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神色一变,急道:“主公......”
吕布摆摆手,止住高顺话语。笑道:“相信我,天下无敌!”
戟似冷月,马如虹。迎着张燕军攻来的方向,吕布领着二百虎贲发起了反冲锋。
布成锥型冲锋阵的张燕军精锐骑兵也从正面冲杀过来!
无数骑兵冲锋时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充斥着吕布的耳膜,视野,上下左右,顿时也全部被敌骑所占据。铺天盖地的敌骑就像十层乌云,压迫得人几近窒息,不过,吕布却反而心喜。正面的敌人再强大可怕,也总比应付那些不照人影躲在暗处连续射击的弓箭手要来得痛快!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吕布全心投入到手中的画戟,奋力向前冲去。连斩数敌之后回头瞟了一眼,黑甲骑士已排成锥型阵,紧跟着自己深深地楔入了庞大的敌骑之中。
二军相遇勇者胜,兵刃相交,张燕军最前锋的战士不断溅血倒下,黑甲军恐怖的战力在吕布带动下发挥到了极致。二百骑,数量虽少,却像一把斩金断玉的利剑,狠狠得捅进了张燕军的肚皮。
一阵绞杀,产生大量无主的马匹四散奔逃跌倒,使得两军的运转速度稍有一滞。还没喘过一口气,随着尖锐的破风声,一杆银枪从正前方如毒蛇般刺向吕布,枪尖吞吐闪烁不定,忽然抖成一朵钢花,捅向吕布的前胸。枪还未到,激起的风压已象巨石一样撞了过来。
吕布摒住呼吸,心知遇到了高手,反手一戟挑在敌枪尖上,身体略微后仰,岂料枪尖竟然不为所动,少许下沉之后依然向吕布小腹扎了过来!
精神不由为之一震,赶忙身形再变身体重心向下压,同时画戟全力向下侧一带,总算将银枪推开。压力过后,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这一枪之威,攻势凌厉之极,那股子刚猛无匹的杀气竟令自己从心灵深处产生一种难以抵挡的绝望。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白马银枪,一员绝世小将。
没等吕布细细留意他的长像,战马冲锋的高速已经使他们贴身而过。
吕布不甘就此罢手,身体后仰索性彻底躺倒在战马上,右手运戟照着此人背影用力猛刺。白马小将一声不吭,身躯一扭,无比纯熟地滑到跨下战马的腹部左侧,轻松躲开一戟之后重新翻身上马。银枪舞动,紧随吕布身后与他照了面的两名彪悍黑甲骑士竟然接不下他的一枪,一中前胸、一中脖颈,当即毙命落马。他的枪法固然沉猛,而灵巧的骑术更加令吕布叹为观止。
吕布回首只看到他的背影,一身白袍,手提银枪,胯下北地瘦马,纤细的身影竟给人一种比之女子还要苗条三分的无力,真想不明白如此羸弱的身材如何会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不容吕布多加感叹,直立身体之后,发现前面敌兵如山林竹木,无穷无尽。正好,前面有敌兵三骑手挺长矛急冲过来。吕布将身体伏低闪过长矛,反手同时用力运戟扇面横扫:颈血狂喷一尺多高,连人带马六颗头颅飞上漆黑的夜空。
摧枯拉朽,又挺进一里,但是张燕军的大队精骑人头涌涌,犹如地狱冒出的群鬼,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洪水般压过来。吕布心中暗自发愁:从侧面突围的高顺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张燕军的精锐骑兵团刚刚全线投入战斗,高顺能否成功突围真的难以预料,何况刚才那白马银枪的小将在张燕军中也不知还有多少?
张燕的精锐骑兵团,大约有三千人,若是光论单兵作战能力虽然比不上黑甲军来得强悍,但是人数上的优势相去太大,就算三比一的拼消耗,吕布的那点人数,也只够人家热热身。
幸亏这些骑兵与吕布接触后,并没有逗留,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在哪?只是像阵风似的一卷而过。
撕杀似乎已近尾声,兵刃交错的声音稀稀落落,东方缓缓放出一抹肚白,吕布心中一动,原来天快亮了。不过,远处还是灯火通明,辨认了一下方向,心头不由大喜,那儿应该是张燕的大营北门。
吕布一声呼哨,招呼残存的兵力催动战马匀速慢跑过去。
摸索着终于来到张燕北大营,这里地势明显比周围偏高,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条火龙直向东方蜿蜒盘旋,吕布明白那儿就是战场,高顺拼命的地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满是血腥,激战了一个晚上,紧随在他身后的只有十一个战士了。
微微酸麻的手臂,举起饮血的方天画戟,吕布扫视了十一名战士一眼,他们各个早已都成为了血人,当然,那些血是敌人的。从他们乌黑坚定的眸子里所折射出来的战意,吕布读得懂他们的心,真的战士不惮鲜血的淋漓,敢踏熊熊的烈火,视死如归家~~~迎着吕布的目光,他们挺起了胸膛,紧握了手中的刀枪。
二百战士反冲锋,为的就是这一遭!
一声狂啸,吕布一戟削掉辕门灯火,十一名早已将生死渡外的黑甲战士像一阵飓风巻进张燕军大营,将几名闻声过来拦截的敌骑砍落马下。张燕军绝想不到他们的敌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大营,从四面仓促杂乱的马蹄声中,完全看不出这是一支久经沙场的战队。
吕布的目的是制造混乱,让敌人摸不着头脑,诱使张燕撤回正在攻击高顺的部队来保老巢,所以决不恋战。十二名骑士,策马如飞,马踏连营,不失时机的踏翻火盆点燃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