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官道,马跑起来快多了,人也舒服多了,在高照看来,这样的速度也仅仅是马全速的一半而已,常朝贵专用马车师傅秦大年知道什么样的速度东家坐在马车上最舒服,他赶车走在马队的最前方,当然除了常宽,控制着整个马队的速度,高照喜欢坠在队伍的最后面,这样可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特别,高照喜欢把自己请许老镖头特制的马鞍放平,整个人趴在或者躺在马背上,别人问起,就说练马术,时间长了,高照还真人马合一了,马无论什么样的速度,高照如果想睡,就能在马背上睡得着而不被颠簸下来,高照还惊奇的发现自己在马背上比床上睡的更香更甜,别人走镖很累很辛苦,遇到客栈恨不得马上呼呼大睡,高照却不然,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活力十足。镖队本来对高照走镖睡觉是很有看法的,知道这个特点后也就因势利导,让高照多承担些夜间巡逻事,高照也乐得有机会多表现。也有镖师效仿高照,被摔几次,也就不愿意尝试了。高照也不是没被摔过,可高照是个心思很灵的家伙,不久就能摸索出门道,轻易就能驾驭了。镖师们过来求教是难免的,高照却不愿意分享,高照算看出来了,人必须有一技之长才容易在江湖中立足,自己没有背景,武功又不怎么样,在镖队能不能长时间立足说不定还指靠这一点呢。所以高照就藏了私把这个当成自己的一技之长了。高照也知道把这个当一技之长也太勉强了些,那四大镖头的武功才真正是一技之长,许开山在平凡的挥斧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武艺,谈彪让一根普通的柴禾棍使自己多了一只手和腿,戴璐武功最为神秘,估计有什么独门技巧,马响川想必是从小至今射过不下万次箭才会有这样的准头,高照仔细分析了四大镖头的武功,觉得马响川的武艺自己学不来,谈彪的也不对自己的路子,许开山的创造自己一定要效仿,可这太需要时间了,只有那戴璐的武功,高照想学,特别想学戴璐传说中的寸拳,这种力度掌握到恰到好处,收发由心,应该是拳掌类最高境界了。高照有心结交戴璐,去讨好戴璐,希望能得到些有用信息,可苦于没有机会,戴璐很少走镖,除非年底特别忙的时候,其它时间戴璐都待在常朝贵的身边,所以至今高照和戴璐也就是个点头之交。后来高照听说谈彪和戴璐是好朋友,高照也就退而求其次,去和谈彪套近乎,每次说到戴璐的武功,谈彪总是斜着眼睛看看高照不说话,高照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高照有次下了血本,拿出自己一个月工钱五两银子请谈彪喝酒。酒桌上谈彪绷着脸才算开了金口。
”在天朝,武术一向在家族间,门派中流传,偷偷研究,打听别家别派武术那是很犯忌讳的,你不知道吗?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一句话就把高照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谈彪看出高照的窘境来,望着满桌的酒菜,也不想高照难看又说道,”小高,看得出你很有上进心,也有心计,这是好事,可要想武功好,甚至成为一代宗师,那都没有捷径可走,必须勤学苦练,挥洒出成河的汗水不可,当然了也需要悟性,你可懂了?“
高照叹了一口气,答道,”谢谢谈叔指点,我从小练武,可一直没遇到高人指点,至今二十多岁了,武功停留在原地,没有一丝进步,想到就烦闷不已,谈叔不拿我当外人,小子就昏头昏脑,在谈叔面前说出这些话,还清谈叔原谅。“
谈彪听了,脸色缓和多了,说道,'年轻人有点野心也是好的,一个人要有自信,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不然我们武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哪能坚持下去,我看过你练武,武功还是很好的,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就这个水平呢。“
高照知道谈彪说的是客气话,就回答道,“我知道这是谈叔你鼓励我,给我涨信心呢,我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我自己心里清楚,也就老爷赏识我,提拔我做了镖师,不然我哪有这个资格,可既然做了,总不能给老爷丢脸,年纪越来越大了,武功又原地踏步,为此心里着急啊?”
谈彪会心一笑,说道,“我也在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我懂,那时候我也是这般想法,所以我才拿了父亲给的做买卖千两白银去了少林寺,那年我二十岁。”
高照知道这是谈彪的美事,忙恭维道,“谈叔背水一战,上少林学艺都传为美谈了,真是豪杰所为,太让我们后学者佩服了,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这份执着,这般洒脱,在你那个年纪世间真没几人能做到啊,我就肯定做不到啊,我就有心上少林,也舍不得那么多银子啊。”
谈彪听了哈哈大笑,连饮了几杯,说道,“你今天不就做到了吗?”高照一愣,反应过来了忙道,“谈叔取笑了,你老千金都不放在眼里,哪在意这一碟小酒菜。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谈彪看了看高照,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今天谈叔心里高兴,就照你的心路子多说几句吧。这练功虽说勤学苦练是必须的,但也真的需要高人点拨,这样你目标明确就少走了很多弯路,节省很多时间。有很多资质不错的青年都因为没有名师指点走上弯路,回不到正确路子,而被浪费了。一个人要在对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才能成功。练武也是这样的,就拿你来说,和我当初一样,打小练武,无师自通,练的身手也很灵活,拳脚也有力量,可渐渐的就遇到了瓶颈,突破不了了,武艺感觉再也不能精进了对不对?”高照连连点头。
谈彪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懂的被你练完了,你不懂的没人提醒。我看你练腿比较多,今天谈叔高兴就提醒你一点,我们练武一定要分清楚重点,把上盘和下盘分开练。上盘重点练速度和力量,做重点,下盘配合着上盘练步伐移动的灵活性,已不被对手打倒为原则。”
高照细细品味谈彪的话,恍然大悟,四大镖头的武功果然都在上盘,没见那个腿功有多厉害。“这么说,轻功是假的了?”高照是脱口而出。
谈彪道,“轻功要是真的,我们武林中人还要马做啥,有些人天生就是跑的快些,跳的高些,有些人和门派,在这方面的确有独到研究,利用绳索飞爪可以轻松飞檐走壁,可这些都与我们镖师这行无关,除非你想做飞贼,那腿功倒要练练。”
“谈叔说笑了,这上盘力量速度,都该怎么练呢?都有哪些技巧呢?”高照问道。
谈彪道,“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独到方法,没有定式,但总离不开勤学苦练,你就多留心观察,多悟吧。”
高照点头称是,又问道,“听说练武如果有内功配合就能练出戴镖头那样的寸拳,不知道是真是假?”高照终于把自己最想问的问了出来。
谈彪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小子,你还不死心啊,要不答复你,你还会纠缠不清的,看在你孝敬份上就告诉你吧,要在二十年前,也就是蓬莱仙岛发现之前,你问我,我会回答你内功一直是武林人的想象,就是今天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答案说有,只能说各大门派派出精英集合在一起,一直在秘密研究内功,希望发明出来,探索出人体更多的奥秘。”
高照听了,激动不已,连连向谈彪敬酒,说道,“这是我听到最激动人心的消息了,他们应该在蓬莱仙岛吧,都传说那儿的仙气能让我们武人打开另一个练武世界,甚至能成神成仙,难道是真的吗?”
谈彪把酒喝完,说道,“你看见过神仙吗?你这个年纪最好不要信,我这个年纪,最好能让我相信,”说完走到高照身边,凑在高照耳边小声的说道,“我那千两金都是我父亲借的,不过我早还清了,哈哈哈。。。”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听叔一席话,胜练十年功,”高照高声叫道,谈彪都走了好远了,高照还没忘了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