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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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娘求丹责儿认错

第十九章老娘求丹责儿认错

“果儿!果儿呀!”老夫人拄着拐杖,边走边呼喊着果儿。果儿已哭成了泪人,她回过头来,喊了声老夫人便跪伏在吴老太前痛哭起来。老太太把果儿拦入怀里,心痛地呼唤,“果儿啊,果儿!俺可怜的孩子,让你受苦了!”她爱怜的捧起果儿那俊俏的脸端详着,同时想着夫人生前的好和那个庇佑吴家特来显灵所托给她的梦,便越发觉得对不住果儿。

老夫人重又把果儿搂入怀中,连声自责道:“诶!怨俺啊,怨俺不好!忘了接你回来。”果儿却是乖巧的应道,“果儿没事!果儿就是太思念夫人啦。”果儿起身,将老夫人扶到座上说,“老夫人,您先坐了。俺给夫人上炷香,然后俺再扶您回屋。”老太太满意看着果儿说,“你只管静心上香。上完了,再过到俺哪儿。诶!你这样懂事,怪不得夫人那么疼你。嗯,你以后就跟着俺吧。”说完便让张妈陪着回屋去了。

果儿给夫人敬了香,虔心地祭拜一番,把屋子拾整干净,带上门便上吴老太那去了。到了门口,果儿轻声喊道:“老夫人,俺来啦!”老太太忙唤她进来。进到屋来,果儿见老夫人独自端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扶着拐杖,神情很是严肃。果儿向老夫人鞠一躬后退到一旁“叠手”立着。

吴老太招手说:“果儿,你上前来。”果儿小步走近老夫人,吴老太打量了一下果儿,便直接说道,“果儿!前些日俺梦见了夫人了。俺也不用瞒你,是她提醒了俺,俺才想着接你回来的。”果儿顿时瞪大了眼睛。吴老太继续说道,“有件事,兴许你该知道?”说着,吴老太便把那日梦里情形细细地与果儿说了。

果儿听罢,自是一脸的惊诧,暗自想,“如此说来,俺是得了夫人的庇佑才得以回来的呀!”

她即冲老太太点点头说:“老夫人!夫人心里确实藏着一件事儿。她原来是想等娃儿满…满…”果儿语塞了。吴老太也伤感那随母亲一同离世的孩子,难过的叹息一声,“唉,俺那可怜的孙儿!唉,你往说吧!”

果儿抹去泪,望着吴老太说:“老夫人!其实,夫人得知有身孕时便想把这喜讯告诉大家啦。”

“哪她咋不说哇?”吴老太很不解,且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样的喜讯,就是搁在了哑巴身上也准得喊出来!”果儿并不知道夫人的真正用意,因而小心的揣测说,“这是…是因为老爷有个很严的规定。也许夫人怕老爷难堪,就…就先给瞒下了。”吴老太听着生气,很不高兴的问道,“是啥规定呀?这样让人害怕!”果儿嗫嚅的道,“是…是老爷不让上医养堂的规定。”

吴老太常听儿子说起医养堂的种种不是,而且夫人也没少看郎中和服药,便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上就不上呗!可这也犯不着俺下这怀孕的事啊?”果儿急忙说道,“哎呀!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哪?医养堂能治不育不孕。特别是他们的子嗣丹,可灵啦!”

“啊!子嗣丹?”老太太忙以手示意说,“慢着慢着!这么说是医养堂治好了夫人的不孕不育?”果儿点了下头。吴老太又问,“是‘子嗣丹’?”果儿再次点了下头。

吴老太顿时不高兴了,她气恼地问道:“你跟俺说,哪是个啥样的规定?连夫人都不敢冒犯!”果儿老实说道,“就…就是吴府的人都不许上医养堂看病。谁要违反了,家法伺候。老爷还特意要大家瞒着您。夫人原以为老爷只是气头上的决定,过些时间再劝他。可‘公议’回来后,老爷更恼了,又让管家把那规定下达了一遍。这以后连夫人也犯忌了。”

“荒唐!这立的是那门子的规定嘛。”吴老太忍不住大骂一声,忙又催促说,“你往下说,那夫人又是咋知道呢?”果儿继续说道,“是夫人打听到的。早年,有个瘸郎中跟他们说了句‘灸里生丁’的话,那意思就是到灸里镇后便可解决夫人的不育不孕。可都快一年了也不见有动静。有一次夫人在街巷听人说起,医养堂有一种专治不孕不育的丹药,她便叫俺陪着去了一趟,这以后她自己又去了几次。唉!也是夫人的心诚所致,往返了这么趟才求得这种神奇的子嗣丹!”

果儿一直认为是夫人的诚意打动了医养堂,吴老太听了亦认同道:“嗯,这灵丹妙药啊,那可都是有缘得来无命求得的呀!”

吴老太想了想,颇显愧疚的说:“看来,医养堂不像山儿说的那么坏。俺想啊,准是山儿坏事做多了,人家不愿待见他。他匪性惯了,受不了,便弄出那么个狗屁规定。哪后来呢?”

