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行夜宿,二天后的日落时分,常家旅行车队来到了天朝中部南北要道开阳,一横一纵大马路在此交会,是东去西归,南来北往商贸的重要中转站,常家在此也开有分号,那分号大掌柜,钱四海早些时候已经得到常宽二叔,也是常朝贵已经出了五福的兄弟常朝凤的通知,紧急安排好了一切,把自己住的那四合院的腾了出来,除尘,熏香等等---收拾停当,等常家车队住进来的时候,常家的夫人,小姐,公子,丫环们,在舟车劳顿,颠簸几天后,纷纷找到了家的感觉。那钱刘氏更是带着自己家丫环婆子在旁边尽心伺候,让一向爱挑剔的马夫人也赞那钱四海会来事,不愧为常家老臣子。
常朝贵虽然五十多了,几天的旅行却看不出多少疲惫来,原来他年青时也学过武,打下的良好身体基础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酒足饭饱后他正咪着眼躺在那宽大的太师椅子上听着大掌柜钱四海说分号的事。毕竟年纪大了,养尊处优惯了,常朝贵眼皮就打起架渐渐就打起了呼噜,钱四海只得把声音压低,小声的说着,却也不敢停下来,谁知道东家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呢?恒丰号那些掌柜的都知道东家的习惯,喜欢在听下属汇报中睡觉,其实恒丰号的具体事务由拿着恒丰号最高工钱每年千两白银,分红在外的大当家金达江负责,可常朝贵依然不那么放心,每到一地,总喜欢听听那些掌柜们汇报汇报。其实,他也不想听到什么,就是走个形势,督促掌柜们认真工作,监督下大当家工作。所以就养成了在汇报中睡觉的习惯。好在睡着时间都不长,掌柜们都能忍受。钱四海说得口干舌燥,就停下来喝了口茶,这时常朝贵却醒了,说道,“四海,我都听到了,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钱老掌柜身体还好吧?这次临行前老父还让我给钱老掌柜带个好呢。“
“谢谢老东家挂念,家父还很康健,就是住在乡下不愿意再到城里来了,老东家一切都好吧?“
“八十多岁的人了,越来越衰了,和老掌柜一样,也是哪里都不想去了,就是去仙岛吸点仙气也是不愿意的。还说世上没有不死之人,生死自有定数,阎王生死薄上早就定好的,人哪能胜天,对我花费颇多去蓬莱岛也很有看法呢。“
“不是说上次去过蓬莱岛后大公子的咳喘症变好了吗?难道老东家都不相信?“
“人老了,就容易变成老顽固的,你怎么说他都是认为是骗他的。上次去蓬莱岛都三年了,上岛后,康儿喘就有好转,离开时就好了大半了,回来后慢慢就全好了。连我上次去过后,也感觉精力越来越旺盛呢。不然哪有精力娶那老六呢。还不止如此呢。常老四上月从京师来信了,说天帝半年前就去蓬莱岛养病了,听说现在头昏,目眩老毛病完全好了。却不愿意回到朝堂之上。还说天帝在蓬莱岛待久了,据说连性情都变了,居然下圣旨组建六人内阁,把国事完全交有内阁处理。太子签个字即可。四海,这些消息可传到开阳来了?“
“传了一点,就是没这么具体,还传了天朝要迁都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四来信也郑重说了这件事,说朝中那些权贵们为了能离天帝更近,为了能来去蓬莱岛方便,有更多时间呆在仙岛上,准备迁都到离蓬莱岛最近的陆地蓬莱城。我准备在蓬莱城多多投资些房产,四海你怎么看?“说完,常朝贵感兴趣的盯着钱四海,希望能从这个能干的掌柜里得到有用信息。
钱四海迎向常朝贵的目光,微微想了一下子说道,“东家的魄力我们是佩服的,只是都城是国之根本,迁都那是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如果下手太早,在那房产沉淀太多资金,对我们恒丰号经营是不利的。假如迁都不成,买下的房产变现不了,那风险就太大了。不知道大当家怎么看的?“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大当家也是这个意见呢,看来我还是性情太急了。只是下手迟,会不会错过最佳时机了。”常朝贵有点担心。
钱四海微微一笑说道,“东家是想超过那焦家,试图抓住市场上出现的一切机会吧?”说的常朝贵会心般一笑。钱四海继续说道,“东家如果真想大干,西南倒出现个大机会了。”
常朝贵忙从椅子上探出身来,说道,“四海贤弟,你快仔细说说,“
钱四海道,“那鹰眼将军,常胜将军林锋这个月已经被启用,就要复出总督西南边疆军务,不日就要上任了。估计和竺度国有好戏唱了。“
“这太好了,我们天朝这些年受了这阿三多少气啊?该还给他了,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林将军家就在开阳,他弟弟林森和我拜过把子的,昨日跟我说林将军已经离京去西南上任,这几天就要经过开阳还要顺便回来祭祖呢。“
“太好了,你明天给我备份厚礼替我送到林家,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然后把林森给我请来,你懂得。“
”我明白。“
”你具体说说我们能从林将军那里能得到哪些机会?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
”东家,我是这么想的,林将军是我天朝的主战派,鹰派,朝廷派他总理西南军务,那肯定是用林将军的军事天才给那南蛮大国竺度国重重一击的,终极目标是收回那高原江南。这至少需要二十万精兵强将啊,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商机啊,特别是这支林家军的军饷如果交给我们恒丰号汇兑,我们恒丰号就能名震天朝,成为全天朝最大的票号了。“
一席话说的常朝贵眼睛亮了起来,一屁股就从太师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钱四海面前,握住钱四海的手,说道,”四海贤弟,你做我分号的一个掌柜太屈了你的大才了,为兄早看出你的不凡了,就在等你抓住机会的那一天,这一天已经来了,这件事就具体交由你全权操办。你要办好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会得到股份的。还有,你以后不要叫我东家了,我在常家排行老三,你就叫我三哥吧。“
钱四海有点难为情道,”这事情才刚刚起个头,实现起来难度非小,我怕完不成。这三哥会不会叫早了。“
常朝贵哈哈大笑道,”四海,你想多了,成与不成从此你都是我的贤弟,我是你的三哥了。不要有顾虑,大胆的去干,大胆的用钱砸,不要在乎前期的投入。我们一定要拿下林家军的这块肥肉。“
钱四海望着常朝贵这份潇洒自信的神情,心道,”这些富二代挥金如土的本事倒真很有吸引力。这份气魄一般人还真难以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