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魔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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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经诵于鬼神听

王直一路上毫无目的地往前奔行,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全身筋骨酸痛,手掌麻木,耳畔也不再听见争斗杀戮之音,全身顿时一松,整个人摔坐于地。

“真是好险,王直啊,王直,今日让你侥幸逃脱一劫,捡的一条性命,当思前日之过,日后务必不犯。”王直自言自语,脑中却思索着这几日来自己所做的件件事情,此刻细细思索起来,顿时觉得当日的自己是如此地单纯,忘记了这个世间并非书中的世界,这里到处充满尔虞我诈,生死斗争,要想更好地生存下去,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方能有一丝掌控之力,而最后赢得胜利,只能靠日积月累步步为营。自己因一腔热血状告沈家的事情,说的好听点是书生意气,说难听点却是愚蠢不堪。方知真正的智者行事,须抱有赤子之心的同时,也需要深谋远虑的计划,衡量形势的优劣,作出最好的选择。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由于锁链还未能解开,这一路上挥刀劈开草丛灌木,已是将这手腕处的皮肤磨破,渗出血来,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找东西把铁链解开,不然伤口恶化,荒山野岭无药可治只得一死。

月光渐渐从厚厚的云层中显露出来,照射向前方的地面。这一看顿时又把王直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得远处的地面纵横交错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仿佛是用一把巨刃划出的一般,沟壁十分光滑,纵深却少说有五米。王直想起了前朝所传之事,顿时认为此地应该是当年两军兵士埋骨之所,深深的沟壑下也许躺满了骨骸,一阵冷风吹过,王直分明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中顿生警惕。不,这绝不是骸骨所发出的气味,这股血腥味和刚刚救他的那道黑影掠过所发出的一模一样。

双目紧紧地搜寻着四周草丛,身子慢慢地弯下,捡起落在地上的那把锋利长刀,在不清楚那东西是友是敌之前,自己决不能有一丝放松。就在王直扫视四周之时,他没注意到,前方纵横交错的沟壑渐渐渗出黑红的血水,渐渐将沟壑填满。

耳旁风声响起,王直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拿刀抵挡,只听叮地一声脆响。手中的刀断成了两截,而手腕处的锁链也应声而短。这下,王直迷惑感更甚,看来这东西是友的几率大过是敌,但是却仍未放松警惕。

银色的月光洒在眼前的地面,渐渐从远处飘来一阵黑烟,黑烟缭绕盘旋而上,显出一个兽影,此兽似虎非虎,头生双角,且尾呈勾状,犹如蝎尾,全身笼罩在黑气之中,难辨面目,只是那一双血红的眸子却让人突生冷意,叫人望而生畏。

就在王直观察此兽并陷入思考而走神的一刹那,突然觉得背后巨力传来,推动着自己往前方飞去。昏迷之前,王直分明看到那纵横交错的地面十分广阔,自己已往前飞过数十米仍未见到头,耳畔呼呼风声呼啸而过,落地的一刹那,从上往下看去,只见所有沟壑全部投汇向一处高台,而自己所落下之处就是那处地方,昏迷之前,只觉眼前闪过那双血红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王直仿佛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端坐于高台之上,台下纵横沟壑之中慢慢站立起密密麻麻的人来,不确切的说是一句句白色的骨架,每一具骨架的头颅双眼处是两团血红的火焰,只见自己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的双眼也变成了红色,在四周的红色火光中分外明亮。接着便听到了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说来奇怪,经文是从台上自己的口中而出,却自己完全听不明白。在听得自己诵经之后,所有骨架顿时匍匐在地,双手高举,掌心向天,接着便见一团团红色的火光飞向自己的头顶汇聚,火焰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一团通红的火球,接下来却让王直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得那火球倾洒而下,将他整个身躯笼罩在内,台上自己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呼声,尖锐而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一般,但又分明是自己。火焰跳动不息,惨呼声越发尖锐,就当王直的耳膜就快被声音刺破之时,头顶一丝刺眼的白光射来。

“啊!”王直痛呼一声,睁开双眼,被刺目的阳光晃得一阵眼晕,定神片刻,站起身来。王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荒草丛生的野地里,四周俱都是深可及腰的草丛。“难道这真是一场梦?”王直自问,但是却看到了抬起的双手手腕处的伤痕,那是锁链刚勒出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是却说明了昨日夜间发生的事情也许就是真的,难道自己真经历了这一场貌似祭祀仪式一般的场面。摇了摇昏昏的头脑,眼下当务之急便是离开此地,远远地躲起来,并且更名易容,等自己慢慢谋划再图复仇。

当从荒草野地里出来,王直顿时疑惑了,看着远处官道通往的巍峨城池,走近一看,分明是大燕的都城洛京,离当时出事的地方有好几万里呢,怎么回事?摸了摸空空的肚皮,还是先解决温饱再说,好在内衬里还有点细碎银钱,不然今日就要露宿街头了。

当王直向帝都迈进的同时,远在万里的县城沈家大宅,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沈家少爷在那次夜袭归来后受了重伤!伤势十分严峻,那一夜当真是九死一生,好在又护卫的拼死保卫,加之在外修习的大少爷年前给小少爷的那枚玉符保护,才保住了性命,但是也是受了重伤。玉符原来晶莹剔透光华流转,但是现在却是黯淡无光满布裂纹,看来要想知道来龙去脉,必须要等到小少爷醒过了之后才行了,沈员外阴沉着脸坐在书房之内,笔走龙蛇,将小儿子受重伤的事情和玉符碎裂的事一并写在了一封信内,刺破指尖,用血封好信封,提笔思索片刻,又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曰:一莲万古生,花开血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