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看好戏般的看着汪啸风和水笙,又忽听得汪啸风放声大哭,想必是水笙跟他说了水岱逝世的消息。过了一会,见汪啸风携着水笙之手,并肩过来。
汪啸风呜咽道:“舅舅不幸遭难,我……我……我从小得他抚养长大,他待我就象是亲生儿子一般。”水笙听他说到父亲,不禁又流下泪来。汪啸风低声道:“表妹,自今而后,你我再也不分开了,你别难过,我一辈子总是好好地待你。”水笙自幼便对这位表哥十分倾慕,这番分开,更是思念殷切,听他这么说,脸上一红,心中感到一阵甜甜之意。
花老英雄看着他二人亲亲热热,心里一片腻歪,却还得假意安慰几句。
之后群豪又问起关于陆天机,刘乘风,水岱三人遗体处理方法,花老英雄叹了口气道:“花某与三位兄弟一场,如今他们遭遇不测,又怎可让他们埋骨他乡,自然要运回湖北安葬。”
群豪当然又是一片大赞,都说花老英雄仁义无双,之后群豪取了刀枪棍棒,将陆天机,刘乘风,水岱三人的尸体取出,由于埋在雪地之中,三人的尸体都未腐蚀,面部依然栩栩如生。
水笙看到水岱,又是扶在水岱尸体上痛哭,不过有汪啸风在旁安慰,也没有花老英雄什么事。
花老英雄在旁边也跟着哭丧了几声,这才吩咐人将三人尸体收敛,放在骡马车上。
花老英雄这时才想起了狄云,却听见那边,狄云却和汪啸风打了起来,原来汪啸风自从和众人汇合,就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不对,不由心生疑窦,又见旁人经常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汪啸风于是就暗暗留心听,果然,被他听到了几个人的窃窃私语,说什么水笙早就被血刀老祖侮辱了,就连狄云肯定也和水笙有一腿。
汪啸风一听大怒,血刀老祖他是没法找了,只得提着宝剑去找狄云,本想一剑剁了这血刀门的小恶贼,哪里想到,狄云这刻早已神照经大成,连花老英雄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更何况是他们铃剑双侠那半吊子的能耐。
所以,汪啸风此举不但没有伤了狄云,反而自己被狄云内力震得受伤吐血,汪啸风还不依不饶,花老英雄赶忙上去劝架。
汪啸风这次气急败坏的收手,依然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狄云,让狄云感觉莫名其妙,花老英雄心中得意,用手拍拍汪啸风的肩膀道:“汪贤侄,你消消气,狄小兄弟当初也是被血刀老祖胁迫而已,当时的事情,血刀老祖让他做,他也没办法,只能怪笙儿他命苦了,狄小兄弟,你说是吧,你当初是不是被胁迫的。”
狄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细细想来,他当初跟随血刀老祖,也是迫于无奈,所以花铁干这么说也没有错,于是他傻乎乎点点头,道:“是,我当初确实是迫不得已而已。”
汪啸风一听,勃然大怒:“好小子,你坏了我表妹的清白........你还迫不得已,我杀了你。”
说完,举剑又要冲过来,花老英雄连忙伸指点了他的穴道,让后方的群豪将他架到后方。
狄云有些莫名其妙:“花前辈,汪大侠怎么那个样子,说什么我怀了他表妹的清白,我明明没有.........”
花铁干解释道:“小兄弟你不知,笙儿一个黄花大闺女,给血刀老祖俘了来,可不是坏了女儿家的清白么。”
狄云一听,真是这个理,他本就是老实人,一听这话,立刻不说话了。
花铁干又问他:“小兄弟,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不?”
狄云却摇了摇头,他对中原群豪还有戒备心,再说刚刚汪啸风还要杀他,自然更不会和花铁干他们一起走。
花铁干也不勉强他,刚打算分别,又看见狄云腰间的血刀,突然心中一动。
他自然知道,这血刀乃是这天底下第一等的神兵利器,而且他又练过血刀刀法,这血刀正好实用,当下对狄云道:“小兄弟,你既然不愿与我等一起离开,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这一身血刀门的衣服,难免又会造成其他江湖侠客的误会,还是换下的好。”
说完,花老英雄让人取来一套新衣服,让狄云换下了血刀门的僧袍,之后花老英雄又左右看看,摇摇头道:“不妥不妥,你拿着血刀老祖的血刀,让人看了依然还要误会。”
又让人取来兵刃马匹,将狄云的血刀也给换了下来,这才满意的与狄云告别,亲自赶着骡马,拉了陆,刘,水三人的尸体,向大雪谷外而去。
原地只留下狄云一人,看着身上崭新的衣袄,又看看旁边的高头大马,心下不由感动,这花老英雄真乃天下第一等的仁义君子也。
狄云默默伫立原地许久,估摸着群豪已经远去,这才打马出谷,他心中所想的,只是三个念头:出了雪谷之后,第一是到湘西麻溪铺去寻师父;第二是到荆州去给丁大哥和凌姑娘合葬;第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