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芊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名字,乔欢愕然,“权予峥,你不但和凌蓁儿勾结上了,还勾搭上了沈芊熙?”
乔欢内心瞬间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权予峥随意一扯,把胸前的纽扣全部扯掉,台灯暖黄的灯光静静地映射在他微微带点古铜色的肌肤上,带着一种悠远的神秘之感。那俊颜上的薄唇轻启,“老婆,我现在暂时还不能把你从凌烨手里夺回来,但是你一定要等我。”
“谁要等你?你等着我和你离婚吧,你这个疯子!”
乔欢拼命反抗,但双手被权予峥用领带捆绑了起来,高高束缚在头顶,嘴里又被塞了一团毛巾,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好像不愿意?”权予峥微微蹙眉剑眉,“沈芊熙说,你都愿意把你交给凌烨了,可是凌烨不愿意要你,既然你都肯给凌烨,为什么不肯给我?”
权予峥凝望着乔欢双眸含泪、不停摇动着脑袋的样子,不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刚刚沈芊熙来找他,告诉他,现在乔欢很需要一个人占有她,刚刚她想要给凌烨,可是凌烨却没有要他。权予峥就趁虚而入,在沈芊熙的帮助下,潜伏在了乔欢的卧室里,等待着这样的一个绝好的机会。
可是乔欢这幅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要配合……
为什么?为什么她愿意给凌烨,却不愿意给他权予峥?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凌烨?
权予峥按压住内心的想法,伸手轻轻撩拨了下乔欢的头发,感觉呼吸已经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
乔欢拼命地摇着脑袋,嘴里被塞了毛巾,无法呼唤,但全身都在抵触反抗。
权予峥仿佛想要安抚她一般,在她身边躺下来,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嫩滑的脸颊。那如同四月初春樱花花瓣似的脸颊,在他的指尖缓缓绽放,激起他内心泛起点点涟漪。
鹰眸里瞬间荡漾起柔情,“老婆,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强迫你,对不起。”
他伸手把她嘴里的毛巾拿走,乔欢顿时大口大口喘息着,“你这个衣冠禽兽!”
“对不起,老婆。”权予峥望着那双潋滟红唇,意随心动,再也无法忍耐,俯下身吻住她那双撩人的红唇。
双唇贴合的瞬间,权予峥仿佛置身于曼妙的花海,薰衣草的花香,茉莉花香,还有迷人的栀子花香,交融糅合在一起的花香扑鼻而来,还带着微微的红酒的醇香,把那份诱惑和妩媚拓展到更深的层次。
“唔……”乔欢猝不及防,声音被吞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那恰到好处的花瓣般的柔嫩的唇,被他贪婪如饕餮般的吸入口腔,肆意品尝。
他的吻渐渐急躁而猛烈,甚至轻轻咬住她的薄唇,仿佛要全部吞进嘴里。
乔欢终于逮住机会,狠狠踢了他一脚。两人嘴唇轻轻分开,乔欢难耐地发出一声嘤咛,权予峥被她狠狠一踢,感觉到了她的憎恶,愕然望着他。
“乔欢,你就这么讨厌我?”
乔欢发出一声冷笑,望着他,水眸里竟是轻蔑,“你可知道凌烨为什么不肯要我?”
“为什么?”权予峥的声音微微颤抖。
“因为他爱我,他不想在我没有爱上他之前占有我,”乔欢微微顿了顿,唇畔的笑意愈发深沉,“而你呢?你却像个疯子,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要强占我!”
这句严厉的质问和毫不留情地嘲弄讥讽,就如同一桶冰水从权予峥头上淋下,权予峥浑身一个激灵,脸色惨白,俊颜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沉痛。
“对不起,乔欢,我错了。”
良久,他终于呢喃出声,静静地离开乔欢。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乔欢,你还好吗?我有点心神不宁,怕你出事。”
分明是凌烨关切的声音。
乔欢狠狠瞪了权予峥一眼,她并不想让凌烨和权予峥打照面,毕竟,她对权予峥,虽然没有什么爱情,但至少还有一份青梅竹马和夫妻的感情。而且,他是权老爷子的独子,她可不想看到权予峥被凌烨打得满地找牙,坐着轮椅度过余生。
“你走吧。”乔欢轻轻说道。
权予峥深深望了乔欢一眼,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上她的手背,“乔欢,你是我的老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凌烨手里夺回来!”
