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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原来还是同门

就将马泰重重的压在了身下。这一下可把马泰摔的不轻,身上再压一个二百来斤的大活人,马泰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脑子就跟开了道场似得,翁里哇啦的响个不停。齐姓恶汉见马泰倒地松开了他的手,一个驴打滚起身就凑到马泰跟前,拳头就跟雨打芭蕉似得,在马泰身上轰开了,边打嘴里还边骂道:“那个裤裆没系好,冒出你这么个玩意。”待再打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擒住,紧接着暴雨梨花般的拳头在他身上炸开。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这个齐姓恶汉轰然倒地。出手这人才停了手,然后走到马泰身边伸手将他拉起。

马泰愕然一愣,又是高手在民间,“卢兄,你这是真人不露相。”

这位卢姓青年正是和马泰一伙的监生卢敏太,“贤弟,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会些皮毛而已,倒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马泰活动活动手脚,又大口大口喘了气,摇头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见马泰没事,卢敏太转身冲着齐姓恶汉的手下说道:“赶快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齐姓恶汉的跟班见这人发了话,上前四个搭着恶汉逃下了楼梯去。

楼上,被救的爷孙俩见那群恶人全都退了,忙向众监生叩首谢恩:“感谢各位公子出手相救,小老儿您们谢恩啦。”说完磕了三个头,起身就要走。

马泰忙拦住他们,“这有几两银子,你们爷俩拿着先应应急,今后要是有什么苦难再来找我,我叫马泰,是这国子监的学生,就住在后面的监舍里。但是这几天你们爷俩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躲,免得刚才那伙人再找你们麻烦。”

这老汉说什么也不收马泰的钱,马泰硬是将钱塞在了孙女手中。爷孙俩见推辞不掉,复又给马泰磕了三个头也出了酒馆。现场就剩下马泰这十几个人,又等了一会见再不有有人过来,马泰让小二将两桌并成一大桌。因为没了兴致,大伙草草吃了些,随后也散了。

等出了酒馆,马泰上前拉住了卢敏太,“卢大哥刚才太感谢你了。”

卢敏太摆摆手,“贤弟太可气了,其实我早些出手才是,倒是贤弟仗义执言,令哥哥十分羡慕。对了,贤弟这用的好像是内家拳法吧?”

马泰心里就是一动,“确实是内家拳法。”

卢敏太接着追问道:“贤弟不知你现在是否得空,我想和你聊聊。”

马泰做了个请的手势,“到我住处一叙如何?请。”

“请。”卢敏太跟着马泰到了他那个小院。

进了屋子坐下,卢敏太不无打趣道:“贤弟你这地方倒是幽静?”

马泰一摇脑袋,“卢大哥误会了,来时李典薄就将我安排在这,或许因为小弟有个承直郎的头衔吧。”

卢敏太先是一愣,他没想到有了官阶的人还需到国子监读书,接着躬身拜道:“学生见过承直郎。”

马泰忙扶起卢敏太,“卢大哥快快请起,小弟我可担不起。其实这也是皇恩浩荡,恩典了小弟一个太学生的身份,不过倒是少受了几年寒窗之苦。”

卢敏太却说道:“虽然大伙不知道你这承直郎的身份,但还是从各位先生打听到,你竟是今科蓟州的案首,就是你做的那两首诗也得了各位先生上佳点评。这也是为何大家虽有怨气但还和你亲近的原因。”

马泰点点头,“多谢卢大哥教诲。”

卢敏太哈哈一笑,“教诲不敢当。要说写字,或许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至于学问,恕我难从命了。别的不说,就先生们教授的天地人文,你往往比我们理解的要深刻的多。”

马泰脸一红,心里说道:“比你们多五百多年的见识,讨论这些再比你们差了,这不是把人丢姥姥家去了吗。”

卢敏太忽的一皱眉头问道:“我有个问题,希望贤弟能如实解答,若过于为难也还希望尽量告知一二信息。”

马泰皱了皱眉头,“卢大哥请讲。”

卢敏太尽量平和的说道:“刚才在酒楼我见贤弟迎战那个恶汉时,用的招式有些眼熟,却不知贤弟师从何处?”

