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去东院查看办法,一时也想不出妙计,只能随机应变,或者静待夜晚到来了,失去光亮的世界有时候就像那退了潮的海滩一般,平时看不到的也能尽收眼底了。
两人正待要回西院,只见东院后门轧的一声响,门开了,走出一个豆蔻年纪小尼姑来,手上挎着一个小篮子,看见两个大汉盯着自己不放,好像目光中不怀好意,吃的一惊,可毕竟在自己的地盘,虽惊不乱,质问道,“哪里来的野汉子,在佛门禁地闲走?还贼眉鼠眼的。”
高照辩道,“小师父走得,我们咋就走不得了?这墙上也没见写个禁字。”
小尼道,“佛庵后院,常有女眷出来玩耍,怎么就不是禁地了,你们要冲撞了女眷咋办?”
高照道,“有女眷,我们自会回避的。”
小尼小声嘟哝道,“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思。”
高照道,“小师父好不自在,是采花呀?还是摘果呀?功课都做完了?”
小尼道,“要你管呀?即知禁地,还不速速离去。”
高照道,“小师父有所不知,我们是西院香客,正在此地赏景呢。”
正时从东院后门那又走出一尼姑来,深眼窝、鼻梁挺直,倒很像那胡人女子,但你要说她是天朝女子也说得过去,在两可之间,脸蛋别有一番风韵,二十多岁年纪,具体多大,看不出来,高照看见两人交换目光时对方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高照就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可又记不起来,只听这女尼正色道,“师弟,还不快去摘些果子来,在此胡缠两位檀越做甚?”,那师弟朝两人做个鬼脸,急急去了。
这女尼又换了笑脸朝两人道,“师弟小孩性情,冲撞两位檀越莫怪、莫怪。”说着,就稽首,两人忙作揖还礼。
林天雄答道,“令师弟,天真烂漫,就像邻家小妹一般,说话风趣,甚是可爱呢”
女尼笑道,“檀越不怪罪就好。”
林天雄问道,“仙姑贵号是?”
高照正在思考在哪见过这女尼,又想起静空的话,不知不觉插话道,“这位想必就是静度师父了。”
女尼显得非常惊讶,答道,“正是贫姑,我和檀越只是初见,不知贵客怎么知道贱号?”
高照说过就后悔了,自己逞什么能嘛。
林天雄看见高照的样子,就知道高照说漏了嘴了,忙代答道,“仙姑清德,闻名已久,仙姑容貌,更是非凡,一猜就能猜的着的。”
静度微微一笑道,“檀越真是趣人。”
林天雄阅女无数,对这些美女有天然的免疫力,静度笑容虽然甜美醉人,在林天雄眼里只是平常,林天雄没有忘记此行的任务,忙道,“西院我弟兄刚刚拜过,仙姑即在东院,我们弟兄少不得也要拜拜,这点佛灯香油钱,仙姑不要嫌少,烦请收下,不成敬意。”说着从袖子中摸出点碎银来,递给静度又道,“麻烦仙姑引路,不知道从后院顺路经过,可方便?”
静度并没用手来接银子,回道,“檀越请把心意收起,两位檀越今天是师叔的施主,贫姑不敢相扰,不然被师叔知道,又有许多闲话,檀越心意,贫姑心领了。”
林天雄心道,“这些三姑六婆哪个见到银子不开眼的,这静度气度果然不一样,有点意思。”
静度回去后,把后门又关上了,两人在外面嘀咕了几句,再准备回西院,就见静空从西院后门里急步走了出来道,“麻烦两位施主还要在外面待会,院中正来了女眷,院主正在替许大娘子求子通诚,大约要半个时辰呢,院主交代我带两位施主附近走走”
高照道,“有劳小师父了。”
林天雄却道,“既有女眷,小师父可回去帮忙令师招待,我们兄弟信步走走,不敢有劳。”
静空支支吾吾道,“女眷止大娘子主仆,院主和她极相宜的,有许多私房话要说,我倒情愿出来走走。”
说罢带着两人向远处走去。
林天雄问道,“师父在贵庵修行几年了?”
静空道,“也快两年了。”
林天雄道,“师父进入空门一共就这两年?”
静空道,“是的”
林天雄道,“如此说来师父是个真修行的了?”你道什么是真修行?什么是假修行?原来那些看破世事,在俗世备受打击,看破红尘,没有儿女牵绊,对男女之事看淡的,觉得可有可无的,自己主动要去空门的,做了尼姑,一般再也不会还俗,终日勤做功课,诵经敲木鱼,极是虔诚,就是有那浪荡子弟勾引,也分毫难动其春心半点,这样的一般叫真修行。那些被动出家的,一般都是假修行。你道为何?一般女子父母哪舍得女儿年纪轻轻就去出家,违反人伦道德。可就有哪些小小尼姑,自小就修行。为何?因为尼姑一般都是花嘴,她们要重修佛庵,塑佛妆金,免不得就要沿街募捐,又要去做道场,到大户家娘子那去念佛经,或为那些娘子在外跑腿,做中介,练就一张巧嘴,真能说黑道白,颠倒乾坤。乃天朝三姑之一耶。她们也要传宗接代啊,也要光大门户呀,那就必须要收徒弟,真心愿意做尼姑的毕竟不多,咋办?这些尼姑婆子就利用这张花嘴让那些好人家女儿乖乖送到尼姑庵做尼姑,一般由头都是这女子如果不送入空门养不大,那些父母都是极信佛的,与其让女儿养不大,不如送入空门平平安安长大,这些被师父看中的女子大多长相惹人喜爱,长大个个都是个好看的花骨朵,这些老尼就利用这些美貌徒弟去钓那些大金主,为佛庵赚钱。为自己养老有保障。这些被动出家的尼姑小时不懂事,父母作主,自己也觉得好玩,等到大了,本性所需,哪能克制得住,大多都听从师父的话,和师父成一伙了。后来一部分还俗了,一部分成了老尼,如此循环不断。
静空正色道,“施主休得取笑,我们出家人哪有假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