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谷外来的群豪,本来兴冲冲跑过来,突然却见那人凭空发掌,一掌一个,将那半空中的兀鹰轰落,打得半空中鳞羽乱飞,山谷轰响,群鸟悲啼。
一时之间,下了群豪一跳,都是吓得举步不前,正犹豫之间,就见前面那人,突然舞起一杆大铁枪,甩出一道道枪花,不偏不倚,正好将那半空中打落的几只苍鹰,一一挑在枪尖。
“好枪法!”群豪之中,也有使枪棒的好汉,见此不由暗暗喝彩。
而那人似乎没有看见一众中原群豪,挑了苍鹰,扛着大铁枪就往回走。
群豪之中,已有人认出了花铁干,立刻惊呼:“咦,那人不就是落花流水中的花铁干花老英雄吗!”
群豪经他一提醒,立刻有人也反应过来,:“可不正是花老英雄!”
又有一人称赞道:“难怪此人挥掌间,就能将半空中雄鹰击落,天下之间,也只有南四奇落花流水四位大侠能有这般浑厚的内力了。”
群豪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称赞花老英雄,好在群豪之中也有知道轻重缓急的,立刻有人站出来道:“诸位,大家静静,莫忘了我们进谷的目的,如今还是先与花老英雄相认再说,免得老英雄走远了。”
这人止住众人后,就张开呼喊道:“前面的可是花铁干花老英雄,还请留步。”
花铁干此刻正扛着大铁枪往回赶,口中却在“一、二、三……”的数着脚步,本以为自己数到十,对方就会叫住自己,没想到他一直数出三十步开外,后面的群豪也没有丝毫动静。
花铁干见此,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要知道他刚刚为了在中原群豪面前装逼,强行逆行经脉,可是对他体内的经络造成了巨大损伤,没有一个多月的调理,根本无法复原,而自己废了这么大代价,后面的中原群豪却丝毫反应没有,莫非距离太远,他们没有看到老子的英勇表现,花铁干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只让他差点吐血。
要知道,他现在可没有本事再来一出这种以掌力凭空打落苍鹰的装逼了。
他自然不知道,中原群豪是被他华丽丽的装逼效果给镇住了,还自郁闷无比,口中碎碎念一直数到了一百步开外,花老英雄都不报有半丝幻想了,突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道:“前面的可是花铁干花老英雄,还请留步。”
这声音十分粗犷,可听在花老英雄耳里,简直如仙乐一般,花老英雄立刻停下脚步,装模作样的左右打量一番,好似还没有发现一众中原群豪:“是谁,是谁在喊花某的名姓?”
花老英雄还在装逼,下方的中原群豪却是一声惊呼:“真是花老英雄,大家快去拜见他老人家。”
说完,群豪呼啦啦一声,各施轻功,不几下就来到了花老英雄目前,花老英雄一看到众人,好似吃了一惊:“你等怎么在这里,莫非你们也被困在了大雪谷内!”
群豪闻言一愣,随即一人解释道:“老英雄有所不知,这雪谷中山峰蔽日,寒冷得多,外面积雪已融,谷中融雪却要迟到一个月以上。我等是看外面雪谷化了,这才沿路进来。对了,花老英雄,不知那血刀凶僧如何了,可曾被老英雄等诛杀,又怎不见陆,刘,水三位大侠。”
这汉子说完,众人的目光立刻看向花铁干,要知道群豪这一次千里奔袭,从湖北到这藏边雪谷,都是为了诛杀血刀老祖,扬名立万,自然对血刀老祖的身死十分关心。
花铁干闻言,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诸位放心,那血刀老祖,已被花某诛杀。至于我那陆、刘、水三位兄弟,不幸死于这血刀老祖之手……”
众人听说血刀老祖已死,都是齐齐大松一口气,而后又听说陆天机,刘乘风,水岱之死,却是不由大吃一惊,要知道南四奇落花流水,乃是中原武林领袖人物,武功自然也是中原武林绝顶,听说他们死去,众人自然吃惊.。
花铁干只得抹了一把眼泪,又对众人将他们在大雪谷中对战血刀老祖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对于自己失手杀了三弟刘乘风和向血刀老祖下跪求饶一事,花铁干根本没提,而对于自己踢死血刀老祖的事迹,自然是大吹特吹。
而暗中,花铁干自然也是观察众人神色,见听说血刀老祖被诛杀,众人都是一派如释重负模样,不过当听到刘乘风,陆天机,水岱被血刀老祖杀死时,众人神色各异,扼腕叹息者有之,无动于衷者有之,更有几人,目光中不由暗露喜色。
花铁干默默将那些暗喜之人记在心上,他们的心思,花铁干自然也能够明白,大抵是在想:“南四奇和铃剑双侠这些年来得了好大的名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死得好,死得妙!”
