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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情山水之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带上干粮就出发了。

刚转过一个山崖,一个小孩拦住了去路,歪着头说:“哥哥,姐姐,我叫三营,我给你们领路吧!这山可大啦,迷了路一辈子都出不来……我还能抓蛇,我在前面,保管把蛇都赶跑!”他穿着布鞋,露出黑油油的脚脖子,黑黑的脸,洁白的牙齿,瘦但是很结实。徐锦花询问地看了看我:带上这个帮手会不会影响情绪?我见群峰入云连绵无尽,心早虚了,说:“你是雇主,你说了算!”徐锦花想了想说:“你知道到哪儿能采到灵芝吗?”三营说:“我领过好几个人采到过灵芝啦!”“前面带路吧!”三营说:“一天得给我五块钱!”我说:“你这么小,三块钱!”徐锦花赞赏地看了我一眼,三营说:“我比大人还能走呢,吃的东西我自己带着呢!”我说:“你走吧,我们自己去!”三营瞪着眼说:“这山里面有狼啊,还有老虎!”我轻蔑地一笑说:“带上你就没有啦?”三营说:“我知道怎么走!”徐锦花捂着胸口说:“让他去吧!”

沿着山路走了二三里,忽见左侧的石壁上三个朱红色大字:情人石。我四处望了望,问道:“全是石壁,哪有什么情人石呢?”三营说:“你往那边山顶上看!”只见右侧山峰的顶上,矗立着两块巨石,外形酷似一男一女紧紧地抱在一起。我叫道:“嗨,可真象!”三营说:“怎么说象呢?本来就是!我听爷爷说,那是黑龙和小龙女变的,在那儿站了几千年了!”徐锦花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三营说:“小黑龙和小龙女是一对情人,被东海龙王抓住,要在山顶上剥皮抽筋,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变成了两块石头!”我和徐锦花目光相遇,又慌忙转开。我暗自责备自己:怎能在这个时候对一个女孩有这种想法呢?太荒唐了!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迎面一座陡峭的山崖,壁立千尺,又有三个朱红大字,我不由地念道:“舍身崖。”三营说:“你往上看!”只见峭壁的顶端一块巨石伸了出来,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肉跳。不等问,三营说:“上面那块石头是小黑龙和小龙女跳崖的地方。徐锦花说:“龙是会飞的,跳一百次崖也摔不死,有什么意义呢?”三营说:“他们俩本来是会飞的,被龙王抓到后,被揭下了龙鳞,就不会飞了!后来他们逃了出来,躲在深山里。有一次他们在碧玉潭里洗澡,被一只虾精发现,报告给了老龙王。他们逃到了山上,眼看就要被追上,他们就跳了崖。”

又走了一里多地,转过山脚,只见一带山泉注入一个大水潭中,潭中的水只盖住潭底,中间有一根石柱,石柱上一列三个朱红色大字:锁龙潭。面对我们探求的目光,三营说:“你看峭壁中间有个山洞,我爷爷的爷爷说以前是个大瀑布,一直飞到这个潭子里,小黑龙和小龙女落到了瀑布上,被冲到了这个大潭子里。老龙王抓住了他们,把小黑龙锁在这个石柱上,把小龙女关在一个山洞里,想让他们投降。后来发现他们俩虽然离得很远,谁也见不到谁,说的话做的事都一模一样,老龙王知道他们练成了一种什么功……噢,叫什么功……已经能心心相通,无法阻隔了。最后决定在五指峰顶处死他们。”

徐锦花说:“有意思,就是说两个人不见面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是真有这种功,练成了,能轻易地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有多好!”我说:“我看这种功不怎么样!三营不是说过了,这种功得两个相好的人练才行!要是两个人真好,自然就心心相印了,还需要练什么功吗?”徐锦花点点头,对三营问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对不对?”

三营说:“你说的话我不懂,我觉得你们俩都太傻,想法一点也不现实。比如你们俩好……”我低声呵斥:“别瞎说!”徐锦花装作没听见,埋头往前走,三营说:“你们别忽悠我,当我小,看不出来,是吧!”桑雨田说:“现实一点该怎么想?”三营说:“比如,两人想逃跑,小龙女想着天黑了再跑,小黑龙想着早晨跑;小龙女想着跑回黑龙潭,小黑龙想着去救小龙女,这样不就差了气啦?他们一练功,就可以说话了,怎么解开绳子,怎么对付看守,在哪个地方碰面,这样才能逃走呀!”“喔!”徐锦花桑雨田同时张圆了嘴,表示恍然大悟。“你们想不想练啊?”三营问,我顿觉尴尬,心想,这小子认定我们俩好啦!徐锦花心想:如果学会了,就不怕黑小子耍花招,他心里想什么立刻知道,别想甩掉我!问:“有人教吗?”三营说:“我爷爷说,他会!”我想:能学会也不错,将来教教秦絮云,我能不知不觉地知道她的心!问:“你爷爷呢?”三营狡猾地一笑,说:“就在前面住!”我们不觉加快了脚步。

