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瘦,字缝很宽,一转眼,秋天过去了,冬天到了;再一转眼,冬于过去了,春天又到了,初夏已经有喜七个月了。
林寒烟想找人查孩子的性别,林寒冬坚决反对。
他说自己希望初夏生个男孩子,如果查出是女的,怕自己失望的表情让初夏难过。孩子一旦落地,无论男女他都会很想惊喜的。
林寒烟摸了摸弟弟的头,终于觉得自己的弟弟长大了。
女儿、儿媳都怀孕七个多月了,不习惯南方生活的林寒冬的父母在家呆不住了,飞了过来,他们要亲眼看到孙子和外孙来到这个世上。
当林寒烟陪着父母到林寒冬所住的房间时,林寒冬正戴着耳麦学英文。
初夏想去叫林寒冬,被林父制止。
林父要多看几眼,不然,他怕看到的一切是幻觉。
林父睁大眼睛看着,真的,自己的儿子林寒冬在念英语单词,在读英语文章。
林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时候林寒冬就很顽皮,不爱学习,他打断了多少根棍,也没让他坐下来安心学习,没想到现在却正儿八经的坐着学英语。
英语是他最讨厌的一门课程。
这个画面,他做梦都没做到过。
林父嘴唇哆嗦起来,一步一蹒跚的走向林寒冬,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林母则背过身拭泪,世上唯有她能了解丈夫的心。
林寒冬高二时,说不念书了,老伴打断了几根棍,他都不松口,一定要到南方去闯,儿子走后,老伴偷偷的抹泪,一连七八晚夜不成眠,只到儿子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才睡得着,此后的日子,他心里常常牵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每天都要看儿子所在的那个城市的天气预报,如果听得那个城市发大水,发生抢劫案等祸事,夜里他又辗转反侧睡不着。
现在牵挂的儿子终于肯上进了,他一定百感交集。
父母不见得希望儿女有多成功,看到他(她)努力就好。
“老婆,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林寒冬放下耳麦,转过头,正看见父亲流泪的双眼。
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父亲落泪,还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