花铁干将这些人记下,将来自然有厚报。等了一会儿,等众人都吸收完这些信息,只听得众人中一个粗涩的声音道:“原来是花兄手刃了恶僧,实乃可敬可贺。花兄立此大功,今后自然是中原群侠的首领,大伙儿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花铁干一听又是刚刚最先叫住他那人,不由对此人多生好感,心说这人是个好同志啊,抬头一看,见那人是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记忆中一搜,才想起来这人是他的故交,洛阳无敌庄庄主殷可风,花铁干哪里不明白,老朋友这是替自己扬名,不过他还是推辞道:“不可不可,花某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
殷可风却是摇摇头,道:“花兄,你手刃血刀老祖,为武林除此大害,众人都敬你,只可惜陆大侠、刘道长、水大侠三位惨遭横死,令人神伤,可中原武林不能没有首领,你就不要推辞了。”
这殷可风大概德高望重,颇得诸人的尊敬,他这番话一说,人群中有不少声音附和,都是:“是,是,殷老英雄的话有理。我们都愿意推举花老英雄为首领。”
眼见群情凶凶,人群纵有一二人反对,也是无济于事,只得跟着点头,花老英雄故意推辞一番,这才不情愿的当了这个首领。
花铁干又道:“我四弟虽然不幸遇难,可水侄女却是无碍,我们这就去寻了她,一起出谷。”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跟着花铁干往雪谷方向赶,期间见花铁干挑着的苍鹰,殷可风忍不住问:“花兄,你这打这些兀鹰,干什么用?”
花铁干叹了口气道:“不瞒殷兄,花某打这些兀鹰,乃是为了裹腹而已。”
殷可风听了,一脸吃惊道:“花兄这半年来,难道都是靠打这些秃鹰过活的。”
花铁干略微尴尬道:“这大雪谷中,根本没有吃食,花某饿着没事,不过得让我水侄女吃饱,故而只能每天出来打这些天空中的兀鹰充饥,如今算起来,打下来的苍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来只了吧,我也没算,不过笙儿却用这些打下来的鸟羽给我做了这么件大衣。”
花铁干毫不客气的把打苍鹰充饥的功劳一股脑往自己身上搁,说完还抖了抖那件长可极地的羽衣。
立刻群豪就一阵惊呼,又识货的出声道:“看这羽衣长度,只怕没上千只苍鹰,根本没法制成。那些苍鹰我在雪谷外面也打过,飞得又快又急,用暗青子都不一定打得到,花老英雄能够打下这么多苍鹰,真真好深厚的内力。”
花铁干装作不经意的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些苍鹰一个个傻的紧,你只要躺在地上装死,他们就会飞下来啄你,只要待他们飞近了出掌,轻轻一下,不需多少力气,就能将他们打下来了。”
众人听花铁干一解释,这才释然,就有人依法躺在地上,果然很快就有苍鹰下来啄食,那些人一个个等苍鹰飞近了出掌,不过,结果可想而知,连花老英雄自己都打不下来,这些人试验,自然连鸟毛都没打下一惊。
于是大伙对花铁干肃然起敬,他们刚刚可是看到,花老英雄根本不用装死,就那么站在雪地上,一掌一个,将半空中的苍鹰轰落呢。
众人很快到了雪谷,众人看到狄云,自然又要上去打杀,花老英雄连忙阻住,为狄云解释一番,以花老英雄如今威望,众人自然马首是瞻。
而水笙看到群豪到来,知道可以出谷了,也是十分高兴,不过她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她表哥汪啸风,不由出声问道:“我表哥呢,他怎么没来?”
群豪之中立刻有人道:“汪家小哥对水姑娘倒是一片真情,雪还没消尽,他就早了两日闯进谷来,想是路上不好走,失陷在什么地方,欲速则不达,反而落在咱们后头了。”
他刚刚说完,忽听得远处有人长声叫道:“表妹,表妹,你在哪里?”
水笙一听到这声音,知是表哥汪啸风寻她来了,自己爹爹已死,表哥就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突然听到亲人的声音,如何不喜?当下止了哭泣,奔向洞口。
只听得汪啸风大叫“表妹,表妹”的声音又渐渐远去,显是没知众人在此。水笙奔出山洞,叫道:“表哥,表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汪啸风又叫了声:“表妹,表妹,你在哪里?”
水笙纵声叫道:“我在这里!”东北角上一个人影飞驰过来,一面奔跑,一面大叫“表妹!”突然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水笙“啊”的一声,甚是关切,向他迎了上去。原来汪啸风听到了水笙的声音,大喜之下,全没留神脚下的洞坑山沟,一脚踏在低陷之处,摔了一交,随即跃起,急奔而来。水笙也向他奔去。
两人奔到临近,齐声欢呼,相拥在一起。
群豪见此,都是点点头,有人说汪小哥和水姑娘经此一事,也算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也有人说汪小哥和水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只有花老英雄,见到两人相会时欢喜亲热的情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嫉妒。
他看见远处悄悄走开的狄云,突然眼光一转,对众人道:“大家别吵,听我一句话。我这水侄女命途多舛,经历了这么一遭,被血刀老祖掳走,女儿家的清……唉,我不多说了,我想你们都懂的。好在汪贤侄对她还算一片痴心,所以,花某请大家嘴头上修积阴功,有什么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也算是给我花某一个面子,成全了他们吧。”
花铁干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群豪看向水笙二人的目光瞬间变了,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一阵窃窃私语自然少不了,群豪中有些忠厚的便道:“正该如此!水姑娘一时失足,须当让她有条自新之路。何况这大半也是迫于无奈。唉,好端端一个名门闺女,遇上了这种事情,也是无奈。“
群豪自然是附和着点头,可看着那汪啸风的目光中却不免带了一丝笑意,汪啸风这么一个漂亮哥儿,平白无端的戴上了一顶绿帽子,大伙儿面上不说,私底下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花老英雄将众人目光看在眼中,心下暗乐,你们就猜吧,尽情的腹诽吧,我可什么也没说,嘿嘿,老子就不信,众口铄金,还不能拆散了你们俩。
(致那些说本书会太监的童鞋,谢谢你们的关心,本书目前为止,还没太监,大家还可以看下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