说完,权予峥就翻出了乔欢的窗户。
沈芊熙到底是沈芊熙,连权予峥的逃跑路线,都设计得无比巧妙精准。
等权予峥的身影消失在迷离的月色中,乔欢才沉沉叹息一声,回应着门外的凌烨,“我没事,马上要睡着了,你也睡吧。”
凌烨并没有怀疑,轻轻地发出温柔的声音,“那么,晚安。”
“晚安。”乔欢静静地凝望着皎洁的月色,她缓缓地抱膝坐在明朗的月光中。
她终于明白了凌烨的心,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是,她爱他吗?
显然不。
在如此清朗的月光中,她思念的人,只有那如遥远明月般不可触及的凌安。从七年前的一见钟情,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爱着凌安。
这一份爱,成为了执念,融化在她的血肉里。
安哥哥,这样月色皎洁的夜晚,你会不会,同样,想起我呢?
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无法欺骗我自己。
她打开手机,播放云音乐里苏打绿的《我好想你》,高潮部分她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我好想你,好想你,却欺骗自己……”
本以为这首歌设置了单曲循环,可没想到,播放完之后,马上跳转到下一首歌,陈奕迅的《稳稳的幸福》,本来想不听这首歌,可是优美的前奏,加上陈奕迅悠扬的嗓音,让她忍不住手臂停在半空中,继续听了下去。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这首歌,简单轻快,让她感觉没有那么轰轰烈烈,但却细腻深刻,安静的,持久的,于无声处见真情,润物细无声,感觉就像是“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这首《稳稳的幸福》扬起来的时候,乔欢脑海里的安哥哥缓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凌烨的面庞。
深刻如阿修罗的凌厉五官,那紧抿的薄唇,那幽邃森冷的墨眸,仿佛在冷酷地凝望着她,又仿佛带着无以伦比的深情。
是的,她必须承认,如果这世上谁能给她带来稳稳的幸福,那么肯定是凌烨无疑。只有凌烨,才能给她稳稳的幸福,抵挡末日的残酷,能让她在这样不安的深夜里,给她凌宫这样辉煌的归宿。
月色如洗,清风徐来,乔欢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扬起在风中,手指尖触摸到的月光,不光是洁白,更是清凉,而指尖的风,却温柔缱绻,仿佛一支深情的歌。
如果安哥哥是那遥远天空的清冷明月,那么凌烨,就是这一阵轻柔婉转的风。
可以吹她进入最美好的梦境,可以治愈她内心的创伤,可以给她带来稳稳的幸福……她已经弄不清楚她对凌烨是什么样的感情了,但是必须承认,那个叫凌烨的男人,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已经在她身上雕刻下最深的印记。
乔欢双手抱膝,静静闭上眼睛,听着陈奕迅的嗓音越发深情,吟唱着:“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
她缓缓地睡去,不知道在这个梦境里,她会梦见谁。
靳慕慕去见沈芊熙,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实际上,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打扮自己。
她可不能在见到昔日的闺蜜、现在的敌人时,丢了脸。
她没走名媛风,没走女王范,走的是炫酷的欧美风,双层格子网纱拼接连衣裙,外层网纱是黑色格子,内层是墨绿色打底衫,包臀修身,超级酷炫的款式,腰间垂着银色细腰带,垂着潋滟的流苏,在炫酷之中平添一份妩媚。
她开着权予峥送给她的紫色保时捷,径直开到了沈家别墅。
沈家别墅是典型的安妮女皇风格,不规则的陡峭屋顶,底层全部是围廊,由细巧的白色柱子支撑,两个相交山墙顶,颜色瑰丽,恍若女皇私邸。
来接靳慕慕的沈芊熙,穿得很简单,烫金雪纺拼接无袖打底衫,前短后长的款式,虽然是家居装,但走起路来,那纤细窈窕的身姿婀娜至极,而且修长的双腿在薄衫中若隐若现,透着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诱惑。
