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弗洛伊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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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玛莎订婚

人不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死,就是在无意识中确信自己不死。

--弗洛伊德

(一)

弗洛伊德在少年时代,曾有过一次短暂的、宛若昙花一般的初恋,那是在1872年他16岁时出现的。

那年,正好是弗洛伊德中学毕业之前,他回到自己的弗莱堡游玩。在弗莱堡期间,他住在自己儿时的伙伴埃米尔·弗鲁斯家中。弗鲁斯一家也是以经营毛纺织品为生的,是弗洛伊德家在弗莱堡的世交。

弗鲁斯有个妹妹,名叫吉塞拉·弗鲁斯,年龄比弗洛伊德小一岁。小时候,弗洛伊德和吉塞拉经常一起玩。而现在,吉塞拉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在弗莱堡期间,弗洛伊德和吉塞拉朝夕相处,经常在树林草地间漫步交谈,心中暗生情愫,但却羞于表达,不敢启齿。当吉夏拉离开弗洛伊德回家后,他一个人留在树林内想入非非。他幻想着自己的家如果不离开弗莱堡的话,他就可以在弗莱堡或在它附近成长为一个粗壮的农村少年,并有机会同吉夏拉结婚。弗洛伊德完全陷入了情海之中,这种幻想在此后几年一直都伴随着他。

此后,弗洛伊德“再也不曾为爱情所困扰,直到10年后,邂逅未来的妻子”。

1881年大学毕业后,弗洛伊德继续留在布吕克教授的生理研究所。每天除了做一些研究工作外,他还担任大学的助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犹太姑娘闯入了弗洛伊德的生活。她就是终生伴随弗洛伊德进行科学创造的玛莎·贝尔纳斯。

玛莎1861年7月26日生于一个书香世家,比弗洛伊德小5岁。她的祖父依沙克·贝尔纳斯是有名的犹太学者,正统的犹太教教士。在1848年欧洲改革运动中,他坚持正统,仇视革命,但同时又与革命诗人海涅的关系很好。在德国当局迫害海涅时,依沙克的弟弟在巴黎主办的《前进报》上刊登了海涅的诗。海涅还在给这位编辑的信中,请他转达对正在巴黎的卡尔·马克思的敬意。

依沙克有3个儿子,两个是大学教授,还有一个名叫伯尔曼,就是玛莎的父亲。伯尔曼是一位商人,但也很有学问和修养。

1869年,8岁的玛莎随家父母由汉堡迁往维也纳,她的父亲成为奥地利着名经济学家洛伦兹·冯·斯泰因的秘书。1879年底,伯尔曼去世,由玛莎的哥哥埃里继任秘书。埃里后来与弗洛伊德的妹妹安娜结婚。

玛莎从小就受过严格的教育,具有良好的教养。1882年4月的一个晚上,玛莎与妹妹米娜到弗洛伊德家中拜访。当她们坐在客厅与弗洛伊德的家人交谈时,碰巧弗洛伊德下班回来。

通常弗洛伊德回来后,总是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继续他的研究工作,从不关心客厅中是否有客人。这天晚上,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中坐着一位漂亮的姑娘,手中正在削平果,与家人亲切地交谈着。

弗洛伊德被这位美丽的少女深深地吸引住了,出乎意料地也坐在客厅中与大家一起交谈。就是这第一次见面,将两个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也是这第一印象,为他们播下了爱情的种子。

(二)

在刚刚与玛莎相识的前几个星期,弗洛伊德总是感到羞怯,不会交际,也不敢大方地向对方示爱。但汹涌澎湃的爱情热浪和情感的巨大力量,驱使弗洛伊德很快改变了这种被动的局面。

后来,他每天送玛莎一支红玫瑰,并附上一张名片,背面用拉丁文、德文、西班牙文或英文写上格言、箴言等,并亲昵地称呼玛莎为“神仙公主”。

1882年6月17日,刚刚结识两个多月的弗洛伊德和玛莎订婚了。

这样,弗洛伊德再次面临一个新的选择:是先成家后立业,还是先立业后成家?立业与成家,也就是面包与爱情,这两者紧密相连,辩证统一。成家,就需要有富足的“面包”作为基础;立业,又需要温暖的家庭来作为后盾。两者很难说清谁主谁次。

弗洛伊德对此进行一番思考后,最后还是让成家的愿望屈从于立业的需要了。

几天后,弗洛伊德来到生理研究所,找到布吕克教授,问教授说:

“教授先生,为了期待结婚,我必须在大学里谋得一个正式职位,这样才能有晋升加薪的机会。您是否能向医学院推荐我做您的助手?”

