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回营清点兵士,手下人马不过折了百人,这一场仗可谓是大胜。
张辽提着杨丑人头回到营中抱拳对左渊说道:“左将军真是军料敌如神、令人敬佩,竟然算准了张杨的心思,知道他会派人来袭营。”
左渊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将军勇武过人,于万军之中取了敌将首级,当是首功!”
“杀一将易,破千军难!左将军运筹帷幄之智实让张辽佩服。”
这时,左渊却变了脸色,叹气道:“张杨吃了大亏,怕是不敢再轻易出战,强攻城池对我们又不利,洛阳被叛军所围,后续粮草根本不用指望。若是张杨坚壁清野,我军可如何是好。”
正在思量间,忽闻军士来报,说是洛阳来人,要见左渊。来人是吕布座下将军魏续,魏续见了左渊急忙说道:“凉州兵马凶狠,洛阳情势危急,我奉温侯之命杀出重围,特来请将军回援洛阳,保驾天子!”
左渊不动声色,平淡说道:“神勇如吕温侯,如何挡不住那些西凉蛮贼?”
魏续回答道:“有温侯守城,李傕郭汜等人定然攻不下洛阳,可左将军如果回援,从后方杀他个措手不及,洛阳之围,一日便可解开。”
听着魏续的话左渊心想,老子好不容易有了兵马出了洛阳,如果现在冲回去救吕布那不是和脑残一样?
左渊摇头推辞道:“若我现在退兵,张杨趁机从后掩杀,别说我救不了洛阳城,怕是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上党郡。”
魏续见左渊不肯回援,转头向张辽说道:“温侯有命,还请张辽将军率部众回援洛阳。”
魏续的意思很明显,张辽要是带着手下六千人马走了,你左渊还能打的动上党吗?
张辽看了眼左渊,刚要说话,却见左渊横眉怒道:“你敢于两军阵前乱我军心!”
狂风涌动,左渊身形快如闪电,本来十几步的距离左渊竟像是只踏出了一步,倏忽间便移到魏续身前,左渊的中军营帐被一股霸道无匹的气息撑得鼓胀,在左渊长剑贯穿魏续身体的那一刻,中军帐篷如一个再也无法承载气体的气球般瞬间爆裂。大帐像一朵花儿般完成了由花骨朵至鲜花的蜕变过程,鲜血替它点上了美艳的花蕊。
张辽震惊,他没想到左渊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近乎野蛮地将吕布派来的将军诛杀在大帐之内,张辽更为之震惊的是左渊的实力,像魏续这等将领在左渊面前却如猪狗般毫无还手之力。
“不瞒将军——”左渊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对张辽说道:“我左渊好不容易从洛阳带兵出来,从来没有想过会再回去,更不要说去替吕布卖命了。吕布没有争雄天下的本事,也没有可以辅佐天子的能力,他迟早是要失败的,我们如果跟着他,也终将变成他人的阶下之囚。似张将军这般英雄人物却还屈膝于高顺、魏续等人手下,可见吕布不是个能知人善任的人,将军若是依旧想要跟随吕布,现在大可离开,我左渊绝不为难将军。”
张辽站在原地思虑良久,无奈说道:“我等本同属丁原手下,只是丁原死后吕布掌握朝廷大权,我才跟随于他,如今得遇左将军,张辽也算遇到了一个钦佩的人,左将军若不嫌弃,张辽从此便一心一意追随左大人。”
张辽说罢,单膝跪地行礼道:“主公在上,受张辽一拜!”
左渊见张辽如此作为,哈哈一笑,忙扶起张辽道:“将军多礼了,左渊能得将军辅佐实为旱鱼得水、如虎添翼,幸甚至哉!”
这时,貂蝉从不远处走来,看着破碎的帐篷和满地桌椅狼藉,说道:“你又发什么疯,不过是吕布手下一将,何至于把中军大帐也给拆了。”
左渊讪讪一笑:“这不打紧,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谋划一下如何攻下上党郡,不然我就只能拖着这八千人去当土匪了。”
次日,张辽枪上挺着杨丑人头,于城下匹马叫阵,张杨气急,命大将眭固出城迎战。眭固抗一口斩马大刀,御马而来。
两人尚还相距丈余,眭固隔空劈出一刀,刀气纵横,直射张辽面门而去,张辽挺枪虚刺,在前方挽出个枪花,将射来的刀气搅碎。这时眭固已到近前,照着张辽马头就是一刀,张辽却不接这一招,长枪直刺眭固心窝,眭固只得收势格挡。交战不到数合,眭固已力不能支,拨转马头往城中逃去,张辽紧追不舍,一直跟到护城河前张辽才忽然发力,飞身而起将眭固搠死在了吊桥之上。张杨于城上大骂张辽嚣张,着众人出城追杀张辽,一时间城上箭如雨下,城下兵如洪水,俱奔张辽而去,形式万分危机。张辽策马便逃,张杨军士奋起直追,不多时,左渊领两千骑兵前来策应张辽,赶至张杨军前却不停步,蛮横地从人群中冲杀过去。左渊这次既不是伏兵也没有耍诈,领着两千骑兵硬冲万人之师,显然是一场恶仗。
待骑兵冲入敌军之中,左渊弃马而奔,倾尽毕生所学,在敌军中大闹起来。怪异的字符不时在左渊身旁亮起,左渊尽可能为骑兵开辟着空间。一匹匹快马从左渊身旁呼啸而过直奔城门,众骑兵艰难冲至护城河吊桥处将吊桥绳索砍断,防止吊桥被拉起,然后马不停蹄向城中冲去。随后五千余步军赶到,与张辽一同向城中反攻。
敌军被骑兵撕出一个小口,骑兵迅速攻占城门,左渊冲到城下却不走城门,从身后拔出两把匕首,插在城墙砖缝中直窜上城楼。
擒贼先擒王,这是左渊所想。
为了追杀张辽,城中守将几乎是倾巢而出,加上城门大开,剩余的将士也都去往城门口增援,左渊很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趁城中空虚之时去对付张杨。
见左渊爬上城头张杨大惊,慌忙张弓搭箭朝左渊射来,小小羽箭却迸发出摧枯拉朽之力,似要将左渊生生逼下城墙。
下一刻,张杨完全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原来左渊徒手将他这支暴烈的羽箭抓在了手中,张杨甚至没有看清左渊是如何将羽箭的力道化去。
看着满目颓然的张杨,左渊问了句:
“张将军,还要继续打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