同样的黑色系,显然精心打扮过的靳慕慕还是输了。
靳慕慕咬咬牙,握紧了刚刚佣人送上来的血燕阿胶蜂蜜养颜茶的细瓷杯。
女人们的战争,从来是悄无声息而战火纷飞,剑拔弩张的气氛,暗自较量的心惊,大概是男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所以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怎么?我刚回国就来看我,真是我的好闺蜜啊。”
沈芊熙笑着坐在韩式碎花布艺沙发上,虽然是布艺沙发,但是扶手处镶满了璀璨的钻石,处处体现出沈家的雍容华贵。
沈家和凌家也算有点交情,凌家是政界商界通吃,沈家却是规规矩矩的政界。
沈芊熙的爷爷就做过重要领导人,沈芊熙的父亲呢,则是省长,两个哥哥一个省长,一个部长,不分伯仲,她还有一个弟弟,虽然还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念硕士,但已经开始学习政务,将来必然是省长部长级别毋庸置疑。
靳慕慕见过沈芊熙的两个哥哥,当真是风流倜傥,但还没见过沈芊熙的弟弟沈琏城,据说长得极其妖孽,身为沈家老爷子最最喜欢的孙辈,被内定为沈家的继承人,欲戴皇冠,先承其重,看来这个沈家继承者,还要好好磨砺一下才行。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很忙。”靳慕慕轻轻咳嗽几声,绷紧了妆容精致的脸,“我最近在我们权总裁的手机里看到很多个通话记录来自于你。”
“哦?是吗?”沈芊熙好整以暇地眯眼笑起来。
靳慕慕对沈芊熙这样一幅尽在掌控的感觉非常恼火,放下了手里的细瓷茶杯,手上的力道稍稍有点重,茶杯里的名贵的养颜茶微微洒出来一些。
“沈芊熙,你别装疯卖傻了,昨晚我们权总裁凌晨两点才回来,之前他只和你通过话,你昨晚是不是和权总裁在厮混?”
靳慕慕也顾不上那么多,不经思考,用出了最最粗俗的辞藻。
沈芊熙倒没有太过介意,她反倒笑着说,“靳慕慕,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婉转吗?你总是这样强出头,实在对你自己没好处。”
“谢谢你的指点,我知道我做不到像你那样腹黑,”靳慕慕恶狠狠的眼神狠狠剜向沈芊熙,仿佛要在她脸上剜出一个洞来,“但是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打我们权总裁的主意?”
沈芊熙笑着把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眯起那双妖娆的凤眸,“靳慕慕啊靳慕慕,痴情的靳慕慕,你到底是有多爱权予峥?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攀上权予峥这个高枝,想要一生衣食无忧,可是看你为了权予峥做了这么多,真是有点像爱上权予峥的意思了呢?”
“我当然爱他!”靳慕慕双手握拳,仰起头来,“我爱他的倔犟、我爱他的软弱,我爱他的风流,我爱他的专情,我爱他的一切缺点,正如我爱他的钱、地位、智慧和权氏地产继承人的身份。”
“好了,”沈芊熙微微扬手,“你找错人了。我并没有想打你权总裁的主意,”沈芊熙微微顿了顿,“不过我提醒你,权予峥看样子,应该是爱上乔欢了。”
乔欢,乔欢!
那个名字传入靳慕慕的耳膜,几乎要将她的耳膜撕裂。
靳慕慕双手按住胸膛,仿佛要把胸膛里的那股憎恶的钝痛强行压下去似的。
“那……那昨天晚上的事,你怎么解释?”靳慕慕压低声音问道。
沈芊熙潋滟红唇勾扬一笑,“我只是通风报信,出谋划策,我并没有和权予峥在一起,权予峥去了凌宫,仅此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呆了那么久,凌晨两点才回去。你应该知道,权予峥是去凌宫找谁。”
乔欢?
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在靳慕慕的耳畔。
“不可能!”靳慕慕猛地站起身来,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乔欢是害死权总裁父亲的罪魁祸首,是元凶,等同于杀父仇人,权总裁不可能会爱上她,权总裁是恨她,想要折磨虐待她,所以才不想和她离婚,根本不是因为爱上了她!”
