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也没有再多想,她已经决定和黄药师一起隐居在桃花岛,不再理会这世间的所有纷争。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因为这个年代的思想早就被灌输了太多那些思想了。她想着想着又看了看黄药师,黄药师已经买好了药了,正在等她呢。
按衡儿的想法,他们最好在长安城这里呆几天,那样的话欧阳傲就会忍受不住离去,或者进来找他们,他们再去终南山那就好了。但黄药师又因为已经到了终南山附近了,有点心急,他们还是打算中午吃过午餐之后就出发了。黄药师还是想着以前对衡儿的承诺,不能让衡儿再受那些苦了,所以虽然衡儿只吃素,他也要找个门面不错的酒家。衡儿其实觉得黄药师这样是浪费,但看见黄药师这样为她着想,也不和他争论了。
他们来到了长安城里比较好的一间酒家里面,黄药师便点了几个素菜,那个写菜的小二想不到这两个人都是充大头的,来这里吃饭但点这样的菜,又把他们招呼出客房,拉到客厅里。黄药师本来心里不忿,但衡儿又拉住了他,他也因为学过点太虚之功,便不争这点气了。他们一起来到了大厅外面,这里人特别多,衡儿便没有解下面纱,只有吃饭的时候注意点了。
黄药师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发觉他们好像行装都差不多,又感觉着周围几个人的呼吸,知道他们都有点功夫。这么多人集在这里要干什么呢?黄药师很明白“来者不善”的道理,又担心节外生枝了,于是向衡儿示意吃快一点。衡儿跟黄药师时间长了,也有这个留意身边人的习惯了,她早觉察到这里的人有点共性,于是听黄药师的话快点吃了。
就在吃着饭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几个蒙面人,他们没有干什么,却是弄出一阵烟来。黄药师轻轻嗅了一下,觉得奇怪,又马上帮衡儿捂住鼻子,跟住抱起她冲到客房里面了。衡儿反应也很快,对黄药师十分配合。他们一起冲过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房,客房里面坐着十多个人,其中有几个还是老人家。
黄药师望都没有望那些人,又看着客房的四周,在找出口离开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外面有人放毒!”衡儿向那些人说着话,那些人马上捂着鼻子冲了出去,很明显他们和客厅外面的人是一伙的。黄药师没有顾这些人了,马上把客房的门关上,然后拿出几味还没有配的草药,用手把它们捏了捏,再放到茶里烫了烫,叫衡儿放在口里衔着不要吞,他自己也衔了一点。
黄药师刚才吃饭时就知道菜里面有一个普通的调味药,其实本来这个药也用于调味,没有什么害处的,所以他没有理会。但刚才那一股烟却是另一种有毒药物,而这种药混合上那种调味的药之后,毒性就会剧增,吸入的人会全身麻痹,甚至神经剧痛,严重的还会有生命危险。而懂得这样用毒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黄药师没有离开,只在客房里守着衡儿,同时认真地听着大厅里的情况。他可以听见,这时候外面来了一群人,大约十多人吧,然后就是一把笑声:“哈哈哈,还以为明教是什么大的教派,也只是图有虚名吧,哈哈哈……”然后另一个难受的声音说着:“钟向善,你这东西就只会用这种阴招,怪不得江湖上都对你万毒门不敢恭维了!”那个叫钟向善的声音听了又笑起来了:“哈哈哈,你们不一样被人称为魔教吗?别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你们的什么功夫不是用来杀人的吗?我万毒门只不过是用一种比功夫要省气力的方法来对付敌人罢了……”他这么说,又有另一个声音骂道:“你这算是什么本事?阴险小人!”钟向善听了没有再笑,换了个态度,狠狠地说:“不跟你们哆嗦了,快把经书交出来,不然我把所有人都杀了!”刚才那个声音又骂:“你敢动我明教的人?我怕你离不开长安城!”钟向善听了,声音变得更狠:“你们再不把经书交出来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黄药师听着听着,虽然知道他们可能要开杀戒了,但目前衡儿有危险,而且他早不想理会这些什么门什么教的人了。这时候,他又听到不远处有大量的马蹄声,好像有更多的人赶着过来了,说不定就是明教的救兵呢。外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门主,有马匹在大街上过来,可能是明教的人!”钟向善听了,马上向他的手下下令:“你们快搜他们的身!”
