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使得你下杀心的原因。”
桌子上那双白皙细致的手开始慢慢蜷缩紧握，暴露出一根根醒目的青筋。
“如果我猜的没错，十七号晚上，你跟着郑裕树去了彗星，因为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们两人于死地。只可惜彗星的监控过于严密，你只能在外面蹲守，当然你女人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防护层，那个女人两点半离开彗星，你便跟着她离开，想要趁着她回家杀她，可是那晚大车祸，她正好去了人多眼杂的医院，你杀她的计划就搁浅了。”
程远将笔录放到桌上，继续说道，“我一直很奇怪，凶手怎么会知道郑裕树凌晨四点在彗星附近的pub约了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郑裕树亲口说的，因为郑裕树亲口告知，所以他才会知道。李奇说过，郑裕树三番五次给他发邮件让他离开郑值天，因为自己的母亲很难过，那么当然，当晚郑裕树一定告诉过你，他约了李奇在pub里，他要去为你讨回公道。我说的没错吧，郑太太，不对，是刘先生。”
阴冷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种嗜心骇人的笑。
强子将衣服的拉链拉上，对面坐着的人让人实在忍不住打寒颤。
刘桥一蠕动着光滑紧致的喉结，慢慢抬起那颗洁白刺目的光头，诡魅妖冶的目光像幽灵一般射向程远，寒冷却妖艳，“我的那个傻孩子，还一直以为我在为他父亲伤心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年，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早已让我寒了心，我如今心尖尖上的人就是他啊！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就该一直陪着我的！他就该陪着我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利用他，骗他！我才是最爱他的人！我才是！我才是！”
“那郑值海呢？你为什么要利用他？！”
“谁利用他了？是他自己凑过来的。”刘桥一伸出兰花指，扫了扫浓妆艳抹的脸庞，不屑嘲讽地笑道，“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稍加勾引，就乖乖替我做事了。噢，和他上床的时候，我戴着黑丝巾，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哈哈哈哈哈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玻璃之后的监控室，郑值海怔怔地看着画面中疯狂的人，胃里一阵干呕，然后，连忙蹲到垃圾桶，狂吐起来，好像连黄胆水就要吐了出来。
“老大，秦教授来了。”
黎晓峰开门，低声说道。
程远看了强子一眼，示意他完善后面的事宜。
“程sir！好久不见！”秦教授热情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看来哪里有变态凶手哪里就有你秦教授。”程远笑着将文件递给他，“这是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
秦教授扶了扶眼镜框，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变性导致的生理失常在长期抑郁下，导致的心理扭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典型案例啊！我要回去好好分析。”
“这是死者的现场照片。”
秦教授拿起来仔细观察，许久才长叹一口气，“这也是个可怜人啊！一旦变性，正常的生理人道功能必定不能，发泄到死者身上的种种，也是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秦教授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前段时间去了美国，这不，刚下飞机，听说了案子，就往程远这边跑。
“老猫呢？”
程远环视办公室一圈，一整天也听不见标志性的猫声，实在有些怪异。
“你不是让他在医院照顾病人么？”
……。
医院。
“我要吃这个！”
“你个小屁孩！”
“我都三岁了！”
“三岁也是小屁孩！”
一个声音稚嫩清脆，一个声音尖锐妖娆。
老猫满眼怒气地瞪着只到他膝盖处，一个齐耳短发和齐刘海的小女孩，而小女孩同样仰起头，鼓着腮帮子生气地瞪着那个怪蜀黍。
连曦扶额，心下祈祷Mandy赶紧回来。
一个下午了！
整整一个下午了！
两人的拌嘴声就没歇过片刻！
“要吃可以。”老猫眼珠一转，小女孩立马眼睛发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
小女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妈咪说，坏人都是用糖果引诱小孩子上勾，让他们说出银行密码的！”
“……。”
老猫噎。
“我是警察！是好人！我只想你知道你妈咪的事！”
“哦，你想跟她约会。”
“……。”
老猫再噎。
“我只是问问！”
“可是她对约会不感兴趣。”女孩使劲蹦跶到连曦的病床上坐着，一本正经，“她只对钱和病人感兴趣。”