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张了张,却没说话,显然有些退缩了。想了想,他刚想开口,突然“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脸上一阵一阵的痛,周遭静谧如夜,只剩下啪啪的声响,似乎回荡在耳边。只楞楞地看着这位平素的小霸王被一个弱女子给打耳光。
纳兰纤槢拍了拍手,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他鼻端,软糯着声音道,“窝囊废,赶紧滚。”随后颠颠地跑到易晓柔身旁,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意,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晓柔,你看,我这样做是不是很霸气啊,很厉害啊?”
看着身旁与她差不多高的女孩子,琥珀色瞳孔里眸色渐深,纳兰纤槢这样做完全是不想让沈才就这么走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打了沈才一耳光,无疑是打了相府的脸,就算他想息事宁人,也息不了,今日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他相府的脸面何存?而她打完人后跑来自己这里,无疑是告诉别人,她是受自己指使,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白芷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眼见着沈才指使着手下,怒气冲冲,“来人,竟敢打劳资,把这几个人都给本少抓起来,”手下奴才横着棍棒也要朝自己这边来,桃花眼里墨色瞳仁骨碌碌转了转,走到沈才面前,众人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听“斯啦”一声脆响,随后就又是啪的一声,沈才脸上又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沈才颤着手指着白芷,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
白芷拍拍手掌,手捂着手臂处,隐约能见里头白皙的肌肤,然后一只手指着他俏脸通红怒声道,“你什么你,你这登徒子,妄想轻薄于本姑娘,给你一巴掌都是轻的”一句话,也将刚才纳兰纤槢扇他那一巴掌的大多数责任推在了沈才身上,若不是他见色起意,人家姑娘也不会气急地去打他,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日朗清风下,百花齐放,盛夏时节,风中都带着浓浓的暖意,空气中都弥漫着花的香气,总能令人心情舒畅。
这,就是紫国国都永安城里皇帝的御花园了。
在这御花园不远处有一个凉亭,亭约五丈高,亭中宽广,大约也能容百十来人相立,平素里这是不怎么热闹的,不过,今天,咳,例外。
亭中玉石椅上,少年一身龙袍加身,三千墨发用一根玉簪子束起,五官精致,微带薄茧的手有些头疼似的揉揉眉心。
亭外,易晓柔,纳兰纤槢,白芷,沈才,还有白芷她老爹老娘也全来了。事情是这样的,早在白芷下去与沈才对着的时候,就有人通报爱女如命的白老将军了,一听女儿碰上了死对头的好色儿子,不得了!再听说女儿被轻薄,立马进了宫哭得老泪纵横,跑到这年轻皇帝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惨。然后,也就是,皇帝也只能吩咐手下把人给带来,再后来,听暗卫叙述了事情经过,只是,两边都不好得罪,只能装糊涂,老将军又在一旁哭述自己女儿被如何如何欺负,而,相爷的儿子又在那儿,说他是怎么怎么被扇耳刮子,毕竟,两个脆生生的耳刮子还是在的。
一番激烈的辩论过后,依旧胜负不分。小皇帝抬头看向至始至终都沉默着的易晓柔,眸光有些复杂,因为不知道易晓柔的名字,便指着易晓柔,问道,“你过来,叫什么名字?你也是当事人,朕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后,齐刷刷的,目光都直朝着易晓柔而去。
一众目光齐刷刷朝易晓柔射去。
“……”易晓柔没说话,也没动作,显然没把紫流觞的话当话,紫流觞眸眯了眯,还没谁敢这么公然无视他的话呢。眸子细细打量着易晓柔,她面容苍白而平凡,相貌说清秀都算勉强,倒也算不上难看,只有那一双琥珀色眸子,特别漂亮,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眸子,平静而淡然,像孤山上一朵雪莲,她站的地方刚好是树荫落下的地方,斑驳的阳光穿透树叶落下的剪影,撒在她脸上,那眸子里就像布了细碎的光,清淩淩的,看着又有种孩子一样的懵懂无辜。易晓柔只看了他一眼,就撇开了眼睛。
白芷心里一跳,不是吧,跑上去对小皇帝歉意地笑了笑,“皇上,呵呵,其实,她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因此,有些不懂规矩,请皇上见谅。”白芷一番话拉回了紫流觞的思绪,怔了怔,他竟然,看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子失了神,着实惭愧,掩饰地轻咳了咳,“无碍,”白芷却急地不行,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对吧,你说是我说的那样就行了,是这个登徒子见色起意,意欲强抢民女,”手指着沈才。
沈才一下炸毛,“本少才没有,分明是你们两个,不,三个小贱人见本少长得好看,意欲勾引,勾引不成反倒污蔑。”
纳兰纤槢直接“啊呸”的吐了他一脸口水,“你怎么不去死啊,就你长得尖嘴猴腮的猥琐样,我看得上你?本姑娘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的,脸厚得没边儿了都,估计你是天天都在撒尿照自己吧,否则怎么会满嘴恶臭,长得和排泄物一般,真叫人恶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