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辉洒进屋里,盘坐的庄怀瑾好似一尊神圣的大佛,他的身上染着光辉,表情安祥,没有一丝痛苦。忽的。庄怀瑾睁开眼睛,对着仇铭微微一笑。“我现在已是先天中期,你且现行先行修行,我在巩固一会。”
仇铭也不多言,盘腿修炼,只见他周身精光闪闪,竟像是披着袈裟一样。周身的灵气源源不绝的向着仇铭涌去。负鼠得意洋洋的欣慰的看着仇铭,回头冷不丁的瞪了庄怀瑾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庄怀瑾此时心无旁骛、无喜无悲、静心凝气。感受到从心脏中积聚的真元,慢慢的渗到血肉骨里,据书记载,如果真元能够在全身融会贯通、奔流不息,那么就进入到了先天中期。庄怀瑾心想这有何难,可是真正做起来,却是抓耳挠腮、心急火燎、难上加难。最后的庄怀瑾不得不承认他是是有点自大。
气恼的仰倒在床上,心里想着今日也算是收获多多,也该休息片刻,想着便沉沉睡去。
屋子里传来巨大的呼噜声,负鼠不满的看着庄怀瑾,蹑手蹑脚的的走到庄怀瑾的床前,嫌恶地拿起床边的臭袜子,准确无误的扔到庄怀瑾的脸上。负鼠顿时乐的前仰后合,庄怀瑾翻了一个身,袜子滑稽的挂在耳朵上,再看那张大脸竟然是在微笑。
负鼠赶紧亡命飞逃,心里惊恐万飞,小爪子不断地护着她的屁股。跑到仇铭的身边后,捂着眼睛不敢看庄怀瑾。等到四周又想起呼噜声,负鼠才看到庄怀瑾竟然闭着双眼,安祥无比。
再看那袜子,竟是还挂在庄怀瑾的耳朵上,顿时尴尬无比的笑笑,随即不再看他。
睡梦之中的庄怀瑾,正在左拥右抱,在那热带的海滩上尽情的享受着,忽然天空落下一只臭袜子,直直的挂在他的耳朵上。周围的美女全都捂着嘴巴,嫌恶地四散而逃。庄怀瑾生气的拿起那只袜子,定睛一看,竟然有些眼熟,再和脚上的袜子一比对,简直是双胞胎。
他晦气的扔掉袜子,往胸前一摸,接着将无数的钞票往天上一扔。那帮美女全部飞奔而回,眼睛全是钱币的幻影。漫天钱币随风飘扬,庄怀瑾恍若神仙的身姿穿梭其中,游走在各色美女之间。
不一会就又花团锦簇,美女环伺。而在他浮夸的衣服里竟然全是钞票。“你坏死了,说了给我的钞票,怎的都给抢回去了。”
正在这时,画面轰然崩溃,刚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周围变的雪白,白的可怕,看的久了,才发现那白里竟然透着一丝红,虽然只有一丝,但也足够触目惊心,红的惊心动魄、触动心弦。让灵魂都变成模糊的红色,混沌不清、失去了本性。
庄怀瑾抱头坐在白色的地板上,身体不住的颤抖,寂静的空间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庄怀瑾紧张到极点,他不认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梦。这就像是他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一样,是藏在他内心的恐惧。是不为人道的残酷经历,这个梦是他在睡觉之时最害怕遇到的梦。就像是噩梦一样,纠缠着他,让他的灵魂刚得到安息,就又躁动起来。
负鼠看到庄怀瑾的脸忽然变得扭曲,小小的身子哆嗦不停,躲到了仇铭的身后,不时探出鬼祟的看着他。庄怀瑾渐渐凝结在一起得五官,忽然得到舒展,安祥又回到他的脸上。负鼠如释重负的呼吸,慢慢的坐到仇铭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向着庄怀瑾走去。扬起爪子将那双臭袜子扔在地上,脸上哀戚的看着他。此时她也有点心疼他,虽然他平时很可怕,但是这样被噩梦惊扰的他,值得人可怜。
