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阳光很是耀眼,照在庄怀瑾离开的背影上,他走的很坚决,没有回头,如果他能回头,也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庄怀瑾拐过一个路口,坚决的神色变得犹豫,看向身后的虚空,内心一片空虚。接着他毅然决然的的向前走去。却不知那个女子直到现在都站在门前,凝望着庄怀瑾走过的路。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就像是雨水一样打在窗子上一样。
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但是真正失去的时候,她才明白她的逞强。她的内心在纠结,虽然知道可能会失败,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下,想要对他说喜欢她,请求他不要忘记他。想着便擦擦脸上的泪水,用尽了全身力气奔跑,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梦想那么近,却又那么远,那是生与死的距离。
刚刚跑出几步的林徽因,却是感觉身体好像被固定住一般,再踏不出一步,内心惶恐的看着四周,眼睛里满是惶恐,可是四下无人,只是狂烈的狗吠声,预示着情况不妙,正观察间,身体的桎梏忽然消失,身体一软,瘫软在地上。
全身匍匐在地上,就像是跪拜神明一样,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毫无预兆,林徽因感觉五脏六腑好似被人捏在手里,慢慢的碎裂,血肉模糊。剧痛猛地袭来,就像是飓风、暴风雨一样猛烈,她时睁时闭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心里却只想着那远离的理想,再见了,庄怀瑾。
在林徽因昏倒片刻后,一双大脚停在了她的脑袋前,大脚悠的一甩。林徽因的身体像是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面目全非,最后像是破麻袋一样被那人拖着前行。
周围的人们看着这个血气滔天的人,俱都退避三舍,根本没有人管那个快要断气的林徽因。一路走去,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连续不断的延伸,可能一场雨之后,这些痕迹就会销声匿迹,可是谁又能摸去林徽因心里的伤痕呢?
那贫民区发生的一切庄怀瑾都不可知,现今他刚刚出城门,向着金溪宗奔去。身形化为一道金虹,向着远方疾驰。回想这几天的经历,不禁微微一笑,那是他记忆的珍宝,他会好好珍藏。
行至一半路程的庄怀瑾,忽然心有所感,感觉背后一股滔天煞气铺天盖地而来。不禁汗毛倒竖,看着身后的虚无愣神,忽然一片阴云从天边像是巨浪一样慢慢涌来,天色猛地暗了起来,对着地下的渺小人影咆哮。
庄怀瑾皱着眉头,忽然感觉危机来临,如奔雷一般跳到远处。只听砰的一声,庄怀瑾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血物从天而降。庄怀瑾瞪目结舌的看着那血物,待得看清之后顿时气愤填膺,那竟是一个人。
刚想走进看看是什么人?肃杀之气陡然出现,只得挺住脚步冷眼看着四周。一阵‘哈哈哈’的魔音出现。庄怀瑾顿感头晕眼花、眩晕不止,勉强能够看到眼前从天上刮来一阵旋风,席卷着空气停在庄怀瑾三寸之外。定睛一看,是一个赤发红眉的男人,一身红色的衣袍,庄怀瑾细看之下才看清那竟是件血衣,衣角上正在向下抵着血滴。
方才他在贫民民区内的衣服白衣胜雪,这是在路上那些‘狭义之人’的鲜血,有的人是因为真的慈悲,而有的人则是想出风头,最后一类是冒犯他的人。
他张扬的笑着,怒发冲冠,狂傲至极,对着庄怀瑾咆哮,霎时间好像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气势如虹。“庄怀瑾,你可认识那人啊?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你去看一下你喜不喜欢。”
庄怀瑾这才看清那张扬的面容下熟悉的部分,先前还不能确定,此刻听到这个声音,庄怀瑾已经确定这就是偷袭他的景生。景生说的话让庄怀瑾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内心升起,快步走到那血人的身边,拿出手帕慢慢的擦拭着那人的脸。手帕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模糊能够看见那人眉眼。庄怀瑾停住了受伤的动作,心中悲愤万分,紧紧的抱住那人,泣不成声。他已看出这竟是那个天真的女子林徽因,没想到今天早上一别就是永别,早知如此,何不答应她的请求,也许这些就能避免。庄怀瑾突然好恨、好恨,为什么连最后的请求都要拒绝呢?