布吕克对此一针见血地指出:

“纯科学是有钱人的行当。像你这样的情况,必须和所有没有什么财产的年轻大夫一样,行医看病。”

弗洛伊德说:

“可是教授先生,我从来没打算行医,我学医也不过是想做个科学家。”

“如果你想结婚,你那位未婚妻是否有嫁妆呢?”布吕克问弗洛伊德。

“我想,可能没有。”弗洛伊德摇摇头说。

然后,布吕克教授耐心地劝说弗洛伊德去医院接受训练,以便今后可以挂牌开业。弗洛伊德觉得教授说得也很有道理,只好接受了布吕克的建议,违心地做了转职医生。

后来弗洛伊德在回忆这件事时说:

“1882年对我来说是个转折点,那年尊师布吕克教授见我经济上有困难,认为我父亲不应该在我身上破费大量的钱财,他极力劝说我放弃理论性的工作。我听从了他的劝告,离开了生理研究所,来到维也纳总医院当上了一名‘临床实习医师’。”

1882年7月31日,弗洛伊德正式到维也纳总医院工作。这所医院是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型医院和研究中心,医院的教授们都是奥匈帝国中的着名人士。

医院有24个科室,14个研究所和门诊部,图书信息、科研设施等,都很先进。在这里,弗洛伊德作为实习医生,从外科、内科……一科接一科地按顺序实习。

这年10月,在神经精神科医生西奥多·麦那特的推荐下,弗洛伊德来到了着名内科医生诺克南格尔的诊疗所,在这里接触了大量的病症,从诺克南格尔的“现场示范”中学到了一些诊疗技术。但作为见习医生,弗洛伊德不能进行科研工作,因此他只能在处理完病人后再去看书学习,往往直到凌晨一两点钟。

后来,弗洛伊德迫切地意识到,他不能继续将大量的时间都耗费的日常的看病中,而应有更多的时间从事病例研究。于是6个月后,他从内科转到了麦那特的神经精神病科。

麦那特是着名的神经病学家,曾在维也纳大学兼课,弗洛伊德在大学时候就听过他的课,对其极其崇拜。在这里,神经系统组织学的知识更有了用武之地,弗洛伊德的兴趣也更浓厚。麦那特对弗洛伊德也很欣赏,提升他为神经科的住院医生。

1883年6月,玛莎跟随家人搬迁到汉堡附近的万兹贝克居住。从此,弗洛伊德和玛莎便开始了他们长达3年的分离和相思。

在这3年间,弗洛伊德几乎每天都要写一封热情洋溢的信给玛莎,既汇报自己的行止,又向玛莎倾诉自己的感情,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爱意。3年下来,玛莎竟积攒了900多封弗洛伊德的信。

玛莎走后,弗洛伊德就将大量的剩余时间都用来研读有关神经病的着作,还研究了许多男性和女性神经病患者,初步显露出从事神经病研究工作的卓越才华。后来,他又在皮肤科实习了3个月,于1884年1月开始长时间地在总医院神经科工作。

由于出色的表现,这年7月,弗洛伊德被任命为神经科的负责人。在麦那特等着名专家的指导下,他在研究神经纤维、神经细胞、神经错乱症等方面取得了许多成就。

(三)

尽管弗洛伊德每天都埋头关于神经病的研究,但筹措结婚经费的事却在时刻缠绕着他。父母已经逐渐年迈,弟弟妹妹们年龄尚小,均需要赡养;而家庭的经济状况又每况愈下,以致一个妹妹不得不出去帮佣以补贴家用。为此,弗洛伊德不得不认真思考该如何缓解自己的经济状况。