片刻之后一个手下高声叫着:“找到了找到了,《九阴天经》和《九阳天经》!”钟向善又马上大叫着:“快点离开这里!”但好像太迟了,那些马匹已经到了外面。“明教的人听着:马上把九阴九阳交出来,不然的话今天我们也开杀戒了!”一把声音在外面大叫着,里面的钟向善这下才小声对他的手下说:“笨蛋,那是白莲教的人,你们几个快去前面放毒烟挡住一下,在昨天的地方汇合!”然后向着黄药师这个客房走了过来。然而早听着他进来的黄药师一下子就封住他的主要穴道,哑巴穴也封住了。
这个钟向善原来也是个挺年轻的人,竟然已经是一个门主了。黄药师并没有对他说什么,马上把门关上,因为外面的毒烟还有点残留,而衡儿的体质一点抗性都没有。钟向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黄药师,目瞪口呆想说点什么,但嘴巴又动不了了。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和呻吟声,然后就是万毒门的人退了进来,白莲教的人也跟着进来了。“你们这些无量猪,不是经常说什么‘五戒’吗?今天又全犯了!”刚才那个人又说话了。然而白莲教刚才那个人也不满说:“摩尼教本来就是我白莲教的分支,竟然还在这里侮辱我阿弥陀佛,真是忘宗忘祖!”然而这一句话让明教那个人也很不满,大声回骂:“白莲教才是我明教的分支!光明之神是唯一的,最伟大的!”这话之后,两教的人都纷纷骂了起来。
黄药师听着外面越来越复杂的情况,又看了看这个钟向善,发现了他怀里放着的刚才那两本什么九阴九阳的经书。他想了想,想到了离开这里的办法了,于是拿了钟向善的书。然而这么一拿,黄药师又马上把书放下了,然后暗暗运功。衡儿看见,知道他肯定是触到什么东西了。没错,这个钟向善身上什么也摸不得,因为他身上满是毒物,就连到手的东西也会马上涂上毒药,所以黄药师也措手不及了。
幸好黄药师也是一个用药的高手,他马上把毒逼了出来,又瞪了钟向善一眼。钟向善也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黄药师对毒药也如此了解。黄药师用一块布把两本经书包起,又抱起了衡儿,叫她捂着嘴脸,然后一脚把客房的门踢开,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除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明教的人和那些蒙着面的万毒门的人之外,又来了一些有点像僧侣打扮的人,显然他们就是白莲教的人。黄药师曾经和白莲教普善堂打过交道,对这些人不怀什么好感,还有明教他也不认为会是什么好东西,对这什么万毒门更加不满了。不过他也不想节外生枝,直接向着门外就走过去。
在大厅里面的所有人被黄药师这么一出现,都停下了舌战,又望着这个抱着个姑娘的怪人,满是疑问。“你是什么人?”一个白莲教带头的人伸手拦住了他。黄药师扫了他一眼,他的手才缩了缩,但后面的人也拦上来了。黄药师随手把那两本经书扔到一边,然后说:“我黄药师,对你们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两本破书你们要就自己拿走!”拦过来的那些人中便有人说:“我白莲社不会轻易伤人,但你要……”“我也不会!”黄药师扔出一句简短的话打断了他,继续向着门外走过去。
“让开。”黄药师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些人只退了一退,并没有让开,但他们都感觉到黄药师暗藏着的杀气。旁边的那些人便去打开那块布,拿起那两本书,也大叫起来:“九阴……九阴九阳!!”那几个拦住的人中带头那个听了马上走过去看。黄药师才转过头对他们说:“那书涂了毒的!”那几个人听了,都害怕起来:“什么?快给我们解药!”黄药师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继续走着:“毒不是我涂的,要解药就自己想想吧!”前面挡住他的几个人,都想去看看那经书,又因为对这个黄药师有点害怕,都退开了。
黄药师就这样走了出去,其实主要原因都是因为他把经书放下了。出了门之后,他还注意到一个声音说:“这九阴九阳没有什么用的,我们需要的是真九阴九阳经书!……”黄药师听着也好奇起来,难道这什么九阴九阳也是很厉害的功夫吗?为什么这些人都想得到。这时候衡儿才从口中吐出那些药糊,问黄药师:“现在不用叼着这东西了吧?很苦啊……”黄药师听着她这么说,才发觉原来一直都想着那些人忘了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