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君万万没想到,樊璟如签的第一个出口原石的单子,合作方居然是陈安乔。自那日青河县陈安乔和他的探测队救起他离开后,由于没有要到联系方式,于知君想道谢都没有方向找不到人。
陈安乔见到步入会议室的君信的负责人,也是一愣,随即笑起来伸出手“世界真是小。居然是你。”
于知君也是笑,迎上去握上陈安乔的手,并对一旁还在状况外的小如吩咐,“以后这方面的生意,我们只跟陈总来往。”
“这…”小如有些为难的低下声音。
于知君引领陈安乔和他的同事入座,自己和小如坐到另一边,“照我说的去做。”
陈安乔善解人意的笑言“于总我虽然敬你是个知恩图报重情义之人,可这生意场上的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一点让利不算什么,何况如果合作的好,会是双赢,君信并没有多大损失。”于知君拿过小如准备的文件,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陈安乔。
陈安乔见他这样爽快,也对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一句,从西服口袋里掏出黑色钢笔,在于知君的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小如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悄悄起身,退出会议室,打电话给韩伯鸣求救。
于知君原本诚邀陈安乔一同进餐,不料在去餐厅的路上接到电话,家里有急事,陈安乔要赶飞机回老家一趟,他也不好挽留。
自打回了B市于知君便觉得百无聊赖,也不想呆在住处,于是喊了韩伯鸣一道出来喝一杯。
不料樊璟如也跟着韩伯鸣一起来到他两常常混迹的KISSY酒吧。小如喝酒的本事,于知君是见识过的,为人也很爽利,加她一个倒也没什么,见自己的两位同事一前一后走进来,于知君起身主动帮他们拉开了椅子。
“于总,你不够职业化。”刚一落座,服务员还没来得及问他两点什么,小如已经发话。
于知君启唇轻笑,“小如,我早跟你说过,国内的市场环境不太一样。”
“于总,请你三思。”韩伯鸣难得反对他,不过他表现的并不似小如那样急躁,有条不紊的说出担忧“陈安乔这个人,我查过了,他有前科。”
“哦?”于知君倒没有料到韩伯鸣细致如斯。
“过失致人重伤,判了六年,两年前刚刑满释放,家中父母早逝,孑然一身,又没有什么身家依傍,这么快速的崛起,在这行里很鲜见。”韩伯鸣一五一十的道出他查到的信息。
“他为了救我甚至可以豁出性命。”于知君意识到自己确实大意轻率了些,但还是不愿意放掉一直以来的信条。
“虽然公司章程上是那么写了,但是你我都知道,君信有今天的成功可不是靠着重信重义。”韩伯鸣扶一扶金丝边眼镜,藏在镜片后的眼神犀利了几分,话语里叫于知君提防陈安乔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相信我的直觉。”于知君坚持。
“我看你是被感情冲昏了头。”韩伯鸣冷冷的道出几个字,当小如不解的看向他,他又收敛了情绪,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Whiskey一杯,给这位小姐Liebfraumilch。”
服务员领命离开,小如却如坐针毡,“那个…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先走了。”
于知君抬头凝视韩伯鸣,见他不动声色,只好应答:“那你先走,我跟伯鸣再坐一坐。注意安全,到家来个信息。”小如闻言点点头,急忙拎着包走了,并未与韩伯鸣打招呼也没看他一眼。
“毕竟是我带回来的人,你悠着点儿。”于知君察觉什么,低声警告一旁的男人。
韩伯鸣掏出一根烟在鼻尖下嗅了嗅,玩味着于知君的话,“你还真是个情圣。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嫌撑得慌。”
“不过是一单生意,你何须如此介怀处处针对我,如果赔了,都我自己一力承担。”
韩伯鸣嗤笑一声,端过侍者盘子里的酒,径自与于知君的酒杯碰了一下,“可别,这世上再难找你这样的黄金搭档。我们合伙的时候就说过风险共担的话,现在依然有效。”
于知君静默了一会儿,拿起打火机替自己和韩伯鸣都点燃了烟,坦言“小如不是那种玩得起的女孩儿,你别招惹她。”
“我就是看她可爱的紧。”韩伯鸣一脸无辜相,重重吸了口烟,看向小如消失的方向,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