根据临床的需要和对成家寄予的厚望,弗洛伊德开始了对可卡因的研究。

“可卡”是印度的一种植物,耐严寒,当地人经常咀嚼它的叶子以缓解疲劳;德国人还拿它给士兵喝,发现具有增强体力和耐力的功效。弗洛伊德从西德达姆斯塔市的一家化学公司弄到一些从树叶中提炼的、当时还鲜为人知的可卡因,开始研究它的生理作用。

1884年4月21日,他在给玛莎的信中说,他几乎把成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项研究中了。他强调,对可卡因的疗效,“也许已经许多人试过,也许这毫无价值。但是,我不愿不试它就把它放过。你知道,经常有人试,始终愿意试,好日子这才终于临到他。这种机会我们可以设想,只要遇到一次,我们的成家就不成问题了”。

为了能真实地体会可卡因对人体产生的作用,弗洛伊德亲自服用了可卡因,检验其对人体的神经系统所起到的振奋作用,结果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不久,弗洛伊德发表了一篇《论可卡因》的学术论文。

但当这项研究进行到一半时,弗洛伊德遇到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出去一趟,看望他久别的未婚妻玛莎。为此,弗洛伊德草草地结束了这项研究,只是向一位眼科医生建议,可以试一下可卡因在眼睛治疗过程中的麻醉功效。

不久,弗洛伊德的另一位朋友卡尔·科勒在听弗洛伊德向他讲述可卡因之后,便在牛的眼睛上试验了麻醉效果,并在1884年9月开幕的海德堡眼科大会上宣读了实验报告。这样,科勒就理所当然地成为可卡因用于局部麻醉的发明者。

虽然弗洛伊德没能取得这一发明权,但对同事的成功,他也表示由衷地祝贺。在祝贺之余,他也感到有些遗憾,因为如果他不去看望未婚妻,就不会错失这次借助可卡因研究而一举成名的良机了。

不过,弗洛伊德发表的那篇关于可卡因的论文逐渐在社会上流传起来,中欧一些城市一时将可卡因当成一种时髦的常服药品。但也有人久服成瘾,服用后药效也逐渐降低;有的人超量服用,还引起了其他症状。如此一来,弗洛伊德反而落了个“江湖骗子”的恶名。

借助研究可卡因实现结婚愿望的梦想破灭后,弗洛伊德考虑问题的思路也更现实了。在那时,不管是自己开业行医,还是到私立医院做医生,都需要有个“讲师”的头衔。有了这个职称,就能够在奥地利创办一家一流的私人诊所,也能获得在大学开设系列讲座的资格。虽然这种职称既没有工作,也没有资格参加一些科学院的会议,但一旦拥有它,一是可以获得大众无比的信赖,二是意味着不久就有晋升副教授的希望。因此在1885年1月21日,弗洛伊德正式申请讲师资格。

医学科学院委派以布吕克为主任委员的评审委员会,负责对弗洛伊德的任职资格进行考核。布吕克教授给弗洛伊德写了评价很高的评语,然后连同弗洛伊德的申请报告送交医学院教授大会表决,最终以21:1的票数顺利获得通过。

不久后,由于弗洛伊德在科学研究上所取得的卓越成就,在布吕克教授的帮助和推荐下,他被批准获得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出国留学奖学金。

这两个好消息令弗洛伊德欣喜若狂。弗洛伊德早就听说法国神经病学家沙克的大名,他曾打算先获得神经病讲师的职称后再前往巴黎深造,而现在,这两个愿望竟然同时实现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弗洛伊德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心情,他马上给远方的玛莎写信:

啊,这是多么美妙啊!我即可就要腰缠银钱到你那里,给你带上好东西,并在你身边长时间地逗留;我就要到巴黎去了,就要成为伟大的学者,然后头上戴着大大的一圈光环回到维也纳,治愈各种顽固的神经疾病。我要拥抱你,让你变得幸福--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会有许多许多的孩子!

1885年9月,弗洛伊德离开了维也纳,怀着欣喜和渴望的心情准备赶赴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