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将军对还跪在底下的花老婆子说到。
花老婆子跪了许久,腿脚已经有些麻了。刚刚主子没叫起,也只好低着头,看着地,心里挂心着家里那个被门口那条死狗咬了的小孙儿。
乍一听主子叫起的声音响起,花老娘子赶忙的谢恩,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虽然努力想保持住身形,但还是止不住晃了一晃。跪久了腿实在是麻的不行,不听使唤。
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体,站在一旁,花老娘子就等着主子有什么吩咐。
晏大将军还在那纠结心事呢,也没心思理花老婆子,挥挥手就想让她下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关键时候还是张伯顶用,一看小主子这副遇到心上人,就智商不在线的样子,是不住的想叹气,要是他认识现当代的鲁迅先生,就该知道这种感觉用八个字表达出来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所以在花老婆子告了退打算出门的功夫,张伯喊住了花老娘子。
“花老婆子,你先别忙着回去,先站那儿别动,主子有话问你。”
“将军,将军请说,老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说你进府之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
“是是是,老婆子曾经十里八乡有名说不上,但是也是促成了不少好姻缘的。”
“村口的那个拐子李和村东那个牛寡妇之前蹉跎了好几年都没找着合适的媒人,我老婆子一出马,立马就促成了这桩姻缘。他们现在都抱上大胖小子了,还一抱抱了俩。”
“还有隔壁村的胡屠户和我们村的豆腐娘,也是我老婆子给促成的。都说胡屠户造的杀孽太多,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胡屠户之前托了几个媒婆,也来来去去娶了好几个媳妇,每个过门不到一年就过世了。”
“结果托了我,我给她介绍了八字硬的豆腐娘,现在两个人你杀猪我磨豆,你称肉我收钱,小日子过的可是和和美美。”
花老娘子一说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滔滔不绝,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身板子也挺直了。
张伯看她这副一下子也说不完的架势,连忙打住。反正知道你花老娘子有做媒这个本事就是,你做了哪些媒,主子也没兴趣听,更没时间听你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吹嘘。
没看小主子这会一直在皱眉吗。这么会儿功夫,都皱了三四次了。
据张伯这么多年和小主子处下来得出的经验来看,晏大将军,他皱眉一次是疑惑,皱眉两次就是不耐烦,等到皱了三次或者三次以上那就是快要火山爆发了。
武将本来就脾气爆,就爱直来直去的。你有话说话,问你做媒好不好,你这么唧唧歪歪,一通乱七八糟的扯,就像是七八只苍蝇,“嗡嗡嗡,嗡嗡嗡”一刻不停的在身边闹,恨不得一巴掌全给拍死了。
“花老婆子你也不用继续说了,现在主子这边,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办。”
“办好了,那你小孙儿的手指头,将军这边一定尽全力给你好好的治。”
“办不好,办不好那就........”
“不会不会,不会有办不好的事,将军吩咐的事儿,我花老婆子上刀山,下油锅也给将军把事给做好了。”
“但是,不知将军是想要吩咐老奴做什么事?”花老娘子心里没底。
“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你来说更不是事了。就是让你去女方那牵个线做个媒。”
一听是牵线,花老娘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做媒?”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还是小伙需要老奴去做个中间人牵个线搭个桥。”
花老娘子用她那缺了两颗门牙,一说话就漏风的嘴巴碎碎说。
“就是这几天刚进北疆的那对南域来的使者们。”张伯看了眼晏大将军,回头继续对花老婆子讲到。
“那里面最漂亮的那个姑娘,就是你这次的对象,这姑娘是在南域有“铁娘子”之称的南域第一丞相。花婆子,你有信心做到吗?”
“南域使者?最美的姑娘?”花老娘子心里惴惴,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
“我老婆子出手,就没有促成不了的姻缘,以前东村那谁谁谁和西村那谁谁谁也都是仙女一样的人物,还不是让老婆子给说给了两个只有力气的庄稼汉。任她南域是天上的仙女儿,还是铁娘子或者什么丞相的,我老婆子都能给相了来做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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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将军府一片热火朝天,兵荒马乱不同的是。使馆里,南域的这群使者姑娘们,谈完正事之后,正围着个圆桌聊着晏大将军这个傻小子呢。
北疆朝堂上那戏剧性的一幕,以及下了朝,愣头愣脑的傻小子这么跟了一路,路上又闹的那么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这可把她们乐的不行,也提供了她们现在这会茶余饭后的谈资。
北疆汉子这副样子在南域男人身上可是从没见到的现象。
南域阴盛阳衰,土生土长的南域汉子总是带着点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突然在北疆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生动活泼的男人。回来使馆,每次一回想起来,还是把她们这群人给逗的不行。
“那个北疆汉子,哈哈哈哈哈哈,专门拆自己人的台。”
“确实确实,不过要不是他这适时的拆台,我其实都不知道怎么接了。”这是那会和南域一群文官争的面红耳赤,寸步不让的姑娘。
虽然廷上表现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就怕露了怯才一直强撑着。
......
最后还是铁娘子,谢大美人发表了总结感言。
“好了好了,姑娘们别闹了,回去梳洗梳洗,睡个好觉,为了庆祝我们来北疆的这第一仗打的这么漂亮,我们明天去北疆集市来个大扫荡,其他什么都等扫荡完了再说。”
果然不论什么朝代,什么环境,买买买一直是所有女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