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门在外技艺越多越容易找到临时工作，但萨拉你准备参加的检定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新年过后，政府机关开始恢复办公，海天茕的职业检定准备也随之提上日程。只不过在看到他预定参加的项目的时候，身上只有武师这一重资格的马沙拉迪到底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东方有句话叫‘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傍身’，我只是照做了同样意思的另一句话，‘艺多不压身’。”海天茕则继续头也不抬地专注于药用植物图鉴的阅读，“如果不是两边的医学理论相差太远，我其实连医生资格都想考一下。”
马沙拉迪僵着脖子转向旁边一脸淡然地捧着书翻看的蓝瑟尔。
“那两句话的意思都可以理解成只有具备某种技艺才是一个人活下去的真正本钱。”感觉到了友人的视线，蓝瑟尔同样头也不抬地解释。
“那要是什么技艺都不会呢？”本来在弯着腰一本一本读着摞成一摞的书籍的书名的克里安抬起头问道。
“那大概就只有祈祷自己是生在有钱到几代人都花不完的家庭中了。”从书里抬起视线，蓝瑟尔看向一边读书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点点划划的金发女性，“就连参加录取官员的考试，都要至少具备书记官程度的读写能力和吟游诗人般的文学才华。”
听到这个过于入乡随俗的比喻的海天茕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说到书记官，我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个考了？”
蓝瑟尔把视线埋进书本，这才附和道：“想考就顺便考一下，反正也不难。”
“说的也是。”海天茕点点头，同样继续起了原本的阅读工作。
而由于两人的交流过于自然，在听到“考书记官”这句话时就想起了惨痛记忆的马沙拉迪一时居然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抗议。
“不过你们刚刚说的录取官员的考试是怎么回事？”而就是这片刻的犹疑之后，克里安捷足先登的疑问就已经把话题岔了出去。
“每三年一次，对全国范围内各个阶层的人开放的考试，经过层层选拔之后会到王都进行最后一场大考，通过了的就可以被录用为官员。”作为这个世界真正土著的蓝瑟尔对此进行了回答。
“不论出身地位吗？”这一次连马沙拉迪的注意力也被牵扯了过来。
蓝瑟尔点点头：“无论是**的孩子还是囚犯的孩子都没有关系。不过有一种人还是不会被允许参加考试的。”
“是什么？”海天茕也觉得很好奇。赤月废除了奴籍贱籍他是知道的，但这样还有出身会被摒弃在科举资格之外，那实在不能不让人觉得惊异。
“上溯到到曾祖父那一代的家庭成员里如果有人曾做过官员并因为贪污、收受贿赂以及其它私人理由造成的渎职而遭到免职，那么这个人就没有了参加考试的资格。”蓝瑟尔简单地进行了说明。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克里安和马沙拉迪吃惊地看着人：“这样用祖先的错误来惩罚后代，对于后代来说并不公平吧？”
“在东方有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意思就是父亲欠下的债务，做儿子的有偿还的责任和义务。”海天茕倒是表示出了十分的认同，“如果真心为了自己的后人着想，那么就应该不会去触犯这条法令。”
“‘凡为官者有贪贿舞弊徇私枉法，则罢免官职永不复用，处墨刑并抄没家产，其子孙三代内不得入仕。’”蓝瑟尔突然用母语背出了一长串话。
“什么？”马沙拉迪一愣。
“我故国的一条法律。意思就是官员如果贪污、收受贿赂、因私人理由而渎职，就会被免职并且永远不再录用，同时这个人的脸上还会被刺下表示这种罪行的刺青，所有的家产也会被国家收走，到曾孙为止的后代被剥成为官员的资格。”蓝瑟尔几乎是逐字进行了翻译，“在我们的王都，用来处决死囚的广场上摆放着九个用铜铸成的巨大器皿，上面刻满了我国家的所有法律条文，这一条是第一个被刻上去的。”
“……你故国的法律居然都这么严厉吗？”两名西方土著的脸色此时几乎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只有针对官员的部分特别严厉。”蓝瑟尔摇摇头，“尤其是在牵扯金钱的时候。”
“赤月的官员薪水很高？”海天茕忽然想起“高薪养廉”这个词。
“级别最低的每个月的薪水按照这边的物价换算一下大概是一万铜币。”蓝瑟尔思考了片刻之后报出了数目，“最高的则是它的三十倍。”
听到这话的三人在脑内换算了一下数字之后同时沉默。
“……蓝瑟尔，你的故国一定连地面上都铺满了黄金吧？”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的马沙拉迪哑声问道。虽然各国在物价上略有差异，但一万铜币的话，无论在哪个国家也足够一户平民人家三到五个月的开销。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骗人。”蓝瑟尔无奈地笑笑，“但事实上确实有这么多。”
“真是个可怕的国度。”克里安也深吸一口气，“语言的困难程度也好、历史的悠久也好、金钱的富足也好……就算我不是格雷，都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了。”
“那你正好可以考虑和格雷结伴一起。”蓝瑟尔轻笑两声，“他好像决定了准备跟随最近一批商队从界山穿越大陆到赤月去。”
“咦？连他也要走？”并没有听说这件事的马沙拉迪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除了格雷以及我们之外还有别人？”海天茕指了指蓝瑟尔和自己。虽然三个人不算少，但他觉得应该还没到用“连他也”的程度。
“库珀尔，他说他出来游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回家乡看看了。”马沙拉迪皱了皱眉，“……不过既然你们都打算离开，要不然我也回故乡看看？”
·
~~~~~~~~~我是说明度量衡的分割线~~~~~~~~~
这方面没有进行特殊设定，就是千米、小时、千克这类。
钱的话，1铜币=赤月一文=十年前rmb一元，大概这样。金银铜之间则是简单的1金币=100银币，1银币=100铜币。
于是这章不是标错号了，是把前面十一章划了个新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