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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 并州初逐鹿 张辽显神威

左渊最擅长做的,就是该认真时认真,该糊涂时糊涂。

风声猎猎,一面写着个大大的“左”字的军旗在空中翻飞,八千人马,一路烟尘。兵马即将到并州地界,左渊招来张辽同他并马闲聊。

“我左渊看似是带领着八千人马赶赴并州,其实真正能指挥的动的也就西园那两千骑兵,剩下的六千步兵怕是也只听你张将军的号令,我能否当上并州牧,还要多多仰仗将军的本事。”

“左将军这是什么话……”张辽抱拳说道:“左将军是主将,末将定当全力辅佐,同是为温侯效力,哪还需要分什么彼此。”

左渊笑着说道:“张将军话虽中听,可温侯不放心我,那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只是此去并州情势危难,我就怕张将军也不放心我,若是阵前出了内杠,可是要吃败仗的。”

“不若……”左渊继续说道:“张将军来做主将,左渊听你号令如何?”

“万万不可!”张辽慌忙说道:“左将军平阉宦、诛董卓,为江山社稷做出累累功绩,无论人品还是威望都受天下人敬仰,我张辽何德何能,敢僭越将军之位。”

“可我身为主将却调不动自家兵马,如何打仗!”左渊突然厉声喝道。

左渊这一声历喝中夹杂着磅礴的道韵气息,震得周围士兵腿软、良马慌鸣,张辽吃了一惊,慌忙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军为主将,张辽之人马但凭将军调遣!”

左渊下马将张辽扶起,对他说道:“张将军多礼了,你我同心协力拿下并州便是。”

张辽本没有将左渊这号人物放在心上,今天无故被震慑,突然感觉到左渊的深不可测。左渊这一喝也不过是给张辽敲个警钟,告诉他谁才是真真的主将。其实在兵马实力的对比上左渊要强过张辽,张辽手下虽能管的动六千人,可都是步兵,况且还有三千是他从河北刚刚招募的新军,战斗力是大打折扣的,而左渊手下是曾经西园的两千精锐骑兵,久经战阵且装备精良,普通步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上党郡为并州边郡,毗邻河东,欲统并州则先攻上党。上党之所以叫上党,是因为地势极高,人称“与天为党”,可见其易守难攻之势。张杨统兵扼守上党就等于守住了南边通往并州的门户,其东边又有太行山脉,更可谓万夫莫开。

就在左渊即将兵临上党城下之时,洛阳城已是大乱。原本想要散去的李傕郭汜等人听闻吕布要清算董卓旧日势力,纷纷聚集凉州旧部反攻洛阳,吕布死守城池,双方对峙多日。左渊自然知道这是贾诩的谋略起了重要作用,只是有些担心贾诩在洛阳城的处境,毕竟兵荒马乱,危险重重。

张杨统大军于上党郡,城中少说也有两万人马,将近是左渊兵力的三倍,加上上党易守难攻,左渊在距城池五里外安营扎寨,几日来一筹莫展。

这日左渊在城外搦战,派去向张杨说明情况的使者不由分说便被棍棒叉了出来,张杨站在城头大骂道:“丁原将军待我和吕布亲如兄父,吕布狗贼不思报恩,反卖主求荣,今又遣尔等来夺我并州,狼子野心,人神共愤!我张杨宁可抛肝胆于城楼,也绝不让寸土于吕布!”

左渊闻言在城下回话道:“张杨将军莫要误会,我左渊来此只因朝廷封了并州牧,依令上任而已,绝非吕布爪牙,还请将军遵守圣上旨意。说到底当今天子才是我等主上,将军既知背叛丁原为背主,岂不知背叛天子才是不臣之逆贼?”

左渊话刚说完,城上一只羽箭便朝他急速射来,力道刚猛。左渊早有防备,一式古怪手印推出,空中瞬间张开一张刻有奇怪字符的透明壁障,羽箭强力钉在透明壁障之上,引发阵阵气浪朝四周席卷开来。

张杨看见左渊在城下凭借怪异的术法空手挡下了他蓄足力气的一支羽箭甚是惊异,喊话道:“左将军名不虚传,如此勇武,替吕布卖命着实可惜,不若归降了我张杨,张杨自然与将军同享并州。”

“可我看张将军却胆小如鼠,龟缩与城内不敢应战,虽手握大军,却教天下人耻笑!”左渊狂妄的笑声回荡在城门之前。

张杨并未理会左渊的挑衅,兀自在城楼上摆了桌椅,同手下将军们喝起茶来。

无论左渊如何叫骂,张杨就是紧闭城门,不肯出战,左渊只能收兵回营。

时至晌午,城门大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带这一万兵马从城中冲杀而出,直奔左渊军大营。张杨早先避不出战就是为了挫一挫左渊军的锐气,待到日头正盛,左渊人马疲乏之际才派出手下大将杨丑袭营。

守营寨的将士见杨丑来势汹汹,慌忙关了营门往营内逃去,无心出战。杨丑催马赶至左渊营寨前舞刀纵斩,将营门劈作两半,率领士兵冲杀进去。杨丑冲入左渊营寨却见营寨内空无一人,心下一惊,想到是中了埋伏,慌忙拨转马头喝令众军后退,这突如其来的后退命令使杨丑军士一时慌乱。忽然流失如雨、飞箭纷至,原来左渊在营寨周围埋伏了五百弓箭手,待敌军到来便放箭扰乱。在弓箭掩护下,张辽引五千步兵从左侧杀出,直奔杨丑而去。杨丑见张辽人少力寡,虽然被伏击却也占有很大优势,于是便招呼军士,提刀与张辽战在一处。

忽然杨丑军右侧响起一阵擂鼓之声,只见烟尘滚滚,一队骑兵拦腰杀来,骑兵距离虽远,可速度奇快,不多时便从杨丑众军腰腹冲杀而过,如一把利刃将敌军断作两截,为首者正是左渊。左渊领两千骑兵从敌军右边突进左边突出,复又勒转马头从左边倾轧至右边,来回冲突,杨丑军本就是杂牌步骑,哪能挡的住骑兵如此冲击,不时便大乱。

杨丑见士卒溃散,无心再战,策马往城池方向逃去,张辽挺枪直追,抄来一把战刀掷向奔逃中的杨丑。战刀呼啸而出,似有万夫难挡之意,杨丑知身后兵刃近身,转身架起长刀防御,金戈交响,两把兵器重重撞在一处。杨丑虽然受的住这一击,可身下战马却失去了平衡,前腿一弯,翻在了地上。杨丑坠地,还未来得及起身,张辽已飞马而至,一枪将杨丑刺死,至此杨丑军大败,左渊率全军掩杀,见前方城门冲出黑压压一片人马来接应败军,才急忙鸣金收兵。

张杨出城袭营的一万军士死伤过半,还折了手下大将杨丑,自知轻敌,痛心疾首。左渊于上党门前第一战,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