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新分配的星泰的案子下达,因为乔琳请假,这次就抽调了小琴配合梦溪完成。昨夜熬得太晚,两个人开讨论会的时候梦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小琴就调笑:“杨梦溪老实交代,昨晚去哪儿疯了?”
梦溪对她这种随时随地兴起的八卦之心毫无招架能力,只得坦白:“看书看得晚了,夜里又做了和书里情节相关的梦,早上醒来就这样了。”
“那你说说都是什么样的梦,我帮你分析分析。”
“小琴,我记得你姓韩,不姓周吧。赶紧工作,不然大家下班了咱两还得加班,万一过劳死都怨到你头上。”
小琴完全不介意梦溪的揶揄,反而像看到猎物的小豹子,“顾左右而言他,你一定有事!”眼睛泛起精光来,“嘿嘿,溪溪,你该不会做的是春梦吧?”
“做你个大头鬼!”梦溪气的合上文件,故意弄出大动静,把小琴的刘海扇开一道缝儿。
小琴最在意的就是头发,见她故意拿文件扇风,急忙用手梳理好刘海,不甘心道“没有一点娱乐精神。不告诉我算了,反正我总有办法知道。”
“随便你!”梦溪敷衍过去,对方如果是乔琳,知道她的事,也许还可以聊一聊她眼下的困境,但如果是小琴,只怕现在告诉她,明天全公司都能知道了。不过,周五很快就到了,她会见到乔琳,可以把这几天的郁结和想法和她沟通下。自从那晚卧谈,她也意识到乔琳在处理感情方面确实比她理智冷静的多,所以从情感上她更信赖这个朋友。回到座位上,她开始加速完成工作,以便明天可以按时下班去见乔琳。
不过梦溪并没能如愿,周五中午刚上班,她就接到了邻居的电话,说是他家的管道堵了,连累楼上楼下,叫她赶紧回去处理。梦溪再三道歉,又发了请假邮件给魏总,便急急忙忙的打车往出租屋赶。
于知君打来电话时,梦溪正站在客厅里的急得团团转,她已经到家2个小时,检查了半天发现是卫生间的下水道堵了,可是家里没有疏堵工具,楼上楼下住的邻居们都是上了年纪的,没人能帮得上忙,她完全没有处理这种问题的生活经验,只能尴尬赔笑安抚住邻居,说很快会解决。
“我在家里,你不要再去公司接我。”梦溪知道他肯定又是在公司楼下堵她呢,经过昨晚,她更不想见到他了。
“怎么回去那么早?”
“有点事。你别管。”梦溪答得干脆,恼火的挂了电话。
于知君听她语气不对,再看匆匆挂上的电话,方向盘一转,掉头往梦溪的住处开。他也知道乔琳最近都住院,家里就梦溪一个人,又是上班时间请假回去的,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不然她不会这么急。红绿灯时候,他抽空发了个短信给梦溪:在家等我,马上到。
已经临近傍晚,梦溪在家里等于知君过来,邻居们都守在门口观望,不时还有几句议论,叫她赶紧打电话找人来修,各家都着急呢。
梦溪虽然心急,但她自己捣鼓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等于知君来了,看她累得满头大汗,便问原因。她微囧,还是答了。
“去厨房帮我接桶水。”他挽起衣袖吩咐,随即从梦溪跟物业借来的工具箱里拿了一根剉,一把螺丝刀,进了一地脏水的卫生间。
等梦溪接来水,他用拖把杵着下水口,拎起桶快速的将水倒下去,轰隆隆的响,下水道居然通了。邻居们各自回家试水,很快都散光了。
梦溪送了一口气,低声道:“谢谢你。”
于知君摇头,把工具整理好,去盥洗室。手表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他站在面盆前认真的洗脸,冲着手,梦溪跟过去,悄悄拿起那只手表想确认什么。
等她看完抬头时,他已经把手表夺了回去,熟练的扣在腕上“是你送我那只Altiplano。”于知君似乎早料到她的疑问,“那时候我不爱这些,也用不着。现在时常要出入商务场合,置办了一些行头,这款腕表经典实用。”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忽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只从卫生间退了出来。
“这个小区的管道老化挺严重,明天我弄个滤网过来装上,这样避免再堵塞,也方便及时清理。”于知君收拾停当,拎着工具箱也退了出来,对坐在客厅里发呆的梦溪说话。
“不用那么麻烦了。”她回神,急忙拒绝,并不希望更多的接触,近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但是因为手表,她又对他们彼此的对话耿耿于怀起来。
“那现在一起下楼,把工具还回去吧。”于知君没坚持,率先开了门,往楼下走。
梦溪无法,只得跟下去。原本她跟物业说好明早再还的。
两人拎着工具箱走了五分钟,到了小区门口,赵叔叔独个在门卫室看着新闻联播,见他俩来,很是高兴,“总算回来了,可有日子没见着你啦。”这话是冲于知君问的。
梦溪微讶,一旁的男人却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回答“最近工作挺忙。”也不知是不跟她解释什么。说完又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顺手递了一小包东西给赵叔叔,“这是古巴来的,我给您带来尝个鲜,这玩意儿怕有瘾,悠着点儿。”
赵叔叔笑眯眯的接下,打开精致的盒子,拿出一点儿放在鼻尖下嗅嗅,竖起了大拇指:“好东西!”
“什么啊?”梦溪听他说有瘾,便觉得疑惑,又不太放心的揪揪他外套下摆。
“没什么,就普通烟草。”他抓住她的抓衣服的手,握在掌心里,对赵叔叔说:“那我们先走了。”
于知君拉着梦溪的手,一直不肯松开,两人走出小区,过马路,又往小区西侧走了几百米,梦溪问他“你不开车了?”
“你很喜欢坐车吗?”
梦溪就不说话了,她可很记得之前偶尔坐宗越峰或彭昱哲的车回来,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想吃什么?”
“你放开我吧。”
又走了几步,两人同时发声,话音落下又都看着对方。不同的是梦溪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而于知君看到的是她的发顶。她低下头,默不作声,手上却是施了力道,试图从他的掌握里挣脱出来。
“别费劲了,你知道如果我不放开,你根本挣不脱。”他一语双关,希望她能明白。
“我不饿,不想吃饭了。”梦溪懒得理他无赖似的自信心。这两人明争暗斗的,还是回答了对方刚才的问题。
于知君又看了看她,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