出发时还是晴朗朗的天,此时已飘起了小雨,雨滴打在树叶上,山林里一片繁杂的声响。上了一个草坡,三营说:“回头看啊!”只见雨雾之中五座山峰比肩而立。三营说:“这叫五指峰,东海龙王请来了一个老道来对付小黑龙,老道伸出手掌化作一座大山,想把小黑龙压在山下,小龙女赶来,一剑砍断了无恨老道的手腕,就留下了这座五指山……”我对民间传说本来不感兴趣,认为都是些无稽之谈,此时听三营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问道:“小黑龙和东海龙王到底有什么仇怨,犯得上这样拚命打仗!”三营说:“听我爷爷……”“你就直接讲吧,一口一个你爷爷,走了这么远,也没见着你爷爷的一根汗毛!”三营说:“我爷爷不是谁想见就见的,没有福气的人还见不着呢!”徐锦花说:“小龙女配小黑龙,没什么问题啊?难道他们是兄妹恋?”我不觉一笑,“荒唐!”徐锦花也觉得自己说得太邪门,不觉红了脸。三营说:“小龙女的爸爸是彩河龙王,给老百姓做了好事,玉皇大帝就派东海龙王来惩罚他。小龙女不服,又来抓住了小龙女。小黑龙就来帮小龙女打东海龙王。把东海龙王打跑后,他们俩就好上了。”

一个是替父伸冤,一个是为父采药。

我看着徐锦花,徐锦花问:“怎么啦?”“小龙女!”我叫道。徐锦花满脸通红,扭怩着说:“人家要是小龙女就好啦!”我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心想:这个刁蛮的小女生,害起羞来像只小绵羊,真的很可爱!想起以前总是叫她狐狸,不觉哈哈大笑。徐锦花嘤嘤着说:“你坏,不理你了!”撅起嘴就往前走。我回头问:“他们俩怎么好的?”三营说:“好就是好呗,还能怎样?”徐锦花回头羞了我一下。三营说:“不用说,天天在一块玩:在一块抓鱼,在一块摘山核桃,在一块荡秋千,在一块……”“洗澡?”桑雨田问。“不,得有一个人看着衣服,要是被小猴偷走了,不好要!”我和徐锦花都点点头:“还真得防着这一点!”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两人身上都出了汗,雨水往里浸,汗气往外蒸,觉得全身粘乎乎地,好像每个毛孔都腻住了!有个能洗澡的地方该多好!“对了,晚上还住在一块!”三营补充道,“这一点很重要,不住在一块就不算好!”我不服气:“住在一块也不一定就好了!”徐锦花说:“先住在一起后来再好,这样的事也不少呀!”三营说:“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反正小黑龙和小龙女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后来呢?”徐锦花问。“后来,东海龙王搬来了好几个神仙,在这儿打了一场,有一个和尚用拂尘缠住小龙女和小黑龙的剑,把它们扔到地上。这两把剑就变成了两座山峰,喏,你们往右前方看,那就是双剑峰!”果见迷蒙细雨中两座险峰并立,如同两柄宝剑。

三营在前面催道:“快点!”徐锦花说:“真好,要是能住在这里一辈子,再也不和外界打交道,多好!”我说:“我真不明白,咱们平原上的人一提到山里人,为什么总有一种优越感!”

