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世长安之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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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百鬼夜行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倚在树上看着自己的不是苏榭还能是谁?

“你回来干嘛!?”

“我要是不走的话,你会轻易在我面前把伤口露出来吗?”不管是身体上的,亦或是藏在心底最隐秘之处无法示人的。

一道红影刷的在眼前闪过。

“你干嘛!?呃……”伴随着一声闷哼,身体已然动不了了。

“点穴啊,”苏榭“我记得小时候,你也是用这个方法对付的我呢,这叫做以牙还牙。”苏榭蹲下身去,轻轻揭开衣衫,露出伤口,看着那一片污紫发黑的伤口,眉头蹙了起来。

子鸢在心中暗道:是恩将仇报吧,再说,我何时点过你哑穴。

“若不及时处理,你这条腿肯定得废了。”苏榭把裤腿继续往上抹抹,头慢慢俯下去。“呜……”

子鸢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幕,极力挣扎着,但无论怎么挣扎,小腿被苏榭有力的双手紧紧箍住,挣不开。微微一股暖流席卷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一股异样的感觉蔓延上心头,暖暖的,如此地令人迷恋,真想就此**在这暖如阳光的细流里,不再醒来,太累了,一旦找到了一个寄托,就如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不想放弃。

他忽然隐约想起了什么,极遥远的往事统统如潮水般将他瞬间湮没,他在里面挣扎始终浮不出水面,感觉快要窒息了。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娇小的人影,穿着斑斓的蝶衣,站在四月的阳光里,甜甜地笑着,叫自己哥哥。

子鸢只觉脑子里极痛,血涌了上来,让他无法呼吸,“…天…籁……”

苏榭猛然停住,吃惊地望着子鸢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记得当时自己失声的时候也叫出过谁的名字,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了啊,那是寄托了多少的情愫在里面,自己忘记了,这一刻,那一声天籁让自己不得不想起来,原来情至深处,便无所约束。

子鸢痛苦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方阴影,他别过头去,眼泪在黑暗中悄然滑落。

时光仿佛倒流回小时候的刹那,那时是他为他吸毒,时光荏苒,辗转经年换了春夏。

苏榭叹了一口气,板过子鸢的肩膀,替他解开穴道,然后低下头‘刺啦’从袍子上扯下一块衣角,开始为子鸢包扎伤口。

子鸢望着暗夜中不知名的某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比方,既没有痛,也没有喜:“你可以选择遗忘那些不开心的过往,但我不可以,我还有天籁。”

苏榭熟练地为子鸢包扎着伤口,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

许久,子鸢才缓缓道:“这次就当是你还我的人情,从今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吧。”

“那天籁呢?不用我帮忙了吗?”终于处理完伤口,苏榭抬起头来看着子鸢道。

“嗯。”子鸢点点头。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子鸢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苏榭看着子鸢的姣好的脸,轻叹口气,不再追问。

月光静好,洒在两人的身上,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飘逸出尘,一个剑眉紧蹙,一个悄然伤神。

“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刻起,江湖相逢,就当是初识吧,或许那样还可以做朋友,好不好?”

月华静静流淌,空气静的仿佛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沉吟良久,‘好’字正欲脱口,突然被子鸢捂住嘴巴,苏榭瞪大眼睛,望着子鸢瞬间警醒的表情,瞬间亦感觉出了周围的异样,马上屏气凝声,提高戒备。

子鸢放开手,苏榭缓缓站起身子,护在子鸢面前,手悄无声息地按上腰间的剑,筝然一声拔出剑来,护住周身**。

侧耳听去、满山遍野的簌簌声如潮水般涌来,诡异地令人毛骨悚然。苏榭在凝注心神,试图听声辨位,然而那些声音铺天盖地而来,窸窸窣窣,充斥着每一个方位,根本分不清楚。

在他凝神不动的刹那,忽然间有冰凉的触感一掠而过,湮没了他脚面,凭借习武者的敏锐的触感,他本能的揽过子鸢的腰拔地而起,右手攀上一枝藤蔓,足尖一点树枝,向着眼前高大的月桂树飞身而上。

“是蛇。”苏榭在子鸢耳边悄声道,不敢提高音量,似乎害怕惊动这些冰冷的怪物。

而且还不只是一条!

透过斑驳错落的枝桠往下看去,发出诡异声音的竟是无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蛇!

那些蛇在暗夜中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争相恐后的向前方奔涌而去。花花绿绿纠缠在一起,身子彼此纠缠着往前爬行,黑压压的一片,远远地望不到尾。

“我猜应该不止是蛇而已。”子鸢望向更深的林间,对苏榭道。

苏榭微微凝眸,深邃的眼眸中射出极冷的光:“你是说……”

“百鬼夜行。”子鸢嘴角浮出一丝苦笑,似是感叹般地喃喃。

脸色微微一变:“百鬼夜行?”

“南疆五毒教从来就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也难怪武林中人将他们妖魔化,他们教中的有些秘术实在是诡异的令人害怕。所谓的百鬼夜行也就是教中最强大的‘五圣’带领其他百蛊千虫的集体出动,说白了就是五毒教主大规模召唤和迁徙毒物的巫术仪式。但它只是在南疆的普陀山才会偶尔见到,何况时间也不对,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苏榭提醒道:“难道我没给你把毒吸干净,以至于让你神志不清了吗?”

“哈?”

“你忘了陈老伯说的,那些人是如何对待那小孩的了吗?我们不就是来查这件事的吗?”

被苏榭那么一提醒,子鸢恍然大悟——难道跟尸人有关?

理所当然顺着自己不好的预感发展,子鸢有些担心,因为他接下来有着更为可怕预感。

“快看!”子鸢被苏榭的话打断,顺着苏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皎洁的月光下、满山遍野的无数各类毒虫在蠕动!

碧青蛇、百足蜈蚣、红蝎子、玉蟾蜍和彩色蜘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响声。整个空旷的桃源山,四处弥漫着种种单调而可怖的声响,哄哄的直往人耳朵里钻!

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令人作呕!

眼睛,耳朵,鼻子!视觉听觉嗅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人的身体或者心脏的机会!

五彩斑斓的彩色蜘蛛自行成群结队,有秩序的向前挥舞着细长的肢体,动作很快,朝着同一个方向匆匆而去。

那些毒虫不约而同地在最强‘五圣’的带领下秩序井然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默契前行,仿佛暗夜里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让这些毒虫俯首帖耳。

没有听到笛声,那这次又是什么?背后操纵的人又是谁?这些堪称诡异的出现将会解开心中的重重谜团,还是将引领他们进到一个更加扑朔迷离的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