“别那么激动,”沈芊熙依然好整以暇、云淡风轻地勾唇笑着,仿佛看破一切****似的,“你在权予峥身边,对权予峥的心思应该最了解,你自己去感受一下,权予峥对乔欢是爱还是恨,我说的没什么依据,我想你应该心里最清楚,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他不可能爱上她,他不可能爱上她!”靳慕慕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妆容精致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爱的难道不应该是乔乐吗?”
“乔乐?”沈芊熙显然很久没有听这个名字了,不由张开潋滟红唇,哈哈大笑起来,“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乔乐已经失踪两年多了吧?你觉得如花美眷在侧,权予峥还会思念远方一个曾经辜负他、背叛他的人吗?你应该很清楚,能够治愈失恋的,无非是时间,或者新欢。你觉得乔欢这个新欢不够好吗?”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乔欢!他当初跟乔欢结婚,也是为了惩罚乔乐,为了逼迫乔乐回到他身边!“靳慕慕依然奋力反抗着。
“就算是这样,但后来呢?你难道没听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婚后恋爱吗?”沈芊熙的声音越来越朦胧,靳慕慕觉得脑袋几乎要爆炸!
明明自己这样爱权予峥,为什么权予峥反而会爱上乔欢?
乔欢根本就没有对权予峥好过,根本就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甚至都没有和权予峥同房过!乔欢那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还和凌烨和凌安两个男人牵扯不清,这样一个人渣般的女人,为什么权予峥会爱上她?
为什么权予峥不爱上自己呢?靳慕慕觉得自己比乔欢不知好了多少倍!
乔欢漂亮吗?显然不如沈芊熙漂亮。
乔欢聪明吗?靳慕慕觉得她连自己都不如。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靳慕慕在一直表示不相信,但她反应如此激烈,已经侧面反映出来,其实她内心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在压抑,不想承认罢了。
“好了,这就和我无关了,我还有事,恕我不送了哦。”
沈芊熙说完,涂满靓丽指甲油的脚趾轻轻勾起水晶拖鞋,摇曳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黑色的雪纺裙飘逸地随风起舞,修长双腿若隐若现,飘飘欲仙。
靳慕慕颓然地跪倒在地上,呢喃着,就像疯了一般,眼神发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她,他不可能爱上她。”
靳慕慕的紫色保时捷刚刚离开沈家别墅,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青翠欲滴的树木夹道中,与一辆纯白布加迪加长房车擦肩而过。
靳慕慕满腔的悲愤和抑郁,所以根本没注意那辆纯白布加迪,若是在平时,看到那辆全球限量五十台的纯白布加迪,她肯定会忍不住惊声尖叫,要知道,就是权总裁想要买,也未必能买得到,那种特别定制的布加迪,大概也只有政界的翘楚凌家和沈家可以买得到了吧。
翠绿的夹道树木,环绕着洁净湿润的盘山公路,那辆纯白布加迪并不急躁,只是保持着均匀的速度,蜿蜒着,朝着山腰处的沈家别墅驶过去。
与此同时,在沈家别墅,沈芊熙开始慢悠悠地挑选着衣橱里的衣物。
她的身后,站着一群的白衣黑裙的女仆,帮她做着挑选。
比《小时代》里顾里的衣橱还要大而且长好几倍的沈家大小姐的衣橱,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和颜色的衣裙,还有漂亮得几乎聚集了全世界所有巅峰时尚的高跟鞋,长筒靴,简直是世界上美女衣橱的杰出代表。
没错,沈芊熙刚刚跟靳慕慕说有事,就要准备换一套衣服,好迎接她弟弟。
“这件怎么样?”沈芊熙换上一件不规则不对称设计的A字版型扎染星空图案的印花真丝雪纺裙,还没等女仆们回应她就摇摇头,“不行,琏城那么挑剔的眼光,这件不太显身材,他肯定会说我又胖了故意穿A字裙遮赘肉。”
她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这条裙,光着身子在衣橱里翻找,“这件怎样?”这是一件花枝疏影深蓝色连衣裙,收腰的设计带着纯朴的中国美。
马上有女仆抢着回答,“大小姐,蓝色非常适合你的婉约古典气质,可以把柔嫩的雪肌衬托出来,而且上身微微蓬松,带着轻柔的绵密感,如沐春风。”
可是沈芊熙换上之后在镜子面前做了几个动作,依然不太满意。
“颜色稍微有点暗沉,今天阳光明媚,还是选一个冰淇淋色的吧。”
女仆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大小姐为了欢迎小少爷回来,竟然如此煞费心机。
最后,沈芊熙终于挑中了一件韩国官网同款annulling学院风复古格子裙。
“这个虽然有点正经,但是我觉得琏城应该会喜欢。”
沈芊熙虽然心里这样说,其实内心的想法是,“希望弟弟不要说我老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有整整两年没见面了,所以沈芊熙真的很担心沈琏城会说“老姐,你又老了。”因为那个讨厌的弟弟就是那么不积口德、口无择言的家伙!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听到那句万恶的咒语,沈芊熙挑选来挑选去,还是选中了这款清纯校园复古风,面料和做工都很棒,高腰线的褶皱设计,还有袖口的小清新复古碎花,最后的蓬蓬的大摆设计,很扮嫩。
几个新来的女仆,从来没见过小少爷,此刻见大小姐如此紧张,为了迎接小少爷而选了老半天的衣服,新来的女仆更是忐忑不安,怕欢迎小少爷时办砸了差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琏少,这件情趣款的内衣是我特意给琏少买的,琏少喜欢吗?”