她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生机尽失,庄怀瑾此时的身体也变得冰凉、僵硬,他不断摇晃着她的身体,泪水慢慢的打在她的身体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景生依然在背后狂笑,就像是地狱的魔音久久不散。
庄怀瑾痛不欲生,双手狠狠捶打他的胸部,噗噗两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林徽因的身体上,和她的血液相互交融,化为一体。失控的庄怀瑾就像是聋了一般,听不到景生的狂笑,听不到系统的呼唤,听不到内心的痛哭。
他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景生,那眼神竟是比景生还要骇人。就连景生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内心讶异这看似正派的庄怀瑾,竟然也有如此邪恶的眼神。也只有景生这等邪恶之人才会误以为那眼神如此。
紧接着,庄怀瑾的气势陡然攀升,呼啸而来的飓风将景生吹得人仰马翻。景生毫不在意,反而狞笑着站起,斗志盎然的看着他。庄怀瑾无喜无悲、无痛无觉,就像冰冷的铁人。
两个人快速的扭打在一起,惊天动地,鬼哭狼嚎,山崩地裂。这些都没有,毕竟两人不是大能,也不可能有如此阵仗。但是两个人的气势却是针锋相对,铺天盖地的血海和千变万化的拳法互相抗衡。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周围却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十五六个全身黑衣、蒙着黑纱的人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一个蓝衣人的周围,此刻正冷眼看着两人的战斗。这蓝衣人衣带飘飘、潇洒非凡,俊朗的脸上满是探究之色,直视场中激斗的两人。
每次险象环生之时,那蓝衣人都会哀叹一声,好像他身临其境一般。也许是看的累了,他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那几个人就如蛇龙一般,井然有序的一个个的介入到两人的斗争之中。
这些人只是干预两人的斗争,却不并下狠手。气得庄怀瑾火冒三丈,继而向着那些黑衣人锤去。而那边的景生也不再攻击庄怀瑾,而是让那血海向着黑衣人群倾斜。
“阁下何人?为什么干预我杀这恶贼?”景生扬着头颅,向着蓝衣人咆哮。
“我的名号,你可能不知,但是你的父亲却是知晓的很,我寻了他十年,他躲了十年,这下他逃不掉了吧?”蓝衣人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挫过一般。
“他死了,你可以回去了。”景生淡淡说道,但是没有收回那滔天血海,可以看到几个黑衣人在海里慢慢的浮沉。
“这血海也就能困住这等败类,看来你还有待练习,要不然拜我为师如何?我可以忘记你是他的儿子,只要你以后为我所用。”蓝衣人看着那波澜壮阔的血海,沉吟说道。
“你这奸贼,莫要信口雌黄,危言耸听,就算我再不济,也不会拜你为师,赶紧让你这些走狗离开,不要耽误我杀这狗贼。”
话音刚落,景生便感觉他操控的血海忽然间狂啸不已,竟然要脱离他的操控。怒目圆睁的看着蓝衣人两手之间那血红色的珠子。此刻那珠子里不断有东西浮沉,他看的不是很真切,细看之下全都是猩红的袖珍眼珠。
庄怀瑾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他现在是疯魔状态,只是不停的挥舞着拳头,黑衣人大约修为都在凝气初期,在庄怀瑾的手下就是小虾米一般,在他分心于别人对敌之时还能抵抗片刻。但当庄怀瑾专心对付他们之后,他们就犹如绵阳落在庄怀瑾这个大灰狼的手里,片刻那些黑衣人就哼哼呀呀的躺在地上。
庄怀瑾的目光忽然望向那边正在玩弄手上红珠的蓝衣人,目光如电,直直的射在蓝衣人的后心上。蓝衣人感受到寒光直刺背后,也不再劝说景生,而是看向身后的庄怀瑾。转身过来,看到一地的黑衣人,伸出双手,拍了几下,啪啪两声,竟是在为庄怀瑾鼓掌。
“这疯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就暂且收在我的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