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连曦笑道，“程sir肯定在想原来仁爱还有那么漂亮的医生～”
程远摇头，思绪好像深深沉浸在一些模糊却深刻的记忆中，“我在想，她是怎么做到在在暴雨中一动不动地站了3小时的。”
连曦怔住。
程远微微一笑，“很诧异对不对。医院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你…。”连曦神色有些复杂，目光开始慢慢暗了下来。
“大概大半年前的中南路，算起来是我第一次见你，那晚雨很大，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无意之间透过车窗，看着一个女人凌晨一点一个人淋着雨站在红绿灯的路口一动不动，我当时就在想，她怎么了，要不要帮忙。”程远安安静静地牵着她，低头看着脚下饱满的雪地被轻柔地压下，眉角明奕，“直到我终于观察到她的视线，原来她是在看对面一家餐厅，整整三个小时，我看着她在暴雨之下站了整整三个小时，而视线却毫无起伏地一直停留在那家餐厅里的一对情侣身上，没有任何情绪。”
连曦苦涩一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那晚在医院见到你，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才知道为什么。”程远温柔的视线像是暖愈合着连曦心中那一丝早已看不到摸不着的痛意，“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大，连枪都不怕，还能那么镇定。”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在想什么吗？”连曦靠在他的肩头，默默问道。
程远静待她的回答。
连曦破涕一笑，“其实，我当时很害怕，什么都没想。”
程远笑，“原来你也会害怕。”
“不过，心里越是害怕，脸上越要镇定。”连曦回道，“别人看不出你的心思，才不敢轻易出手。”
“有道理。”程远点点头，表示赞成，“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连小姐没法镇定克制的时候。”
“这还不简单。”连曦说完，一个旋转，让自己转到他的前面，双手抽离他的掌心，环抱住他的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霸道地覆住某人的薄唇，“咯，男色当前，我一直没法镇定克制。”
程远的脸有些微红，沉默了许久。
“再不走，可要迟”连曦话语未说完，便觉得面部被温热的笼罩，嘴唇被轻柔地一点，很暖的感觉。
程远捧起某人的脸蛋，有些无奈的宠溺，“这种事，男人主动比较好，知道吗？”
连曦一愣，“喔——”
“走吧。”
程远拍了拍她的头，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我先进去了啊！”连曦冲他笑了笑，然后往警局大门走去。
程远站在一边的树下，朝她挥了挥手，又看了看表，好吧，等个十分钟再进去好了。
“连医生早！”
守卫向她打招呼，连曦很愉快地回了句“早！”
直到看到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连曦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地朝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怎么站在这？”
黎晓峰挠了挠脑袋，“老大。”
“嗯。”程远笑了笑，两人并肩上楼。
连曦从另一侧的转角走了出来，朝着前面看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一个人上了楼，打开办公室的门，才发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看过电邮了。
收信箱有很多未读邮件，大多是垃圾广告。
连曦顺着向下看去，点开一封来自美国华尔街的邮件，看到内容的瞬间，鼠标上的手有一些僵硬，很短的一句英文，“what，about，him（他怎么样）？”
连曦心一沉，很久之后，才敲下键盘，“i，do，not，kown。”
对方很快回复，“do，not，be，so，selfish。（别太自私）”
连曦关上邮件，靠在椅背之上，闭眼凝思。
然后，煞的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