果儿欣喜道:“那天,俺见夫人特别高兴。还一个劲儿的夸‘子嗣丹就是灵!’俺就小声地问夫人,可是有喜啦?夫人点了点头。当时,俺就嚷嚷着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您和老爷。可夫人却表示先不忙着去说,她还叮嘱别让人知首她偷着上医养堂的事。”

果儿顿了一下后,迟疑地说道:“后来…后来外面说灸药图被毁可能和老爷有关。夫人听了,特别不开心!还气恼地跟俺说,‘俺去医养堂的事,你一辈子也不许说。俺再也丢不起这个脸啦!’”

吴老太对灸药图被毁的事略有所闻,因不解的说道:“这事不是查过了嘛?跟你们老爷没关系呀。俺也问过山儿,他跟俺保证说,‘他没干!’为这个他还抱怨俺说,‘娘,别人不信俺,您还不信儿子吗?’”果儿也附和说,“俺也觉得夫人不相信是老爷干的,不然夫人也不会把有喜的事早早地跟老爷说了。俺还听夫人说,她准备在孩子满月那天把去医养堂的经过全说了呢。唉!可惜……”果儿难过的低下了头,吴老太也叹了口气说,“唉!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果儿,别伤心了。”又冲屋外喊,“张妈,去把老爷找来!俺有急事找他。”

……

张妈很快转回来说:“老爷出去了。管家说要夜里才回来呢。”吴老太捣动着拐杖气恼地骂道,“糊涂蛋!就知道瞎忙。”她无奈站起身说,“嗯,没事了。张妈,你去忙吧。”又冲果儿说,“走,咱外面转转去。”

次日一早,吴霸山从被窝爬出来,披了件外套便坐在炕沿上抽烟。吴老太拄着拐杖闷声不响闯了进来。吴霸山是个大的孝子,老娘住下来后,他早晚都要向母亲问候、请安。突然见到老娘独入来,吓得他慌忙搁下烟杆,跳下床来招呼道:“哎哟哟,俺的娘!咋不叫个人陪着。”吴老太并不著声,只是扶着拐杖,扫视着屋子里的二姨太和丫鬟说,“你俩出去!俺有话跟你们老爷说。”吴霸山慌忙示意她们出去。

见她们出去后,吴老太戳着地板骂道:“作孽啊!山儿。你把孽障都造到家里啦。”她气恼的命令道,“去!给医养堂认个错。”吴霸山闻说吓了一跳,以为是老娘知到了毁灸药图的事,便犹豫着要不要就此事认错。

吴老太继续骂道:“俺听说了,医养堂的子嗣丹特别灵验。俺还听镇上的人说,医养堂最是菩萨心肠,治人病痛,不计旧恶。你只要诚心去认个错,人家不会为难俺们的。”又针对他的那个禁令说,“你好糊涂哇!啥规定不好立啊?偏立那么个不许上医养堂的狗屁规矩。这不是给自己过不去嘛?赶紧给废了!”见此,吴霸山顿时算松了口气说,“哦~,您是为这个呀?成成成!废了,马上废了。”

吴老太走近了他说:“山儿呀!果儿跟俺说啦,你那夫人能怀上孩子全靠的是医养堂的子嗣丹哪。”

“子嗣丹!”吴霸山很是惊讶道,“娘,您是说夫人是得了子嗣丹才怀上的?可她……”

“可她咋不跟你说,是吗?”吴老太截断了他的话,气恼的骂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狗屁规定。”吴老太压住心头火劝道,“你呀!也老大不小了,再这样下去咱吴家的血脉可真的要断了呀。唉!每回看见人家逗弄孙孙玩,俺就羡慕。”吴老太的这番话不只说得自己心底哀伤悲凉,也令吴霸山心痛不已。可他也只能是苦闷的叹了一口气。

吴老太不由的伤感道:“俺已经一把年级啦,原本还指望着能抱上个孙子!可夫人去后,你屋里的那几个又总没个有动静的。唉!这要没了个盼头,活在这世上还有个啥意思嘛!咳,倒不如…倒不如早点陪你爹去算啦呀!呜呜……”吴老太竟失声痛哭起来。

吴霸山还从没见过老娘如此悲伤过,他惶恐跪下,呜咽地劝道:“娘诶!您莫哭哇。哭坏了身子,孩儿心痛!俺答应您,俺去认错,去…去求人!俺备好了礼物就去。娘,您您就别再伤心了。”

吴老太依旧是掩面抽泣,吴霸山又按住胸口发誓说:“俺保证,三天内一定把子嗣丹要来!”老太太顿时止住抽泣,严肃的盯着儿子说,“好,老娘就给你三天。要拿不来,你就给老娘收尸吧!”说完起身走了。

老娘去后,吴霸山心里却打起鼓来。他心里清楚,老娘让他认的错不过是些以往和医养堂的过节,可人家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焚毁灸药图的真相。可这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说来,他从夫人去世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后就曾想过将此事坦白了,可又怕一旦承认了会被人浸猪笼。可现在既已答应老娘,如果三天之内要不来子嗣丹,依着老娘的倔犟性格她是真会寻死的。

