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抓紧了对崔得有李七斤案件的调查,叫何有之带路,重新访问了任老伯,得出结论是:崔得有李七斤是去C市上网回家,路过任家村被任老伯碰上。
之后任家村附近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和行踪,只有一个可能,是他俩回家后不见了。
但怎么不见的?怎么失踪的?让小真不解。就像李小兵的死也是莫名其妙,农村小孩是不怕夜路不怕水,他会死在水库里?
当他去找何僚问情况时,那次他不在家,以为他外逃了。
何有之听说何僚在村里露面了,跟小真说了。小真接电话时,正在看省城发生的案子,看那肖像,眼睛不对,眼神不像,其他的有点像。他心说:“就是他了。”
小真听到何有之传来何僚回家的消息,露出了笑容。他说:“你不要去打草惊蛇,看住他的动静,我会叫黄所长去抓捕他。”
何僚回家,这次更加小心,听到敲门他都不吭声,有打算随时逃破的想法。可是他忘记了挖蛇佬的一句话:“你会死在女人手上。”
黄所长接到了市里的电话,带了两个人去抓何僚,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何施仁说:“他回家了啊?今天都去了小卖部买了烟。”
黄所长说:“他又出去了吧?”
何僚在家听到了对话。他也听出了黄所长的声音。他开始有点害怕了。你破门而入,我就逃。
而黄所长没有,他说:“不在就算了。”
听到外面的人走了的脚步,何僚开始收拾东西了,把钱和存折放入包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把大水缸的水舀干净放入水桶里,挪开大水缸,撬开青石板,拿出两块金块后,重新把青石板原位放好,再把大水缸移上去,再把水倒入水缸。
事情完成了,就等天黑。
而何有之听崔得富说黄所长没有找到何僚,说他不在家。他说:“不可能?他是准备好了不开门。”
他当然不知他要跑了。想起小真“看住他动静”的话,他说:“我去敲门,他肯定在家。”
崔得富说:“你才敢敲他的门,我去敲门会打得半死。”
当黄所长向陈大刚说“何僚不在家。”,陈大刚说:“晚上前后堵门,多带几个人,我们也过来。一定要抓住他。”
黄所长说:“好。”
何有之去敲院门时,太阳落山了,那道晚霞红透天际。
他叫道:“何僚何僚,在家吗?请你去水库吃饭。”
里面没有动静。他又说:“我那里有瓶好酒。”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走到房子后门又叫道:“何僚何僚在家吗?”
耳朵贴墙静听,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
把他想翻墙进去的想法吓退。
“怎么办?”
他在房子前徘徊。他忍不住说:“何僚,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应我,我就翻墙进来了。”
天已经黑了。何有之不走,何僚着急了。他背起了黑色背包,锁好前门。开了院门出去了。
他的动静虽小,但何有之还是听到了关院门的声音。他跑过去,对着背影,叫道:“何僚,这么晚你去哪里?”
何僚没办法,停下脚步说:“你吵什么吵?我去我姑姑家。”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何有之说:“噢。”
想去拉住他,但还是没有。“自己凭什么干涉他?”
看他匆匆忙忙远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悲哀,有伤感。
当路上碰到小真和黄所长时,觉得“放狼归山,终被狼害。”。
何僚逃了,黄所长后悔听了何主任的话,但信他去他姑姑家。
他姑姑家嫁到赢家村,开车过去,何主任黄所长先去了赢家村的村长家,不惊动其他人。叫赢村长悄悄去看何僚在不在他姑姑家。
赢村长敲了何僚姑姑家的门,说:“何嫂子,村里明天要去镇上交公粮,你家去吗?”
门开了,小孩在屋厅里面洗脚,何僚姑母说:“去啊,早就上好了袋子,等大家一起装车去。”
赢村长进入屋子,看了,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出来了。回去一说。大家知道何僚是跟何有之撒谎了。
其实何僚早在他们进乌鱼村时,就在黑夜里看见了汽车的车灯闪亮。他怎么会去他姑姑家?他拔腿去了C市。走了大半夜,到了目的地,在火车站边一个通宵营业的米粉店坐下吃米粉,等待天亮去省城。
天亮了,觉得坐火车不方便,又去了坐汽车。他去省城想去看那女人,问她想不想跟他走?虽然他估计警方找他,可能是省城命案的原因,但他还是想去问明白。
艺高人胆大。他要去找她。
可住宿要身分证,他就去了网吧。当然他没有去跟那个女人缠绵的旅馆。网吧老板说要身份证。他买了两瓶水说:“等朋友来,等下玩。”
他找了个空位子就坐下了,在那里睡到天亮。网吧老板也没有管他,让他睡觉了。
早上醒来,他就去看街头小广告,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买了个假身份证。下午拿到假身份证,他就去某旅馆开了间房。开房后,洗个澡,睡了一觉。醒来是晚上。换了身衬衫,锁门就出去了。
他去女人先前住处四周观察,里面灯光依旧,人影清晰。看了会儿,觉得没有异常,他走上了楼梯。来到女人住的三楼。他记起了女人叫王莲花。记得她说过你可以来这里找我。
他敲门道:“王莲花,开门。”
那是晚上九点多,虽是省城,外面人也不多。王莲花开门,惊讶说:“是你?快进来。”
她张望了外面,又说:“你怎么来了?”
何僚没有说话,抱了她就进了卧室,直接脱光了她的衣服。一阵喘息后,王莲花说:“警察在找你?”
何僚说:“我知道。”
王莲花说:“那我父母是你杀死的?”
何僚说:“是,我帮你报仇,你继父不是东西?”
王莲花说:“你不该杀我母亲。”
何僚说:“你母亲更可恶,更坏?她对你不好。否则她不会让你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何僚抚摸着她光光的身子说:“要不要跟我走?要走,今晚就走?”
王莲花说:“你有钱吗?你能养活我吗?”
何僚说:“跟你讲实话,我盗个一座墓,挖出了宝贝,够我们后辈子用,你跟我走,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也知道或许白天有人监视你?不走,我也不免强,但我必须走。走不走?”
“跟你走?去哪里?”
“去外省,去天涯海角。”
“好。我跟你走。”她做了个后悔莫及的决定。
失足可以拔脚上岸,可走进深渊是无法拔足。
她们做了对亡命鸳鸯。
而何有之对何僚的出走耿耿于怀。他卖掉了养鸡,水库托付崔得富和他爷爷看住,他去了市里,找了个能看到医院门口的宾馆住下了。
他没有跟小真说,没有去找明珠姐,也没有去看陈有佳。
他相信何僚会来Z市。
他相信何僚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