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宫心奇谋:长恨歌Ⅱ【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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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红袖湿(1)

第一曲、不辞红袖湿

是母后!是华太后!是华太后!她该怎么办?

夏雨阴郁,飞凰台重门深锁,仅有一扇茜纱绣窗半开,清风越入,拂动碧纱珠帘呤叮轻响,亦微微拂动垂落于软榻的青绡衣袂。

殿内幽寂,桐木案上搁着描金瓷碗,碗内褐黑的汤汁泛出幽弱的光芒。

宁歌陷于软榻中,形如枯槁,没有一丝活气。倏然,她睁开肿胀、死寂的双眸,苍白的手指缓缓地伸向描金瓷碗,触上碗沿,轻轻发颤……

她要为二哥复仇,她要手刃仇人,可是,仇人竟然是母后……是宠她爱她的母后,教她如何下手?

弑母?为二哥弑母?

念头一闪而过,她惊得浑身颤抖……无论如何,华太后都是她至亲的母后,这个仇,她如何报?

二哥,我不能为你复仇……你可知道,我多么痛苦……我宁愿死,跟着你黄泉白骨……二哥去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母后,最舍不得的,便是母后,可是,将她撕成两半的,也是母后,让她痛不欲生的,是母后!

华太后,以相思香与焚心散毒杀宁夏。一代姿容绝世、才俊高绝的傀儡帝王,在位一载,撒手人寰,长恨离世。

铺天盖地的,是再也见不到二哥的惶恐,那种四分五裂的身痛,那种万箭穿心的痛,令她恨不得举剑刺死自己。

深情的眼神如在眼前,白衣皎洁的身影宛然如生,温柔的低语回旋在耳畔,缠绵悱恻的光幕一重又一重,回荡不绝……教她如何熬下去?教她如何熬下去?

宁歌猝然坐起,端起描金瓷碗,举至唇边,却硬生生地滞住。双眼迷蒙中,有一张脸庞如此清晰,高鼻方颌,剑眉朗目,目光忧切,他的嗓音沉重若钟:不能放弃自己,如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轻生!

“公主——”飞奔而来的,是满脸惊骇的绫子。

“退下!”宁歌断然怒喝,凌厉望向她。

“公主,一切好商量。”绫子惊慌地哀求,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绝烈的脸色。

“别让我说第二遍!”宁歌疾言厉色。

恰时,木阶处上来一人,利落官袍,轩昂身姿,丰神俊彻,幽黑眼底似有深切光色遥遥探来,完完全全将宁歌罩住。

绫子朝他一使眼色,却向湘君公主欠身道:“公主,杨将军有急事禀奏。”

不待宁歌屏退,绫子垂目退下,行至杨策身边,悄声低语:“万不能让公主轻生。”

杨策缓步上前,犀利目光定在她苍白的脸上:“臣叩见公主。”

长发垂覆,神容憔悴,青绡长衣愈显身骨单薄;一双漆的黑眸子清寂地睁着,无半分鲜活之气,更无将死之人半分求生的意念。仅仅一日,凌寒傲霜的神姿变成雨中凋零委地的残花,其情可悯,却不可原谅。

宁歌搁下瓷碗:“可查到了?”

昨日夜里,杨策说:仅凭内侍片面之词,过于草率,应彻查。

她怀疑杨策是为母后开脱,然而,她存了那么一丝儿希望,希望不是母后,希望内侍所言皆是虚妄。因此,她密令他阖宫彻查,务必查明真相。

杨策端起描金瓷碗,洒然扬手,一碗褐黑汤汁从绣窗抛洒出去,于烟水轻漫中划出一道飞扬的弧。

瓷碗摔落连廊,一道清脆的瓷裂声迤逦直上,直直撞进宁歌的心口。她一颤,森冷地望住他。

他的脸膛刚硬若石雕:“倘若公主决意轻生,为何还在此处伤怀?”

刹那间,宁歌跌至软榻,深黑长睫垂下,掩住所有的悲怒与哀痛。

“臣已查明,陛下驾崩,确是太后密旨,若公主不信,臣立即宣召人证……”杨策语声磊落,却见她抬眸直视自己、眸光如雨濛濛,便知她此时该是心中滚沸,“公主,阖宫上下皆是太后耳目,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定已获知臣此番密查。”

“获知便获知,她的手段,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宁歌别开目光,嗓音幽静如死,“最好也将我赐死……”

“太后断然不会。”杨策见她的神色幽寂如行将就木之人,不由心头微怒,“公主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意欲何为……”宁歌轻轻地笑,笑意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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