前方一堵石壁阻断了去路,石壁的左侧两丈多宽的瀑布飞挂下来,右侧有一条用木头搭成的一尺多宽的栈道,几乎有九十度。三营“噔噔噔”几下子便窜了上去,徐锦花喊道:“我害怕——”不敢往上爬。我说:“你看着,我先上啦!”徐锦花突然说:“我先上!”咬咬牙,双手抓住扶手,试着跨上两步,冲下边说:“你可要接住我呀!”像一只走上屠宰场的羔羊,眼神里满是无助和乞求。我笑道:“别想那么多,安全得很!”爬上断崖,踩着高高低低的石块横跨过瀑布,路更难走了:有时侧身贴着崖壁往前挪,有时弯腰低头从巨石下钻过去。青藤缠绕,人缩身从里边钻过;溪水淙淙,铺木做桥牵扯而行……雨渐渐停止,却感到凉风阵阵。又爬上一个断崖,沿着山溪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巨石环抱着一个小潭,四丈见方。一股细细的流水如长长的白练,注入潭中,水清澈见底。对面石壁上三个朱红隶字,写道:浴龙潭。黑色的石壁上有一个白色的图像,一个女孩身材修长优美,正在低头梳理长发。右侧下方一个男子,正在惊讶地看着她。虽然石块纹理粗糙,画面的细节不甚清晰,可是人体的造型却异常准确,气韵生动。三营说:“画上就是小龙女在洗澡,小黑龙见到后,就爱上了她!”我痴痴地看着水面,心想,要是能在这儿洗个澡多好!三营说:“你们想在这儿洗澡,是吧!这可不成,这里的水太凉,咱们凡人洗澡要先喝几口老白干,才能下去,不然的话,准能寒到骨子里去!”徐锦花下到潭边用手撩了一下,尖叫道:“好凉!”三营说:“当然,龙就是龙,人就是人!人怎么能和龙比呢……”我说:“要是龙女常在这儿洗澡,那她不成了冷血动物啦?”说完偷眼瞟了一下徐锦花,徐锦花拿白眼球翻着我,揶揄道:“人家的心是热的,好呗!”三营说:“不过,我敢在这里洗澡,我不怕凉。”说完就甩去小衬褂,露出黑黑的光滑结实的皮肤。徐锦花忙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怕冷!咱们还是赶快往前走吧!”

脚下已经没有了路,只有石窝窝,有时得在六十多度的陡坡上爬行,下面是乱石嶙峋水流湍急的山溪。我们正在小心翼翼地行走,徐锦花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是她蹬动了一块石头,脚下一滑,倒在了石壁上。我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徐锦花呲牙咧嘴地走了一步,又要跌倒,我只好伸手托着她的胳膊窝,一只手扶着石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前面陡然横卧三块大石头,人只能从石缝中钻过去。徐锦花身子一歪,靠在一块石头上,再也不愿意起来。三营说:“这几块石头叫合欢石,小黑龙和小龙女见这几块石头又大又平整,经常在这上面合欢。人走累了也可以在上面歇会儿。哥,什么叫合欢呀?”我瞅了瞅徐锦花,见她拧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便说:“合欢,就是在一块开心地玩……”三营说:“咱们到上面合欢一会吧!”我呵斥道:“谁愿意和你合欢?”三营不甘心,还想再问,我转向徐锦花道:“你怎么样了?”徐锦花说:“我的脚不能挨地啦,疼得厉害!”我说:“脱下袜子来看看!”徐锦花翻起眼看了看三营和我,慢吞吞地褪下袜子:脚脖子肿得看不见踝骨!我说:“坏了,得两三天不能走路!”徐锦花带着哭腔:“我们怎么办呢?”三营说:“不碍事,走山路崴着脚是常事!我去弄点药去!”我说:“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弄药去?”三营止住脚步,诧异得睁圆了双眼,气愤地说:“瞎了眼了你,这儿满山都是宝!说我们这是荒山野岭,你太小看人啦?”他的气势吓住了我们,两个人都不敢做声。三营仍然余怒不息,气冲冲地蹦跳而去,不一会隐没在山石树蔓之中。徐锦花头拄在膝盖上发呆,一只小手松松地垂着。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徐锦花好像无动于衷。我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吧!”徐锦花说:“没感觉呀!”我轻轻碰了碰她的脚,徐锦花条件反射似的说疼,我说:“我把你放到石头上躺着吧!”徐锦花蓦地红了脸,低低地说:“坏家伙,老实呆着,别动!”我呆着脸站在了那儿。一会儿三营带回来一把绿叶,说:“这是金骨换,那是薄荷,我还捡了一块化石,你放着,能止血呢!”我说:“找个地方捣碎敷上吧!”三营说:“别忙,我再去弄几样药来,配在一起,保管一会就能走!”“还差什么?”“蜘蛛、蝎子或着蝌蚪。”徐锦花听了惊叫一声,三营说:“把蜘蛛打死,挤出白色的汁,消炎最快;把蝌蚪捣成肉泥,凉血消肿;蝎子的汁消毒效果最好;你们再等一会,我去找去……不过……姐姐,你的帽子我用用!”“干什么呀?”“抓蝌蚪、捂蝎子用它最好啦!”徐锦花爽快地摘下帽子递给了他。我说:“该有灵芝了吧!你告诉我灵芝长什么样,我先在周围找一找!”徐锦花说:“灵芝又叫仙草、还命草,是一种菌类植物,类似蘑菇;喜欢潮湿昏暗的环境,多长在腐败的枯树上,有六种颜色,紫色或者红色的为上品。菌盖有环状棱纹和辐射状皱纹,边缘薄,稍往里卷,菌把较长,有10厘米左右,微微有香气散发出来。对肝炎、肝硬化疗效非常好……”徐锦花说着脸现淡淡的忧愁之色,我由衷地佩服,说:“你知道的可真多,像个专家啦!”徐锦花戚然道:“一年多来,我天天和药打交道,认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中药,也见过不少贵重的药材,可是……”我说:“这次咱们一定要采到最好的灵芝,让你爸爸的病一下子好起来!”徐锦花努力地一笑,算是回答。我本想逗她高兴,却见她忧心更重,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两个人呆坐了半个多小时,三营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找个石窠,把草药捣烂,兑上蜘蛛的汁蝌蚪的肉泥,粘乎乎地糊在徐锦花的脚上,徐锦花开始还皱着眉头忍住脏,五六分钟后,她喊道:“这药真好,不疼了,发大烧,火辣辣地,有点痒,像小虫子在拱!”三营得意地说:“我说吧,这山里什么都不缺!我没敢跑远,没抓到蝎子,要是抓到了烤干,捣成蝎粉,随身带着,万一被虫子咬了,洒上点,止血败毒,可好啦!”我们狠劲地点头向三营表示歉意和敬意。三营神气起来,冲徐锦花说:“我也不想说你,你这么大个人啦,怎么不听话,我告诉你看清脚下,踩到石窝里,你偏踩到石头上,石头一滑,可不就……没滚下山溪里,还算你幸运!”徐锦花很委屈:“我也很小心呀,可是我看不清,我的眼镜忘在旅店里啦!”“你近视?”三营和我都不信,盯着她的眼,我说:“你的眼睛这样好看明亮,怎么会近视?”徐锦花愉快地点着头:“看不出来吧!不过,别害怕,只有二百度,不会遗传的!”我说:“眼长在你身上我怕什么?”徐锦花嗔道:“打你这油嘴!”三营说:“反正你得一会不能走路,我回去给你拿眼镜吧!”我们对视了一眼,徐锦花说:“得多长时间?”“一两个钟头!”“你有这么快?”“谁像你们呀,慢得像老头老婆!”我咧着嘴看徐锦花,徐锦花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去吧!别让我们等到急了!”三营走了几步说:“你们可别动地方,回来找不到你们!”