吴霸山可算是被这难以兑现的“保证”给难倒了。他躲在屋里,想了足足的二天二夜,可就是想不出一个的法子。尤其是今一早,果儿又来问话了。当时他是硬着头皮回话说:“晚饭前便可拿来。”可他心里清楚,除非跟老娘说出毁灸药图真相,别无办法;可他又怕老娘经受不住。

一个上午,吴霸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个不停。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吴霸山的心情越加焦躁不安;偏这时,二姨太找来说:“我表弟‘刁上台’想见您。这会正在客堂候着呢。”

二姨太的这位表弟名叫刁上台,外号“花时迁”,是个有名神偷兼采花高手。吴霸山刚落户仓满城时曾和他联手做过许多事,显贵后吴霸山便不愿再和他往来了。

吴霸山正烦着,极不耐烦地摆手说:“不见不见。你就告诉他,俺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叫他以后别再来烦俺。”可他话音刚落,一个瘦挑、白皙,束腰绑腿的精灵汉子已阴笑着走了进来。此人便是刁上台。他脚踏软步,点着脚尖儿近到了吴霸山跟前,将手中的外套搁一边,拱起手来细声地说道,“表姐夫,你这么说也太没道理了吧。当年找我办事时,你可是待我如上宾一样哪!今不用了,连个兄弟情分也不顾了?表哥,这可不够情义呀!”

刁上台不愧是身怀精绝的偷行把式,他的进来不仅无声无息,还把吴霸山所讲的话全都听了去。吴霸山没好气的应道,“上台!不是俺不想见你。俺正为件要命的事烦着呢!二姨太,就劳你来陪陪你表弟吧。”

二姨太晓得老爷心烦,便示意表弟快跟自己走,可刁上台赖在原地说:“表哥!有啥样的烦心事嘛?不妨跟我说说哇。兴许啊,我能解决。”

“你帮不了,走吧!”吴霸山很不耐烦的挥着手,刁上台偏要强的问道,“你又没说出来,咋就知道我办不来?”吴霸山顿时烦燥道,“这事没法跟你说!你走,你走。”说着吴霸山把刁上台往处推。刁上台躲闪着,并向二姨太问,“表姐,啥事嘛,让姐夫如此烦躁?”二姨太瞥着嘴说,“还不是为了一种叫子嗣丹的东西。也不知是哪听来的,说是能治不孕不育……”

吴霸山极恼二姨太与刁上台提这不该提的私事儿,怒叱道:“你快闭嘴!就你知道得多。”刁上台却是颇显轻松地一旁说道,“嗨!俺当啥呢?不就是子嗣丹嘛。”吴霸山以为他手上有这种丹药,忙满怀希望地问道,“咋的?难不成老弟有此丹药!”

“没有。不过弄来也非难事。”刁上台摇了摇头,颇有把握的说,“表哥真想要,我准能搞来。”吴霸山知道刁上台的意思,犹豫的说道,“咋的?你要去偷!”刁上台自信的拍着胸脯应道,“嗯!我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

这种事要是搁在以前,吴霸山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现在他却踌躇不决。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摆起手说:“不行不行,再不能那样做了。”

吴霸山瞅了眼满脸不屑的刁上台便想,“这家伙!俺要不真打发他去,没准会被他说动的。”便耐下性子问道:“好吧!不提这个啦。找俺有啥事?快说。”

刁上台见问即刻神秘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表哥,近来我可是发现了一笔的大买卖呢。我来就是要和你商议一下,看看咋把它搞到手?”吴霸山知道他说的那些个买卖多是些偷拿之事,因而极没有兴趣应道,“你说的那些个买卖,俺真的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你还没听俺说呢,咋就知道不感兴趣。”刁上台待要开口,忽见二姨太正留心的看着,便冲她笑道,“表姐,你可否先回避一下?”吴霸山还气恼着二姨太刚才的多嘴便挥着手说,“去去去!男人说事,你个娘们守着干啥?去,没事别再来烦俺。”二姨太不瞒的瞪了眼刁上台走了。

刁上台见二姨太去后,回过头解释说:“表哥,我不是信不过表姐,我是怕女人嘴多,漏了出去。”

“俺知道!你说吧。”吴霸山催促他,刁上台再次凑近吴霸山说,“表哥,你可有听说过‘三味真火图’?”吴霸山不想被他小看了,便谎称道,“唔,前阵子听人说起过,只是俺现在不大关心江湖上的事了。”刁上台知道他说谎,可乐得顺其心意的说道,“是啊!像表哥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岂有不知这真火图的呢。只是表哥,你也太轻心啦!跟你说吧,那图中可是藏着一大笔的宝藏呢。听说那图是闹‘义和团’时绘下的,和清廷的一笔赔银有关。据说得有好几千万俩呢!”

“哇,这么多啊!”吴霸山禁不住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