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蓝一心。
他快要结婚了。
彼时,脑海里全是过往情景,如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
“琛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甜心心。”
这句话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好像烙铁似的深深地烙在我心里。
御翎琛,曾经的我是那么的苦苦恳求你别离开我,可你还是决然地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你知道吗?那天车子离开了大半天我也不肯起身,就那样的跪在冰凉的地上整整到了晚上。
御翎琛,那时候我才刚失去爷爷没多久而已,你就那么的忍心抛下我。
你总说我残忍麻木,而你呢,你不也是对我极其残忍吗?
陆雅萱说错了,不是我先放开你的,是你先放开我的,当初。
“一心?”他的声音再一次从话筒传来。
这次不同,他的声音不再是古波不惊,魅惑人心,而是有些嘶哑而干涩,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闻言,我拉回了思绪,重整精神,冷冷地开口:“御翎琛,我在你公司楼下。”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好,我现在下来。”
我连忙拒绝:“不,我上来就行,只是你们前台的人不放行。”
“你等我。”说完,不容我多说一句就连忙挂断了。
这人----
真是的。
没多久,御翎琛就乘电梯下来了。可他一出电梯,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眼冒红心引论纷纷的,特别是女士们,还有刚才那位前台小姐。
好一个蓝颜祸水。
他一出电梯,视线一下子就锁定了我,半秒后,朝我信步而来。
今天的他撇去了干练稳重的黑色西装,毅然换成了一套白色的西装,里面是灰色的衬衫,另外打着一条浅色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清俊儒雅,既肆魅又出尘。
突然觉得,其实他穿白色更好看,更冷魅惑人。
此刻,他站定我跟前,他低眸望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映连出一丝冷酷的温柔来,只见他薄唇轻启,笑容恬淡,没了昨日的阴晴不定,“吃早餐了吗?还没的话我跟你去吃。”
平常不过的一句话立即引来了众多旁观者的受宠若惊,以及惊诧喧哗。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估计我早已身首异处了。
我抬眸望向他,一字一顿道:“不好意思,御先生,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吃早餐的,更何况我没有跟你一起吃早餐的习惯。”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深深地蹙了蹙眉,看上去好像有些怒了。可我并不管他,继续往下说:“我今天来这里是以星之耀杂志社摄影师的身份来的,请问姚媚姚小姐是你御先生御天传媒旗下的模特吗?”
我记得刚才我看合约的时候,不经意地留意到姚媚原来就是御天传媒旗下的艺人。
都说他阴晴不定是对的。
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声音也跟着瞬时冷却了下来。
“你来这里纯粹是跟我谈公事的?”
我触上他那冰冷刺骨的视线,表现得淡定从容,一点儿也不慌不乱,反正我早已习惯他那忽冷忽热的姿态。
我点了点头,“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做找你玩吗!搞笑了!
“好,那就到我办公室来谈。”
一秒后,“诶,你干嘛!我有脚会自己走,你不要拉着我。”
事实证明,他的力气比我大!姐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好作罢让他拉着了。
可一路苦了我,被全公司的女同胞当仇人似的秒杀了我。
他的办公室很大、很大、很大。
但暗色的色调使得室内压抑冰冷,且简洁的设计装修更使得这些色彩深刻了起来。
总结一句就是:很大、也很冷。
“随便坐。”他松开了我的手,顺带关上了门。
也好,难不成我站着跟你谈判吗?
我落座在办公桌前的两把转椅的其中一把上。
可他可好笑了,放着总裁坐椅不坐,非要坐我旁边,坐我旁边也就算了,还要脚下推一推转椅,与我坐近一点。
御翎琛,你安的是什么心哪。
算了,不与他计较。
公事要紧哪!
念及此,我从包包里拿出律师函来,然后搁在了办公台上掀开了页面,推移到他跟前。
我单刀直入:“御先生,请看看。”
他看着我又蹙了蹙眉,最终话也没说,侧眸看了看律师函。
半响,他抬眸,似在瞥我,又似没有瞥我。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他淡淡地开口:“就因为这个你来找我?”
呀!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咬牙彻齿:“没错。”
“那你们杂志社毁约了吗?”
此言一出,我竟无从辩驳了,顿时词穷理尽,只好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却火了一把,没地方发泄。
他未立刻说话,只眯着眼看我似要将我看穿,过了片刻,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那也就是说你们杂志社确实是毁约了。”
我瞪着他,怒了,“御翎琛,你应该比我清楚,不管当时谁负责这个拍摄都好,姚媚她都会挑刺的。”
这话让他神色微变,他定定地看着我,“理由,给我一个理由来。”
什么?
难道他会不知道吗,聪明如他。
“理由?呵呵,那倒要问问你的未婚妻了。要不她直接冲着我来,别在我身后弄这些小动作。怎么?主子不称心,就放条狗出来咬人了?”
他听后,明显有些不悦了。当然,我可明刀明枪地骂着他未婚妻呢,换了是谁也是应该生气的。
“蓝一心,你为何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什么?我曲解你的意思?这就特好笑了。
我瞪着他不说话,等他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仍是沉默。
最后我实在沉不住气了,吆喝道:“呀!御翎琛,你倒是说说话啊!”
“蓝一心,你从来都不懂我。”
我一怔,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简直难受得无以复加,就像有根刺一样深深地插进了心脏里。
他说这话时,在他深邃如海的眸光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忧伤,忧伤的眼神里有疼痛溢满。
御翎琛,你说我不懂你。
可你呢。
你真的懂过我吗?
你明明就是我的琛哥哥。
可从一开始,你选择沉默,不与我说,你认识我。
我承认,我当时不记得你了。这是我无法推脱的错。
但为什么你要隐瞒我那么那么多的事情。你当时已经有未婚妻却要刻意接近我;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慕仲玄是我外公,你却隐瞒我不说。
或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御翎琛,有一样你肯定知道。
韩哲瀚出狱了,而你知道他就是当年撞死我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