周围是山峰石头树木,耳边是风声鸟叫水流,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徐锦花两个人。在这样的氛围里,似乎要发生点什么事,才让人安心。我看了一眼徐锦花,她正看过来,忙又掉转头去,显得那样纯洁而谨慎。我跳上前去,拢住她的肩头,她身子一震,又平静下来,凝视着前方问:“我是不是很傻?一个人跑到这大山里,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生混在一起……”我松开了手:“你是个孝顺的女孩,而且很勇敢……”徐锦花笑了笑:“你也很仗义呀!”我有点难为情,说不清自己是仗义还是冲动,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该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徐锦花说:“我带的有干粮!”我说:“我要让你吃新鲜的!”

我弄了一些藤条编成一个网,然后到小溪的狭窄处用石头堵住两边,把网支在中间。不一会便有一条尺把长的鱼卡在了上面。一连抓了两三条,用根小棍在鱼头中央敲了一下,把它打晕了,然后用小刀剖开肚,刮去鳞片,用根木棍串起来。从附近找了些枯枝,点起火。鱼肉在火里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还夹着细微的爆鸣声,一股细细的香气飘散开来。徐锦花咽了口唾沫说:“放了什么佐料,这么香?”我说:“什么也没放,鱼肉本身的香气就特别鲜,不需要放什么佐料!”我不断地翻动着手中的鱼,鱼皮渐渐地泛了焦黄,鼓着泡,“扑扑”地往外冒着汽!徐锦花也掂着脚,过来帮着烤。烤出来的鱼肉鲜脆爽滑,徐锦花吃着赞不绝口。我说:“人家三营说得对,山里到处是宝。还可以吃烤野鸡,烤野兔!”徐锦花说:“还可以吃烤野猪!”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女孩吃起来真猛!要吃烤野猪,只怕弄不好会被野猪干掉!徐锦花有所察觉,吐了一下刺,补充道:“小野猪!”我想,还真是,弄头小猪烤烤,绝对比吃干粮有面子。我不由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又坐下来吃。可是,刚吃了两口,我坐不住了,我感觉到山林之中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又四处看了看,仍然没看见什么!徐锦花问:“你在看什么?”“没什么!”我掩饰道。

徐锦花也站起来回头看了看,突然,她失声惊叫,手中的鱼落在了地上。不远处,山林边,一只大灰狼正向这边翘首张望,另一只狼趴在它的背上。徐锦花祝愿似地说:“是狗吧,在谈恋爱!”我苦笑了一下:“狗嘴哪有这么长那么尖呢?后面的那一只,坏了,是只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