纯白布加迪房车的宽敞后座,一个少女灵动如蛇,缠绕在一个身穿纯白西装的英俊男人旁边,男人如点墨的漆黑双瞳淡雅地凝望着少女身上的雪肌和设计独到的情趣款的内衣。
最纯美的樱花色,薄薄的雪纺质地,配上中世纪的蕾丝花边,形状是马甲型,下面的大胆挑逗的中空设计,与此同时,在修长大腿上,配着一双同色系的吊带的丝质的薄袜子,男人记得这款应该是最新的春日款。
“衣服是不错,但关键还是你的动作啊。”
男人微微有点厚的性感双唇透露着一丝暧昧。
“琏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微厚的双唇笑得狡黠,好整以暇地望着少女这副娇态。
“琏少……”少女一边发出浓情蜜意的呼唤,男人纹丝不动地坐在这边,表情云淡风轻。
“啊……琏少……我好喜欢你……”少女发出难耐的声音,一边望着端坐在旁边的男人。
男人终于勾起唇,轻轻赞美一句,“不错。”
少女得到了鼓舞,越发的卖命。
“好厉害。”
男人淡定地赞美着,却依然纹丝不动,表情古井无波。
“啊……琏少啊……琏少……”少女开始歇斯底里,落入男人的眼眶,实在很有意思。
“加油哦。”男人依然很淡定,似乎已经见多了各式各样女人的引诱。
少女已经全然进入状态,双眸迷离含泪,脸颊泛着诱惑的潮红,“啊……琏少啊啊……琏少啊……”
而男人依然纹丝不动,云淡风轻地坐在这边,静静观赏。
少女双眸愈发的迷蒙,汗水晶莹,打湿了她的额发,黏糊糊地粘在雪白的肌肤上,就像是散发着邀约的邀请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琏少……要了我……要了我吧……”少女的樱唇吐出灼热湿润的气息。
可是面对这样诱惑的画面,男人依然岿然不动,不露声色,表情淡定优雅。
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此时促使着男人展露男人的本能,可是眼下这个叫“琏少”的男人,却毫无感觉似的,身体也好,思想也好,就像是看一个很朦胧很遥远的事物,无法引起内心的感受,也无法引发身体上的变化。
“琏少……求求你琏少……要了我……”
此时的少女,心跳加快,脚趾头难耐地蜷缩,发出的呼唤也愈发不清晰起来,“琏少啊……”
那张樱桃小嘴,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一张一合,她终于发疯地扑上来,搂住了淡定男人的脖颈。
男人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好吧,我吻你。”
修长的手指勾起少女的下颌,滚烫灼热,男人冰凉的微厚的唇,轻轻压上她的炙热樱唇,少女就像沙漠里干渴的遇害者,突然挖到了甘泉一般,用灵巧的舌头放肆地深入男人的口腔,啜着男人的液体,那舌头如此疯狂,紧紧吸住男人的舌头不肯放松,像是在相互追逐,激烈抖缠。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男人一边被少女强吻着,感觉少女马上就要女霸王,硬上弓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戴上蓝牙耳机,接听电话。
“我说,沈琏城!你怎么还没到啊?”
