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若雪三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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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最好的

柯若雪吃饭虽说不快,但还是比细嚼慢咽的顾殿要快上许多,见她吃完饭也不见告退回去,柯夫人有些不悦,“你怎地还不走,今天不看完书房里的账本就别想休息?”以往哪回不是吃完就跑,如今磨磨唧唧的,难道以为能逃得掉。

“娘,我要等阿殿一起走。”柯夫人看着很是严肃,也不知道会不会欺负顾殿,她得护着他呀!

顾殿一听,连忙放下筷子,伸手招了招旁边的小侍漱了口,再擦了擦嘴,说道:“不知妻主是在等我,对不起,我已经好了,可以走了。”等他一起走,是有事跟他吩咐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看他迅速放下碗筷,柯若雪想说不用了,可以等他吃完再走。但是想到等一下可以给他备些糕点,就没开口。

“我还有事跟小殿说,你先走吧!”顾殿这般优秀的男儿嫁入柯家,着实有些委屈,更别说自家女儿这般不争气,有些话她来说并不合适,但是正君去的早,也没办法。

“娘您有话就说,说完了我们再一起走。”来到这里,她还没跟顾殿好好说话呢!今天一天都要待在书房,只能紧着吃完饭一起回去的时间了。再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柯夫人看着她,眉头微蹙,淡声说道:“行,那你先去门口候着,我有话单独嘱咐他。”女儿的心思她是越发看不懂了,说喜欢吧,也不尽然,说不喜欢吧,好像又有些喜欢。

“可……”柯夫人可是女人呀,顾殿这么娇娇嫩嫩的萌太万一被柯夫人占便宜怎么办?但是看着柯夫人那般坚持的模样,她只得起身,行了个礼,退出门外。

柯夫人也漱了口,示意下人把东西撤了下去,这才让顾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眸光深深,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小殿啊,你们还没圆房?”刚刚顾殿夹菜的时候,袖子滑下去了,守宫砂露了出来。

顾殿脸憋得通红,有些羞怒,也有些委屈,并未作答。

“有些话,我知道我作为娘实在不适合开口,但是雪儿他爹爹去的又早,家里也没个男人主事。以前是怕委屈了她,现在嘛,是因为家里有了你,你的能力也不用我说,我自是十分相信的。”

柯夫人从旁边丫鬟的手中接过钥匙递给顾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男儿家的心思,我也不懂,但是到底知道一些。雪儿的心思,我也越发看不懂了。我只一点,柯家小姐的正君只会是你一个,你好好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下面的人不听话,你只管打骂,有娘给你做主呢!”

顾殿红了眼眶,接过钥匙,低声说道:“谢谢娘。”即便抓不住她的心,她的家也应该在他手里,决不让人。

“你也莫要难过,雪儿也不是一定对你没心。”柯夫人笑了笑,说道:“今儿早上,她不是戴着你送的耳坠吗?”而且刚刚雪儿那么维护小殿,也不像是假的。

男儿从出生就会打着两个耳洞,而女子则只会打一个,日后有了心上人,则会带上心上人赠送的耳坠,代表着一种承认。

顾殿这才想起柯若雪早上确实是戴上了一只红宝石的耳坠,嫣红的霞色在脸上晕开,深入脖颈也不见停止,张了张唇,羞得开不了口。

“好啦,你也努把力,我相信以你的优秀,肯定能牢牢抓住若雪的心。”柯夫人站起身,双手靠背,说道:“好了,我等一下还要出去一趟。她还在外面等你,你且去吧!”

“是。”顾殿应道。

丫鬟打开门,只见柯若雪双手环胸斜靠在柱子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门打开,快步迎了上来,见顾殿眼睛红红的,有些心疼,“眼睛怎么红了?”柯夫人不会真的欺负他了吧?

刚想伸手摸摸他的眼眶,又想到自己的手指粗糙,难免会伤了他的肌肤,所以伸到他脸边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回头向柯夫人行了礼,说道:“娘,我跟顾殿就先走了。”

“恩,去吧。”柯夫人喝茶,头也不抬。

先一步上前走,顾殿和小黎跟在后面离开了柯夫人的院子,见顾殿总是落后她一步走,柯若雪停下脚步,看着小黎说道:“你回去给正君拿一件斗篷过来,天气冷了,穿这么点容易冻着。”昨日下午还知道披一件在身上,今日怎么就没穿呢?

