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风扯来了漫天的夜色,桃林里,幽暗一片。
雨笛有点害怕,抓住了苏纸的衣裳,倚在他的肩上,苏纸也将她轻揽着,夜寒,他怕她着凉。
用了长达三个时辰的时间,苏纸才讲完了他的故事。雨笛专心听着,心里微微疼痛,原来,苏纸和风毅,她的师叔,是武当的绝世双骄;苏纸和殷缘,她的娘,是这样认识的;风毅和纪月晴,风毅的妻,是这样分别的。
“笛儿,现在知道了,我那时候,说和言儿是无关的意思吧。”苏纸叹道。
雨笛点头,道:“是啊,真的没关系。”
风言,风毅和纪月晴的儿子,纪月晴与江湖中人的纠葛,何须殃及到他的身上?不过,她淡然一笑,是的,是没有关系,然而,现在的江湖中,讲究斩草除根,一朝,风言知道了他的娘是被那人杀死的,难说,会去报仇。
“笛儿?”
见她忽然一笑,苏纸诧异。雨笛摇摇头,道:“没什么,爹,我只是想不清楚,慕笙云,为什么要抓,纪月晴?”
“丫头,你这样直呼人家的姓名,哎,真是不知礼数。”苏纸扫了她一眼,雨笛垂头,心中愧疚,的确,直呼其名,不符礼仪,但……师婶,怎么叫也好拗口。
苏纸也没有多加责怪,只是继续说下去,“慕笙云,抓纪月晴,大概是因为五个月前,纪月晴率领白霜宫九十六人,在夜里袭击维吾尔部落上下一千余人,并大获全胜,羞辱了部落众人,说他们无用吧。”
“身为部落的主人,不为部落出气,倒是说不过去呢……”
这就是江湖的规则啊。雨笛幽幽地叹气,眼中黯然更深。苏纸不禁有些怜惜,将她单薄的身躯抱在怀里,雪颜清香和深厚情意让雨笛心中一暖。苏纸还拍着她的头,道:“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爹我,也怕你一进江湖,就会身不由己啊……”
雨笛低声抽泣,哽咽道:“那么我不进江湖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