毫不客气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有点失控,但是不失关切的甜美。
“老姐,我这不是在往家里赶吗?很快了。”
沈琏城对于唯一的姐姐沈芊熙,向来是很纵容的。若是别人对他这样大吼大叫,早就被他拖出去喂狼了。
“你快点啊,我早就在等你,等得烦死了!”
沈芊熙显然有点炸毛了。
“好了老姐,别烦别烦,小心脸上长皱纹。”
沈琏城和沈芊熙两姐弟的互动,向来是这样亲密无间的。
两人都笑嘻嘻的。
少女见琏少正笑着回电话,慌忙抓住机会,纤纤玉手迫不及待地拉开了琏少的裤子,本以为琏少会转过脸来瞪她一眼,没想到琏少正和沈家大小姐聊得开心,也没管她。
不过,琏少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她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靠近琏少的身!
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得到琏少的吻啊,看看,她不是终于得到了吗?
她必须再接再厉,勇往直前。
“啊……”沈琏城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电话那头的沈芊熙很快感觉到了异样,“怎么啦?又碰到难缠的女人了?”
可不是吗,沈琏城挤出一丝苦笑,转过脸去。
果然,转过脸去,看到少女已经对他下了毒手。
就算是再淡定,沈琏城到底是个正常男人,没办法阻止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暗暗感叹,现在送上门来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真是防不胜防啊。
“难道要在那辆纯白布加迪上?”电话那头的沈芊熙发出哀叹,“搞什么嘛?那辆车可是我也坐过的!我再也不坐那辆恶心的车了,你就尽管恶心吧。”
沈琏城笑得苦涩,回答老姐,“哎呀我也没办法,那个女孩子都上车了,我还能怎么办?我毕竟没那么冷酷无情,爸爸不是总教我们要怜香惜玉吗?”沈琏城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女的花瓣似的脸颊。
沈芊熙嗤之以鼻,“我说,沈琏城,你就顾着怜香惜玉,小心‘精尽而亡’。”
“多谢老姐提醒啦,我会注意的,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沈琏城说完,“老姐,我先挂了啊。”
“别玩出人命来啊!”沈芊熙慌忙提醒一句。
挂了电话,沈琏城高高挑起少女的下颌,“你技术不错嘛。”
少女伸出舌头,然后潋滟一笑。
“琏少……你不喜欢我吗……”少女双眸迷离地望着他。
“没有,你很可爱。”沈琏城据实以答。
少女欣喜地双眸闪光,伸出葱白玉润的柔荑……
“别着急。”沈琏城轻笑一声。
“琏少……”少女只好放下,又撒娇地扑上来勾住沈琏城的脖颈,覆盖上琏少微厚的双唇,肆意贪婪地啜着男人的浓烈气息,难舍难离,暧昧缠绵。
终于沈琏城轻轻推开她,“你把我的嘴唇都吻得红肿了。”
少女喘息着,脸上泛起的桃红色愈发炽热。
“琏少……”她不管不顾地又扑上来,热烫的嘴唇紧紧贴着沈琏城。
“够了!”沈琏城再次轻轻推开她,“你太性急了,我不喜欢。”
这句话就像下了死亡判定,如五雷轰顶般的少女,顿时脸色惨白,雪白无暇的肌肤上泛起一阵铁青,“不,琏少,不,琏少,再给我一次机会!”
少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着沈琏城,“琏少,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是沈琏城已经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自己的死亡判定,他微微扬扬手,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动作的司机马上来了个急刹车,把纯白布加迪房车停在半山腰上,然后司机走下车,抓起少女细弱的胳膊,把少女摔下车。
“不要啊琏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琏少!”
可是,被摔下车的少女已经看不到琏少的脸,只有身强力壮的司机,把她扔到草地上,然后低沉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吩咐道,“十分钟后有车来接你,送你回市区,你不要再出现在琏少面前了。”
说完,司机转身就走。
“不要!求求你,帮我求求情!我为了见琏少,家里倾家荡产!求求你,不要这么冷酷!求求你!”