“无碍,”顾殿止住小黎要离开的脚步,出声说道:“我,这便回去了,不用回去拿斗篷的。”又不用出门,待在房间里,哪有什么冷不冷的。

“我有事跟你说,要耽误一会。”柯若雪伸手握住他自然垂下的双手,皱眉,“怎么这么凉,还说不用?”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妻主——”顾殿想缩回被她握住的手,但是柯若雪却突然收紧,就是不放开。

边上小黎挤了挤眼睛,快步跑向顾园的方向。

柯若雪看向芸桂,说道:“你去拿些糕点,等一下直接去书房找我,我要去看账本。”

“是,小姐。”芸桂低头应是,转身向厨房方向去。

本来四个人,一下子便只剩下两个人了。柯若雪略带薄茧带着温热的触感握着他有些冰凉的手指,顾殿身体轻微颤抖,有些紧张。

柯若雪拉着他往书房方向走去,手指轻揉他细细长长的手指,低声问道:“今日无事吧?”

“嗯,无事。”她难得关心他的事,他也不想扫了她的性。

“那便好,”感觉他的手稍微回温了一些,她又说道:“母亲让我今日在书房看账本,又没说不让人帮忙。账本那东西实在让人头疼,你从小也学了这些,不若帮我一起查看,如何?”算术什么的,简直是要她老命呀?她没原身的记忆,不会看账呀!

“……是。”原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要他帮忙算账吗?因为玉岚不会,所以今日吃饭才会那般维护于他,只为了现在的帮忙看账。

何必如此,直接吩咐一声就好了。

心里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不知是怎地,脑子一抽,突然很想看看她的反应,“母亲,刚刚把家里的钥匙都交给我了,她的意思是让我管家,我接了。”她那般阻拦他管家,看到现在柯夫人把家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他,她是不是要气炸了?

“什么?!”柯若雪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知道管家有多辛苦吗?有可能经常熬夜,你还这么小,哪里能这样吃苦?母亲也真是太过分了,我就说你刚刚出来怎么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母亲强迫你收下的?”她看着柯夫人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怎知道知人之明不知心?

“你把钥匙给我,我还给母亲。”

顾殿摸了摸并不疼痛的额头,只觉得被她戳的地方热热的,好似烫人一般,看着她快跳起来的样子,小声问道:“如果是玉岚的话,妻主是不是就答应了?”他可不可以认为,柯若雪对他还是有情的?不愿他管家是真的心疼他?

“玉岚?”想到玉岚在青楼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什么样的人在他面前都是糊的一愣一愣的,那般心思狡猾的人比顾殿是适合许多,但是偌大的柯府难不成还需要一个青楼小倌掌家,那也太不成样子了,“他的性子是比你要适合一些,但是他的身份不合适。”柯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顾殿只觉得嘴巴里都是苦味,水眸中的泪珠终是没忍住滑落,这些年的委屈这一刻都迸发了出来,退后两步,控诉般地瞪着她,“妻主是什么意思,是要顾殿把正君的位子让给他是不是?他有了正君之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家了是不是?我不合适,到底是我这个人不合适,还是我这个性子不合适,妻主不妨直说。”说来说去,就是看不上他,哪里有什么合不合适?年纪小不小的问题,只因为是他这个人,就不合适。

“阿殿,你哭什么?”萌太小顾殿哭得这么伤心,柯若雪只觉心都疼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怎么扯到玉岚的?什么叫把正君的位子让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妻主今日不妨把话说清楚,”顾殿用力擦掉眼泪,可是那眼睛仿若水做的一般,下一刻又流出水来,长卷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樱红色的唇轻咬着,“若是实在看不上顾殿,一纸休书就是,我便是不连累娘家,绞了头发去那山上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是不可以?”

顾殿脸上并不曾涂什么粉,泪眼朦胧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樱色的唇张张合合的,柯若雪只觉得眼睛都快看直了,真的,好可爱!

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的鼻子轻轻颤抖着,睫毛上挂着的金豆子要掉不掉,惹人怜爱。

“顾殿自知比不上那玉岚的相貌,也不及那玉岚的性子,……唔……妻……”

在与顾殿的交往中,一直都是她占据主动地位,亲吻,牵手,发信息,都是她先来,谁知到了这古代,还是她先来。

顾殿的唇不似现实中的那般温凉,而是带着一种软糯,香香甜甜的,跟果冻似的。个子也不及现实中,所以柯若雪完全可以把他拥在怀里。

唇齿相依间,柯若雪低喃:“阿殿,在我心上,是最好的。”无人能及,也无人可比。

顾殿娇躯颤了颤,终是闭上眼睛承受着她的吻,她的怜惜以及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