平等。我愿去君之累,除君之忧,让您与大道同游,逍遥在广漠无人的国度。”

这则寓言,旨在启示我们: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披着一张皮。这张皮有的很寒酸,有的很华丽。披着寒酸之皮的人,不一定就觉得心里有多苦;披着华丽之皮的人,不一定就觉得心里有多美,就像鲁侯。因为披着的皮太过荣华,成了人人贪图的东西,反而成了一种拖累。

有些人常常感叹:“活得好累!”为什么会累呢?试想,当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时,赤条条一无所有,随着年阅历的丰富,我们背上的负担却是越来越沉。

为什么?因为我们被名声、财富、家庭、地位……通通要往自己的背篓里装!能不累吗?再想想,当我们要离开这个红尘时,这些“身外之物”是一样也不能带走。因此,要想活得轻松,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背篓里的那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扔掉,直到和我们当初来到世上时一样,老子说“为道日损”——要想得道,就必须“损”,即减少欲外之物。

摆脱外在的束缚,灵魂就会得到净化,才能“空”,才能“淡”;取掉一些贪、嗔、痴、爱,种种杂乱的念头,万缘俱寂,有空灵澄澈的境界才能拥有“平淡素雅”之风格。人,曾对快乐自由,花几十年时光苦苦追求。

在每一天的生活中,人们感到压力太大、心情烦躁、心乱如麻,并被各种各样的烦恼所束缚着,无自由可言。也许人们并不是有太多的烦恼,而是习惯于将种种负面的情绪与观念都统统背在身上,而不知道,原来放下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人生短暂几十年,对于大千世界来说,不过匆匆一过客,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古诗十九首》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世人总是被是非、得失、利害所围绕,一天到晚感到莫名其妙的压力,展现在脸上都是满面愁容。然而解脱者则深深明白世间是“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他们了解人生的现象为实有,根本是种错觉,所以他们能够“安贫乐道,知足常乐”,在面对生活的顺逆境界时,自然知道“人生如戏”,随缘尽力扮好自己的角色。

修佛的人不会为利、衰、苦、乐、称、讥、毁、誉八风所动。然而世人却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人的生活越简单就越幸福,这个道理并不是人人都懂。悟道者早已远离文字相、语言相、心缘相;对于任何顺逆境界毫不动心。世人的不快乐都起于我心的执著,甚至到了生死关头,还在想着没有机会得到的某件东西。

禅宗最讲究的是一个“空”字,所谓“空一切相”,“目中无人,永绝我人,毕竟空寂”等等,都是强调无我之空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现象世界中的一切都没有“自性”,只是种种因缘和合而成的幻象,没有实在的本体,它本身就是“空”。我们在因缘和合而生的世界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触摸到的、所感知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存在,唯一存在的,是没有“自性”的“空”。生灭的当下瞬间处无境无心,心随境而灭,境随心而无,因此心境得以冥合,清寂空灵,是谓“真心实境合一”。

我们常言“心为境缚”,其实是将外境看实的结果。我们常言“心为境缚”,其实是将外境看实的结果。境就不单纯是外界对象化的世界,而是空境的呈现,境即是心境。

“空”是指“因”和“缘”相聚而成的事物没有实在的本体。“空”掉主体内心的“妄念”以及外在的“万相”。妄念为空才能抛弃执著之心,万相为空才能“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空”与“灵”结合在一起,便是指在纯净、虚静、空荡的气氛中时时透露出生命灵气的那种艺术境界。

色空观念是印度大乘佛学的一个重要思想,佛教经典《心经》和《大智度论》等都有“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表述。佛家认为人的本性洁净,由于后天遭六尘污垢的覆盖、淤积,经久迷性,使人的本觉智慧不能显性,空灵之美的灵感就不灵了。因此,需要以般若之智来观照,照破五蕴,照破十八界,我们才会心量扩大如虚空,才会达到涵盖宇宙的境地。

禅者得到真正的解脱,精神得到彻底的自由,宇宙河汉,日月星辰,山川大地,水光云影,都不分彼此地融为一体,都显得那样永恒宁静,和谐自然,这便使人突然感到这一瞬间似乎超越了一切时空、因果,过去、未来、现在似乎融在一起,不可分辨,也不去分辨。王维的《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夜静山空、桂花飘落,诗人点染出了一个极其幽静的境界。“空”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什么也没有”。山深入静,空山深夜显得格外空寂。万籁仿佛都沉醉在这种夜的色调,夜的静谧之中。钱钟书先生《管锥篇》中说:“寂静之幽深者,每得声衬托而愈觉其深。”

所谓“空”,是说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虚幻不实。佛教否定客观世界的真实性,为的是把他们所虚构的“涅槃”彼岸世界说成是真实的,以引导人们看破红尘,从幻想中寻找安慰;涅槃之门,号称“空门”;众生归命佛法,归依佛教,谓为“遁入空门”;诸佛被尊为“空王”;入佛门出家者,被称为“空门子”。

佛经里常有“真空妙有”之说,认为“空”是“有”的可能和前提,“空”是“有”的最初因缘,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成,住,坏,空,人生如梦如幻,这是佛学讲的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过程。一切来由,皆有定数。茫茫宇宙,无数星体,微尘。人,就是这微尘之中的一粒。

《金刚经》里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其实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如今所遇到的一切因缘,皆是过去之因,今日之因,皆是未来之果。一切都是缘起缘灭、有生有灭的无常之法,因此,应当以一颗顺应万缘、随缘不变的心,对外面一切境界不生起烦恼、爱憎、分别。说白了,外面的世界对我不起任何作用,但我对任何事情都了了分明。正所谓“定慧双修”,也就是这个了。

在佛经《波罗蜜多心经》中多次谈到“空”,当然,这里所谓的“空”并不是我们通常所消极地认为的一无所有,而是包涵子极其深刻的意义在其中,一方面,“空”是指万事万物都是随时处在永恒的变化之中,因此,要求我们达到一种无我的境界。而另一方面,“空”也是“不空”,因为佛法讲究普度众生,因此,它是一份救世的事业。其实,佛法中的“空”的意义便在于让我们以无我的精神去从事世间的种种事业。

一切事物,山河大地,森罗万象,情与无情,都是缘生缘灭、无有自性,无有实我,因此将其称为性空无我。它是佛教探讨宇宙真相的基本原则,也是佛教的本体论和宇宙观。

空是宇宙中一切能量的源泉,一切智慧之母,一切生命、物质、行为的根源。空,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所有一切。世人只执著于“有”,而不知道“空”的无穷妙用;总是被外在的、有形的东西所迷惑,而“看不见”内在的、无形的本性和生活,其实那才是更宝贵的“无我”,就是断除尘世间一切烦恼,舍弃一切不该追逐的东西。无我法,即无畏、牺牲、奉献,因为“无我”,在你奉献的时候,感到自然、身心安乐。

禅主张“空”,但这里的“空”的真正含义并非是消极、避世、无为的本质。禅在看似消极的背后,有着与现实紧密相连的积极意义。禅主张坚定信仰,积极努力;禅主张自强自立,奋斗不息;禅主张专心不二,坚持到底;禅主张拥有自信,寻找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