然而,司机只是把扑上来抱住他大腿的少女狠狠踹开,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司机上了纯白布加迪,下一秒,起步速度飞快的布加迪飞驰而去。
少女在草丛中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凌宫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袅袅的咖啡香气,带着哥伦比亚最新咖啡豆的醇香,弥散在室内,与之交融的,是一株纯美的凤凰花,大朵大朵的花枝散开,绽放的花朵明朗庞大,就像是把一整个春夏的美丽景色全部吸纳进去,然后整个儿迸发出来似的。
龙晟宸站在高级定制的写字台前,望着烫金的“董事长”三个字,低低地向座位上慵懒坐着的凌烨汇报着。
等汇报完了,凌烨微微抬眸,看到龙晟宸依然站在那里,不由蹙眉,悠扬醇厚如大提琴鸣响的声音扬起,“还有其他事?”
“是,大少。”龙晟宸恭恭敬敬地低头。
凌烨站起身来,笔挺的黑色西装把他修长壮硕的身体紧紧包裹着,凸显着无以伦比的高雅气质,他转过身,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CBD高楼大厦,微微沉吟片刻,才缓缓薄唇轻启,“你如果想禀告沈琏城回国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龙晟宸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大少,据说沈琏城曾经在美国见过乔乐。”
乔乐?这个名字对凌烨当然很有吸引力。
一直寻找她未果,莫非线索在沈琏城身上?
有意思。难道乔乐也拜倒在沈琏城的裤子下?毕竟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沈琏城的魅力。连凌烨也从来不敢小看他。
“是吗?”凌烨微微惊讶地蹙眉,转过身来,“那我可要好好去和那位沈家小少爷见见面了。你让沈芊熙安排一下……对了,我也好久没请沈芊熙吃饭了,你安排一下时间。”
“是,大少。”龙晟宸恭恭敬敬地低头,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香港,九龙,尖沙咀,维多利亚港。
繁盛的白日喧嚣已经缓缓褪尽,夜风吹拂着柔情和浪意,勾起夜色凄迷,蜿蜒起伏的海浪线曲折地浮凸有致蔓延到远方,对岸的霓虹灯闪烁迷离,变换着华彩光影,给这繁华而不失古朴充满现代感又处处藏着深切历史底蕴的城市,换上了浓烈妖艳的朦胧夜妆,铺陈出盛世华年里的璀璨光影。
万家灯火摇曳漂浮,水岸笙歌梦幻悠扬。
大都会的夜色,沉淀着张爱玲时代的迷惘踟蹰,沉淀着亦舒笔下的矫揉造作,终于氤氲出21世纪的漫长白夜。
权予峥抵达维多利亚港附近的洲际酒店海景房,已经晚上十点。
忙碌了一天权氏地产对香港某房地产公司的收购,他已经累得头晕脑胀,进入海景房就“噗通”把自己摔到床上,迷迷糊糊起来。
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无比撩人焚情的一幕。
香港曾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这家洲际酒店处处透露着迷人的英式风情。维多利亚时代的古典雕花大床上,铺陈着雪白的丝质床单,床上的少女,面容秩丽,轻解罗裳,春光乍泄,就像一直秾艳的温庭筠的花间词,婀娜多姿,充满浓烈情韵。
“你……”权予峥不禁发出朦胧迷离的惊呼。
是你?乔欢?