这些时日以来,她不止一次看到过庄怀瑾做恶梦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恨意已是日渐减少。这也许就是动物的单纯之处,就是简单的喜怒哀乐。
白色渐渐退去,连带那慑人的红也消失不见,庄怀瑾虚脱的躺在地上,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度。庄怀瑾猛地起身,回头瞧见一个蓝色的莲花正在他的屁股下。庄怀瑾不禁气恼,睡个觉,整出这些牛鬼蛇神来叨扰他,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那莲花四周的莲瓣本来没有,可是温度却在不断升高,那薄如蝉翼的莲花花瓣慢慢的伸展,就像是要展翅高飞的凤鸟一般。此情此景唯美绝伦、让人叹为观止,庄怀瑾已经说不出一丝话来。
可是还没等他欣赏完,就看见这莲花忽然间崩碎,庄怀瑾一时间处在虚无的半空中。举目望去,周围无数的星球正在缓缓移动。其中有一个星球上一条黑色的长河很是广袤,隔着老远,庄怀瑾还能感受到他海纳百川的气势。
庄怀瑾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那条无尽的黑河涌去,正在此时,忽然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庄怀瑾看着他的身体慢慢的进入到那个渺小的星球里,却正是回到了希望星球上。
在希望星球的虚空上,一个人影广阔的身躯挺立,就像是天地的脊梁一样高大。他的一身青衣猎猎作响,庄怀瑾不禁看得直了,愣是不敢上前亵渎那身影。那人影缓缓回头,竟是个无面人,看起来很是恐怖,他的衣衫慢慢的变色,像是变色龙一样变化,变成青黑相间。他缓缓的向着庄怀瑾走过来,庄怀瑾不自觉的后退。背后呼啸的冷风差点将庄怀瑾掀翻在地,庄怀瑾气沉丹田,身体发力,才勉强的站在地上。
男子忽然向着庄怀瑾伸手,碰到那冰冷的手指尖,庄怀瑾不禁打了个寒噤。等到那手掌全都附在庄怀瑾的手上之时,庄怀瑾感受到手不再冰凉,而是传递阵阵温暖。
“帮我……”只此一句话,那男人就消失无踪,只余那青黑的衣服静静的挂在庄怀瑾手上。庄怀瑾心里惊骇,直直的看着那件衣服,脸上恐怖万分,这衣服看起来甚是眼熟,庄怀瑾忽的想起正是那……
庄怀瑾满头大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半睁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梦境历历在目、久久不忘,不自觉的看向储物袋,他仿佛感受到,那里边也有东西在注视着他。不敢再想下去,望向仇铭那边,仇铭仍旧在修炼。
”你做噩梦了吗?”清脆的声音传来,负鼠扑闪着眼睛看着庄怀瑾,虽然在颤抖,但是仍然坚强的不躲闪庄怀瑾的目光。
“你知道的太多,所以…你给我闭嘴。听见没?不能让仇铭知道。”庄怀瑾心里恶狠狠的恐吓道。
“仇铭也听不懂我说的话,再者,我怎么敢出卖老大你呢?”负鼠阿谀奉承道。
庄怀瑾随即打坐修行,但是也不敢松懈,他不想再看到那个衣服。
***
阳光偷偷摸摸的穿过窗户,抚摸着庄怀瑾的脸颊,感受到脸上一阵热痒,庄怀瑾那双大手好不留情的抓去。舒服呻-吟出声,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简洁的棚顶。
一跃坐起,心里疑惑他不应该是在打坐按摩?怎么躺着呢?
心里无数问好连成一串,最后的矛头全都指向仇铭。也许是昨天他突然修行气血不畅,仇铭……想明白之后的庄怀瑾抬头看着四周,可是并没有看到仇铭的身影。
正在庄怀瑾急恼之时,一声话语将庄怀瑾吓得魂飞魄散。
“别找了,我在这里,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