一听这个事,马泰心里咯噔一下,“忘了这茬了,难道这位卢敏太也认识太极?太极从张三丰创太极到现在应该没多长时间吧,按《倚天屠龙记》上的说法,应该是在元末。何况这年头又没有功夫普及一说。除非这个卢敏太和武当有渊源,该不会是老道张三丰的徒子徒孙吧。”

在古代没有经过人家的同意就擅自学习人家的功夫,被人家逮到就算是偷学,而结果要么是经过人家认可成为入室弟子,要么就要废了武功。这个常识马泰还是有的,他先是面色一紧,然后苦笑着:“我也不知道这门功夫叫什么名字。话说三年前在老家,一天我碰见了一位姓杨的中年云游道士,他见我甚是喜欢,就在我的家里住了段时间,随手交了我一套功夫,这功夫共二十四式。”

卢敏太听了马泰的形容,眉头锁得更紧了,然后试着问道:“你见到那位自称姓杨的中年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个人又长成什么样?”

马泰想了想下个决定,“我见到他是在前年,他长得略比我茂盛些,身体健硕,河南南部口音,国字脸棱角分明..”马泰大概按着他大学体育老师的长相描述了一下,本来马泰就存着扰乱对方思路的心思,“反正中国人这么多,你自己对号如座去吧。”

卢敏太将马泰的描述与他心里的那个人一一作着对照,等马泰说完,他先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可知道,他离开你以后去了什么地方,或者说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马泰摇摇头“没听说。”

卢敏太有些失望,“没说就没说吧。不瞒贤弟说,按这描述我认为那人极有可能是我的小师叔杨澄甫(此处情节纯属虚构,引用杨澄甫大师名讳,目的在于缅怀大师对太极拳的贡献)。这小师叔是我三叔公张振洋的关门弟子,三十岁前岁凭着自身武艺高强处处争强好胜,有一天,老祖将他叫到身边指出了他的毛病并五招之内将其擒服,从此小师叔就像换了个人,在山中潜修武艺打磨心志,直到三年前突然和老祖辞行,说要出来走走增长阅历。”

马泰听着他的叙述,不时的配以各种表情,但心里想的却是:“大哥,我的老师他老人家想必现在正搂着老婆抱着儿子再逛街吧。”等卢敏太说完,马泰也叹了口气,“没想到,老师他老人家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卢敏太看了他一眼,心里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怎么不堪回首了,挺好的一个励志故事,怎么到你就变了味?他脸色一整说道:“既然你师承澄甫师叔,虽未进门但也算是我武当的半个弟子。我老祖正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我祖父是老祖二弟子上代武当掌门卢秋云。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个个眼神看我?我不是道士,我父亲也是在我祖父未出家前出生的,由我祖母抚养长大。”

马泰小眼睛一眯笑着说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五师叔公张翠山是不是有个儿子张无忌?”

卢敏太一脸茫然,“我从未听过这位叔公的名号。”

“奥,那就是传闻有误。”马泰呵呵一笑,“那你有几位师叔公,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卢敏太不解的问道:“他们几位都已经作古了,你打听他们做什么?”

马泰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好奇而已,爱说不说吧。”

卢敏太却说道:“他们几位分别邱元清、卢秋云、张振洋、叶阳、张景涛、孙碧云。”

“奥。”马泰一想到原来倚天屠龙的故事是金庸先生编造的,所以对武当的各位也就失去了兴趣。

(号外,张三丰徒弟中有历史可查的为:邱元清、卢秋云、张振洋、叶阳、张景涛、孙碧云等几位。)

“那卢大哥怎么到了国子监?”马泰问道。

“我这是靠了老祖的荫护,到了这四门馆。”卢敏太一脸悻悻。

“没啥,老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你因荫监进了这里,但学好学坏却全凭你自己,我相信大哥在国子监的这些时间肯定也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靠祖荫的人。”

卢敏太拉着马泰的手,眼里闪着泪花,说道:“知我者,马泰也。”

“诶,大哥我说你是不是先放开手,我的手都变形了”最后马泰也哭了。

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于是在马泰家里补上了中午的那顿酒,两人边喝酒边聊着人生边谈着理想,由于是两人到最后竟真的成了猩猩,又是钻桌子,又是上板凳,在屋里就折腾开了,到最后两个人完全凭着本能爬到的炕上,埋头就睡。等晚上王福回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炕上的两个人,直嘬牙花子,“太他玛德的折腾了这二位。”索性也不管了,到西厢睡觉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马泰醒了揉着脑袋一看,吓了一跳,“不会招贼了吧。”

倒是卢敏太似乎对昨天有些印象,“贤弟对不住了,昨天我折腾的太厉害了。”

“没事,一会叫王福收拾收拾就行了。”马泰摆摆手,然后喊道:“王福。”没人搭话,又喊了两遍还是没人搭话。“这小子又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