少女水波涟漪的清瞳滤过那柔软卷翘的修长浓密的睫毛,透着一种纯真曼妙的妖娆,如同一朵雪白的罂粟花,傲然盛放,诱人沉沦。
在迷离暧昧的光线中,少女微微曲着莲藕碧玉般的手臂,欲拒还迎,薄如蝶翼般的春衫如同流水般轻柔滑下,白皙圆润的肩膀就如同最最名贵的羊脂玉,泛着晶莹的珠光宝气,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又不敢太用力。
遥遥珠帐连湘烟,鹤扇如霜金骨仙。
乔欢,你真美……
“来……”少女呵气如兰,瞬间如词里那句“月明花满枝”。
权予峥无法阻挡那股诱惑,骨节分明的手指攀爬上那细弱而莹润的香肩,沿着那销魂撩人的蝴蝶锁骨,顺着纤细的下颌,滑上那粉嫩轻盈吹弹可破的樱唇。
樱唇上丝绒般的触感令权予峥的指腹仿佛要燃烧起来,他入迷地描摹着那诱惑的唇形,在香嫩的樱唇轻轻开启的瞬间,他无法压抑,意随心动,俯身,火热的舌,代替了手指,轻轻探入她温柔芬芳如蜜桃的唇。
“啊……”
比蜜桃更清甜,比玫瑰更芬芳,她的唇令人迷醉,令人不想只限于浅尝辄止。
唇齿在火热地缠斗着,摩挲着,碰撞着,卷动着,搅和着,发出啧啧啧的香烟的水声,刚刚还温柔的抚摸突然变得粗暴狂妄,在那撩人的抚摸下,略带薄茧的大掌在细嫩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鲜明的红色印记。
少女微微仰起头,双目迷离含泪,“看清楚了,是我……”
“你……”权予峥愕然停顿下所有的动作,,那一瞬间,在看清楚少女的眉眼后,权予峥就像丢盔弃甲的战士,瞬间退缩。
是你,乔乐。
乔乐的柔荑轻轻抚摸上权予峥的面颊,“怎么?你真的爱上我姐姐了吗?”
“我……”权予峥欲言又止,俊颜在月色中呈现出一片铁青。
“你不爱我了吗权大哥?你爱上我姐姐了吗?”
背脊开始渗透出巨大莹润的汗珠,权予峥发出一声惨叫,“是,我爱她!”与此同时,天旋地转,他猛地从kingsize的大床上惊醒了过来。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权予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望着整个空荡荡的海景房,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乔欢,没有乔乐,只有他一个人陷入深深的梦境。
他竟然梦到了乔乐。
他已经多久没有梦到乔乐了?
短短两年,他好像已经快把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乔乐,彻底忘掉了。
长腿大步迈下床,权予峥仿佛要逃脱似的冲向浴室。
莲蓬头开到最大,喧哗的水声充斥着耳膜,让他稍稍有点回过神来。热水似乎不够让他清醒,他把水调成凉水,香港的气温已经接近盛夏,就算是凉水也不会冷,哗啦啦的凉水浇灌着他,从头到脚,终于把火热的感受渐渐冷却。
权予峥随意抓起浴巾,裹在腰间,走到床边,打开冰箱,掏出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冰爽的啤酒直冲喉头,让他一阵舒适,全身终于冷静下来。
乔乐,乔乐,没想到今天又梦到了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乐已经不是他梦境里的主角。
风月无情人暗换,他不知不觉,开始把梦里人变成了姐姐乔欢。
不过,乔乐到底是曾经伤他至深的人。对于乔乐,权予峥始终无法释怀。他依然很想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哪里做得不好?
这次亲自到香港来主持收购案,其实本来派下属来也是可以的,但最后到底还是亲自过来了,因为他听到有人报告,曾经在香港维多利亚港,见过乔乐。
他铺天盖地满世界搜罗通缉乔乐,却也只是捕风捉影听过她可能出现在香港。于是他就来了,他觉得也许,能遇上乔乐,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还没遇上乔乐,就先梦到了她。
梦里乔乐问他,“怎么?你真的爱上我姐姐了吗?”
这句话,与其说乔乐问他,不如是他在问自己。
这段时间,权予峥一直在问自己同一个问题,权予峥,你真的爱乔欢吗?
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父亲,还是曾经伤你很深的女人的姐姐,而且还和凌家两个少爷纠缠不清,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真的爱她吗?
“你在香港见过乔乐?”
沈芊熙一边翻开沈琏城递过来的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在维多利亚港。”沈琏城端着一杯英式红茶,轻轻抿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茶杯上,整个动作和姿态无以伦比的优雅古典,仿佛是中世纪的王子,那微微有点厚的双唇,却透露着无可挑剔的性感醇厚。
他微微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已经放风出去,让他们都知道乔乐在香港。我想,权予峥肯定已经去香港找乔乐了。”
“原来如此。”沈芊熙点点头,并没有对乔乐的话题多感兴趣,纤长的手指翻着杂志内页,中间的翻页大图华丽丽地,正是沈琏城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